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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先生,麻煩幫我把這些點心拿給老師好嗎,如果方便的話,我這周末想和您一起回去看望他。」
接過點心,祁川先是誇獎了一番他畫的《紅喙鳥》又有進步,接著說:「什麼時候都方便,他這禮拜把所有展都推了,就等著你回去呢,天天催我。」
又寒暄了幾句,小男孩兒抱著畫架跑進花園裡。
他已經和傅歌混熟了,一口一個媳婦兒的叫,捂著帽子顛顛顛兒跑過去就要往傅歌身上沖,祁川一把把他撈起來,「小冒失鬼,別把他撞倒了。」
小男孩兒笑嘻嘻地搓搓臉,坐在祁川胳膊上,朝傅歌伸出小胖手:「媳婦兒抱!」
傅歌被他弄的不好意思,牽著他的手揉了揉,「祁哥哥不是抱著你呢嗎。」
站在涼亭里的戚寒聽不到他們的對話,只能看到祁川和小男孩兒親密地站在傅歌旁邊一起畫畫,小男孩兒不小心把顏料弄到了傅歌衣服上,祁川一邊拿紙一邊掐了下小男孩兒的臉。
其樂融融的樣子好像幸福的一家三口,像戚寒做夢都在幻想的他和傅歌的未來。
「我說,你就這麼看著啊?」
旁邊陳行比他還酸,咬牙切齒地把涼亭上的吊蘭全揪禿了。
戚寒沒什麼表情,把手裡拿著的外套遞給他,說:「幫我走一趟。」
「臥槽臥槽!」陳行瞬間精神了,「怎麼著,我們把祁川蒙頭暴打一頓?還是扒了他的褲子遊街示眾!哥們兒今天指哪兒打哪兒,絕對好使!」
戚寒說:「幫我把衣服給小歌,降溫了,他穿那件太薄。」
「臥……槽!你可真他媽是個大冤種!」
陳行拿看遠古文物似的眼神看著他,「你沒毛病吧哥們兒,老婆都要被人搶走了!還忍?」
「你哪兒那麼多話。」戚寒讓他煩的直接把衣服拿回來塞給路過的醫生,「麻煩您幫我把這件外套送給花壇邊那個beta.」
醫生看了一眼,問:「藍衣服和對象畫畫那個是嗎?」
戚寒:「……」
戚寒:「是藍衣服,但那不是他對象。」
「啊這樣啊,誤會了誤會了,我看他們挺親密的。」
醫生接過外套朝傅歌他們走去,與此同時對面涼亭突然走出來一個病人家屬,寸頭一身黑,右手在口袋裡揣著,眼睛直勾勾盯著那個醫生。
戚寒眼一斂,「陳行,你去看看對面那個——小歌!」
變故只發生在一瞬間。
醫生剛走到傅歌面前,男人突然提速直衝過去,手裡握著一柄半指寬的砍骨刀:「王八蛋!你把我老婆的命還給我!」
一刀下去砍破了醫生的肩膀,飛濺出來的血沫讓男人頓時發狂,他猩紅的眼球暴凸著,提著刀瘋了一般追上去狂砍。
醫生拖著胳膊躲到他們身後,祁川擋著傅歌,傅歌護著小男孩兒,木頭做的畫架幾下就被砍碎。
那醫生是個omega,早已經嚇壞了,突然大叫一聲,撞倒傅歌就往後面跑,殺紅了眼的男人怒吼著追上來,一腳踹在擋路的傅歌身上,提刀就要砍。
「哥哥!」小男孩兒嚇得厲聲尖叫,傅歌咬著牙把他拽進自己懷裡死死護著,就在刀刃落在頭頂的前一秒,一聲巨大的悶響炸開在耳邊,衝上來的戚寒一腳把男人踹出了兩米遠。
不等反應,有力的手臂直接架著肩膀把他提起來,戚寒安撫似的摸了摸他的臉:「跑!」
發狂的男人很快就從地上撐起來,祁川晃了下身子,也要衝過來幫忙,戚寒一把將他推到傅歌的方向,命令道:「護著他們。」同時按了下藍牙耳機,聲音陰狠:「所有人都下樓,來活兒了。」
男人捂著被踹的地方,獰笑著往前走,「呦,3S級alpha,一看就大富大貴,把你捎上我也不算白死。」
戚寒把他那柄刀撿起來,提在手裡,蓄滿攻擊性的alpha信息素鋪天蓋地奔涌而出,他陰狠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你用哪條腿踹的他。」
男人頂胯做了個下流的動作,「中間這條。」
戚寒一笑,「好啊,我要你親眼看著我把它砍下來,餵你吃進去。」
*
戚跡去世後的很多年,戚寒都處在一種無法保護爸爸的愧疚中,他嘗夠了面對歹徒時無能為力的絕望,於是從十五六歲就開始練拳,全盛時期只近身肉搏就能挑了IBV的金腰帶拳手。
即便不靠基因和血脈壓制,像祁川這種空有信息素的3S級alpha也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只能聽到花壇後的監控死角傳來一聲聲慘叫,傅歌捂著小男孩兒的耳朵把他護在懷裡,戚寒的保鏢比醫院的保安先到場,一隊人訓練有素地分成兩半,一半去幫戚寒,一半圍護住傅歌。
信息素流失太多,戚寒的體力到底不能撐得太久,他收回沾滿鮮血的手,剛一起身就聽到傅歌突然驚叫。
戚寒嚇得心臟瞬間提到嗓子眼,立刻轉頭去看,就在此時躺在地上的男人猛然暴起,提著刀掄圓了胳膊狠狠砍向他的後背。
「嘩啦」一聲,皮開肉綻。
戚寒的身體一抖,面朝下倒在地上,看到傅歌跑向祁川,焦急地說:「祁先生你受傷了!」
「寒哥……寒哥!」
陳行嚎叫著衝過來,男人被保鏢制服,傅歌腳步頓住,呆怔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呼吸一窒,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