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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問。」陸庭予冷冷道:「凡是跟他有關係親密的人都報上來。」
通話結束的下一秒,包廂門從外面推開,季年端著酒走了進來。
因為這瓶酒是陸庭予要的,所以季年把酒放在他面前,低聲說:「陸總,您要的酒。」
陸庭予不動聲色收起手機,「辛苦你了。」
陸庭予極少會對一個人這麼和顏悅色,在場的客人不免多看了季年幾眼。
就是這幾眼,讓一個平日裡跟陸庭予關係比較親近的曹總察覺了不對。
他湊到季年面前打量,忽然說:「誒,你看起來怎麼有點眼熟啊?」
陸庭予搖晃酒杯的動作一頓,猶如野獸抬眼般掀起眼皮,目光如冷刀般刺了過去。
曹總湊近盯著季年的臉,似乎認出了他的身份,臉色微微一變,「你,你不是童樂嗎?」
第18章 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季年愣了一下,下意識去看陸庭予。
陸庭予捏著酒杯,沒什麼反應,好像根本沒放在心上。
季年往後退了退,不動聲色拉開距離,「不好意思,您應該是認錯人。」
看來他和那位童先生長得真的很像,這已經是第二個把他認錯成童樂的人了。
曹總沒注意到身旁的陸庭予表情已然變得不悅,還在繼續說:「我不可能認錯,你一定是童樂,以前我們還見過面呢。」
季年重複了一遍,「我真的不是您口中的童樂,我叫季年。」
曹總以為季年在和陸庭予玩什麼角色裝扮遊戲,剛想說什麼,餘光瞥見陸庭予在陰冷的盯著自己,那眼神里飽含警告和危險。
曹總反應過來什麼,尷尬地哈哈笑道:「其實近看也不是很像,估計是我喝醉了,眼睛有點花了。」
陸庭予平靜地插了句話:「他們今晚喝醉了,你別介意。」
這句話是對季年說的,季年搖了搖頭,表示沒關係。
上次陸庭予已經說過他跟童先生長得有些相似,別人會把他認錯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季年小聲說:「陸總,如果你沒什麼需要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陸庭予微微頷首,「好。」
等季年一離開包廂,剛才那個男人迫不及待地湊過來打探,「陸總,那個人是童樂吧?他沒死?」
陸庭予轉頭看向男人,眼裡的寒意讓男人莫名遍體生寒,識趣地閉上嘴巴。
陸庭予冷冷道:「管好你的嘴,別插手我的事。」
男人乾笑著擦了把汗,「是是是,我也是為您高興,您找了童樂五年,終於找到了,恭喜啊。」
陸庭予當然高興,他等了五年的人終於重新回到他身邊,所以他才不能讓任何事情影響他和童樂在一起。
任何事、任何人都不行。
季年忙完工作已經是凌晨一點。
他正準備下班,遠遠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會所門口,高大的身形有些搖晃,時不時掃一眼昂貴的腕錶。
季年心想,陸總應該是剛應酬完吧。
他剛要去公交站,就看見陸庭予搖搖晃晃往樓梯走去,不知是喝醉了還是沒看清路,居然直直往前栽了下去。
季年嚇了一跳,急忙跑了過去,在陸庭予摔下樓梯前及時扶住了他,「陸總,您沒事吧?」
陸庭予掀起眼皮看向季年,兩人離得很近,季年濃密的睫毛仿佛把扇子在他心裡撓了撓,「是你。」
季年大老遠就聞到陸庭予身上濃重的酒味,忍不住說:「陸總,你怎麼一個人?」
陸庭予說話帶著醉意,「司機在路上出了車禍。」
陸庭予醉得不清,整個人不停往下墜,季年有些吃力地扶著他,「那你怎麼回去?」
陸庭予搖了搖頭,勉強被季年扶著才能站穩。
季年看著陸庭予醉醺醺的樣子,連打車都很困難,更別說回家,想起陸庭予剛剛差點摔下樓梯,季年遲疑地說:「不然我送你回去吧?」
陸庭予眼眸幽深,盯著季年看了一會兒,「那就麻煩你了。」
季年到路邊攔了輛計程車,攙扶著陸庭予坐了進去。
幸好上次他去過一次陸庭予的家,就跟司機報了別墅的地址。
陸庭予從上車後就仰靠在座椅上,領帶被他扯鬆了幾分,好像有點不舒服的樣子。
季年忍不住說:「陸總經常喝這麼醉?」
陸庭予聲音有點啞,「也不算經常,應酬喝得比較多。」
季年看著陸庭予眼裡密密麻麻的血絲,不知道該說什麼。
計程車停在別墅門口,季年付了錢,攙扶著陸庭予下車。
別墅里一片昏暗,季年下意識打開牆上的燈,等他反應過來時怔愣了一下,就好像這個動作做過了無數次。
可是他明明才第二次來陸庭予的家,怎麼知道燈的開關在哪裡?
季年懷著一肚子疑惑攙扶著陸庭予來到沙發前,讓他平躺下去,輕聲說:「陸總,那我先回去了。」
他轉身要走,手腕忽然一緊,陸庭予穩穩地抓住了他的手。
陸庭予對上季年困惑的眼神,聲音有些啞,「能麻煩你再幫我煮一次醒酒湯嗎?」
季年頓了頓,他掃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去小餐館快要來不及了。
可是看著陸庭予難受的樣子,又想起今晚在包廂里陸庭予幫了他,最後還是答應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