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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造孽喲。」
穿過狹長的走廊,來到電梯前,陸庭予今晚喝了不少酒,走路搖搖欲墜,仿佛隨時會倒下。
「叮」一聲,電梯門打開。
秘書攙扶著陸庭予走進電梯,順手按下樓層鍵。
就在這時,一個瘦弱的身影抱著酒筐從電梯前面經過。
秘書看著這人的側臉覺得很眼熟,回想半天終於記起來了,可不是像那位死去的季先生嗎?
秘書無心地隨口說了一句:「陸總,這個服務生長得還挺像童先生的。」
陸庭予用掌心磕了磕嗡鳴的耳朵,聽到秘書的話,他懶懶抬起眼皮,順著對方說的方向看去。
在看見那個服務生的側臉那一刻,陸庭予的呼吸瞬間窒住。
童樂的模樣,這輩子就算化成灰他都不會忘記。
「砰」地一聲,陸庭予猛地抓住即將合上的電梯門,把秘書嚇得尖叫一聲,她還沒來得及開口,陸庭予已經衝出了電梯,只留下一個近乎失控的背影給她。
「陸總,你去哪裡啊!」
陸庭予充耳不聞,被血絲覆蓋的眼睛裡倒映著那抹正在忙活的背影,隨著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他呼吸愈發粗重,從後面一把抓住少年的肩膀,猛地把人掀翻過來。
季年正在幹活,突然被一雙手按住肩膀,把他嚇了一跳,回過頭就看見一個陌生男人陰沉沉地看著他,表情就像要把他吃了。
陸庭予瞳孔劇烈收縮,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這張臉。
和童樂長得一模一樣。
他望著這張思念了三年的臉,雙手用力得幾乎把對方的肩膀捏碎,從牙縫裡艱難地擠出聲音:「你沒死?」
季年一頭霧水,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
他用茫然的眼神看著面前長相英俊,氣度不凡的男人,疑惑地問:「先生,請問我們認識嗎?」
第2章 真的不認識你
陸庭予臉上的寒意變重,「你忘了我?」
季年臉上的迷茫更重了。
他在這裡上班這麼久,光憑穿著就能看出眼前的男人身份不簡單,可他只是一個打工的,怎麼可能認識這種上流圈子的人?
季年小心翼翼地說:「先生,我們真的不認識。」
陸庭予緊緊盯著他,試圖從這張臉上找到撒謊的痕跡,可是對方眼神里的茫然和困惑仿佛在說真的不認識他。
童樂怎麼可能不認識他?
「你在生我的氣?所以你才裝作不認識我,對吧?」陸庭予只能想到這個可能,他的手指慢慢收緊,力道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失控。
「我真的不認識你。」季年感覺自己的肩膀要被捏碎了,他忍不住掙扎了一下,吃痛地說:「先生,你弄疼我了。」
陸庭予如夢初醒,他慢慢鬆開了手,花光了畢生修為才克制住他體內的衝動。
陸庭予沉聲道:「你叫什麼名字?」
季年看陸庭予的眼神多了幾分奇怪,不知道對方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陸庭予語氣多了幾分焦躁:「你叫什麼名字!」
季年不想得罪客人,只能說:「季年。」
陸庭予眉頭深深擰起一道鴻溝,「你說你叫季年?」
季年點點頭。
陸庭予眼裡浮起深深的懷疑。
他明明叫童樂,可是現在他卻告訴自己,他叫季年。
陸庭予腦中浮現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童樂改名換姓了。
陸庭予突然說:「身份證。」
季年沒聽懂,疑惑地眨了眨眼,「什麼?」
「身份證拿出來給我看看。」陸庭予不知道此時他的眼神有多麼侵略性,仿佛一隻被逼到絕境的猛獸,隨時會撲咬獵物。
季年看陸庭予的眼神越來越奇怪,他在這裡工作了這麼久,各種酒鬼無賴都見過,可是要看他身份證的客人還是頭一個。
還沒等他說話,不遠處突然傳來領班的聲音,「季年,酒還沒搬來嗎?」
季年如釋重負,連忙應了一聲,「來了!」
他看向陸庭予,只把他當成一個喝醉酒的尊貴客人,所以說話也帶著小心,避免得罪了對方,「先生,你一定是認錯人了,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去忙了。」
陸庭予還未開口,季年已經抱著一箱酒離開。
陸庭予目光緊隨著季年的背影離開,那股心臟被抽空的感覺再次浮上心頭,令他差點支撐不住身體,幸好被秘書及時扶住。
秘書擔憂地問:「陸總,您沒事吧?」
陸庭予感到胸口鈍痛不已,他望著季年離去的方向,啞聲說:「你覺得他長的像不像童樂?
秘書在陸庭予身邊工作了快五年,是除了陸庭予以外接觸季年最多的人,她小聲說:「的確和童先生長得一模一樣。」
就連秘書這個整天接觸童樂的人,在看見這人的臉時都被嚇了一跳。
世界上怎麼會有兩個人長得這麼相似呢?
可是童樂那晚跳海,是秘書親眼所見,在那種惡劣的條件下,童樂不可能還活著。
但是這句話秘書不敢說。
陸庭予一言不發,直到季年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他才慢慢從這種窒息的情緒中抽離,聲音異常冰冷:「去給我查一下他的背景,要快。」
第3章 親生女兒
季年結束工作已經是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