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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歌不是天生就噬痛的,他只是有過太多次求而不得,已經無法通過正常的交.歡來獲得快.感。
可就在三天前,戚寒還用「淫.盪」來評價他現在的身體,他把傅歌失憶時搖尾乞憐的模樣稱之為——「性感」。
隔間的門板被撞得搖晃兩下。
絕望的alpha一手扶著水箱一手捂著臉,幾秒鐘後,洗手間裡傳來幾聲壓抑至極的抽噎,溫熱的水從他指縫間掙扎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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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之後有很多寶兒不看了,我寫這章就有些不敢下手。
我知道現在一個接一個來確實太狗血,但這就是當年的事造成的連鎖反應,拔出蘿蔔帶出泥的,與其鈍刀子割肉,幾章揭露一個,不如把所有後果都扔出來扇攻一個響亮的大比兜。
他確實活該,錯誤他會慢慢彌補,小歌心裡和身體的傷也會慢慢癒合,再給戚狗一個機會吧,不然小歌以後報復誰呢(bushi)
播報一下——
這趴還有最後一個較大反轉(不虐身),然後就正式開始追妻,但我怕你們承受不住(也可能我多慮了),就...最後一個反轉是保留還是去掉,問一問大家的意見,我根據劇情斟酌一下。
最後愛愛愛大家!真的非常感謝各位的追讀,是我連載半個月的全部動力了,大鞠躬。
第14章 第四次反轉
傅歌住院的第五天才終於退燒,內腔的炎症得到控制,人也悠悠轉醒。
但他清醒著的時間很少,每天只有幾個小時是睜著眼的,清瘦的一小團縮在被子裡,不聲不響。
他就像一隻落在高塔的小鳥,翅膀斷了,鳥喙軟了,混濁的眼也辨不清方向了。
即便腳上的鎖鏈早已解開,沒有人再限制他的自由,他依舊不敢挪動半分,哪怕只是抬頭望一望天空。
慢慢痊癒的只是身體上的傷痛,本就千瘡百孔的精神世界卻裂開了一個更大的洞。
幻覺愈發嚴重,已經到了分不清虛擬和現實、過去和現在的地步。
他總是在傍晚醒過來,把自己團成一小團坐在床上,和面前的虛空對話。
有時是講籃球,他還記得初遇第二周戚寒就被籃球砸了腦袋。
有時是講畫畫,他說自己總是畫不好夕陽,因為眼神不由自主就看向了別處。
還有寥寥幾次,講的是先生,他迷戀又依賴地問:「您今晚會回家嗎?」
戚寒想說回的,想抱住他說今晚陪著你,以後也都陪著你,然而他卻連走進病房裡見人一面都不敢。
因為傅歌的幻覺中出現最多的,就是他們18歲的那場婚禮。
那場滿心期待,卻怎麼都等不到的婚禮。
那場被他親手毀掉的婚禮。
「阿寒,我今天去見了一位中式麵點師傅,請他教我做點心。」
小beta抱著腿,把下巴墊在膝蓋上,稍微歪著頭,滿臉幸福地問一團空氣:「婚禮的喜餅我自己來做好嗎?」
戚寒戴著藍牙耳機站在外面,通過單向玻璃看著他,心臟疼得快要碎掉了,「好啊......哥哥想做...就做,我和你一起......」
傅歌看不到他的人,也聽不到他的聲音,就只自顧自和自己的小熊先生對話。
「我今天又去禮堂看了一圈,發現門口的禮花用的全是玫瑰和百合,我想加兩朵山楂花進去。」
戚寒抵著玻璃不住點頭,「可以的,哥哥喜歡就放,我下午就去幫你采。」
病房裡傅歌又換了個姿勢,頭抬起一點,裹著紗布的手指在膝蓋上敲來敲去,臉上閃過幾分羞赧。
「我還遇到了高中的素描老師,邀請他來參加我們的婚禮,你知道嗎?他說我們是他見過最勇敢的一對伴侶,剛18歲就敢訂婚綁定終生。」
他慢慢笑起來,露出一側糯白的虎牙,「我和他說,因為我有全世界最好的alpha啊,沒什麼好怕的。」
「我不好......」戚寒緊閉著眼,顫抖著嘴唇不斷重複這幾個字:「我一點都不好......哥哥,別說了,別那麼愛我了,我配不上你的喜歡......」
他哀求著傅歌停下,停下對他的喜歡,停下對他的信任,停下那麼無助又可憐地回憶兩人之間僅存的過往,可傅歌做不到。
他什麼都沒了,只能沉浸在記憶里,靠那些支離破碎的幻覺度過暗無天日的每一分,和過去的每一年。
「我好期待我們的婚禮啊,真想馬上就訂婚,然後再結婚,這次度蜜月再去一次西藏吧,要還願的。」
「我就在想,還好二月份只有二十八天,婚禮可以更早一些,但有時候又覺得二月份為什麼要有二十八天啊,我要等不及啦。」
「這樣說是不是太不矜持了?你可不要笑話我。」
...... ......
幻覺中的小熊先生似乎移動了位置,傅歌也跟著慢慢轉身,看向玻璃窗的方向。
兩雙眼在一瞬之間對視上,病房外的戚寒痛苦不堪,病房內的傅歌甜蜜欣喜,他們之間隔著一層再也穿透不過的玻璃。
「其實我也不是故意太著急的,是因為我給你準備了一個小驚喜,迫不及待要說。」傅歌的眼眸彎成一對月牙,手掌滑下去摸著小腹。
戚寒心頭猛顫,甚至不敢再睜開眼,他絕望地抵在玻璃上,雙手緊握成拳,任由傅歌溫柔的聲音如刀片般刺進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