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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安沒有接，也沒去看顧皓行，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顧皓行馬上追了上來，「你還在生我的氣？」
陶安沒有回答，他撇開頭，加快腳下的步伐往前走。
顧皓行忍無可忍，他長腿一邁，擋在陶安面前，攔住了對方的去路。
陶安實在沒辦法，被迫抬起頭看著顧皓行，眼裡有厭惡和嫌棄。
顧皓行被他這個眼神氣得肺疼，偏偏打又打不得，罵也罵不了，他一把抓住陶安的手腕，破天荒地妥協道：「以後你不願意的事，我不會再強迫你，這樣可以了吧？」
陶安不相信顧皓行的話，他每次都在騙自己，從來沒做到過。
顧皓行看穿了陶安的想法，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如果我下次再對你亂來，就罰我下半輩子過不了性福日子。」
這個可以算得上是毒誓了，陶安半信半疑看著他，不知道有沒有相信。
見陶安態度有所鬆動，顧皓行趁機把早餐塞進他手裡，「這家茶樓味道真的不錯，你嘗嘗。」
陶安把早餐推了回去，搖了搖頭，「我已經吃過了，你自己吃吧。」
顧皓行不甘心地攥緊袋子，沒有再逼迫陶安，跟在他後面下了樓。
來到便利店門口，陶安突然停下腳步，看著顧皓行欲言又止。
顧皓行疑惑道：「怎麼了？」
陶安猶豫了片刻，忍不住問道：「那個離婚協議書，發過來了嗎？」
顧皓行怔了一下，瞬間深吸了口氣，語氣變得生硬：「還沒。」
陶安有些等不及了，追問道：「什麼時候發過來？」
顧皓行有些來火，暗暗捏緊了手裡的塑膠袋，敷衍道：「律師這兩天很忙，不在事務所里，可能還要過幾天。」
陶安有些失望，但每個人都有工作，總不能為了他的事連班都不上了，催促道：「你讓他盡，儘快。」
顧皓行淡淡地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陶安見他不太耐煩的樣子，沒有再說什麼，推門進了便利店，開始一天的上班。
接下來的幾天，顧皓行一直在陶安身邊轉悠，任憑陶安怎麼趕，他都不願意離開。
陶安說了好幾次也沒有用，只能由著顧皓行去。
他不相信顧皓行能堅持多久，總有一天他覺得厭煩了，就會主動離開的。
與此同時，陶安問了好幾次離婚協議書的事，可是顧皓行要麼說律師出差，要麼說忙著幫客戶打官司，總之陶安每次詢問都有各種理由打發他。
就算陶安再不精明，也看出顧皓行是在敷衍他。
都快一個星期過去了，就算律師再忙，傳真一份文件的時間應該有吧，再不濟也可以讓下面的人幫忙發一下離婚協議書，怎麼可能忙得二十四小時都沒空呢。
這天在第八次詢問顧皓行離婚協議書發過來無果後，陶安忍不住說：「你是不是，在騙我？」
顧皓行頓了頓，表情有幾分不自在，「怎麼可能？」
陶安不說話，只是盯著他，那清澈見底的眼神讓顧皓行心底一陣心慌。
眼見陶安起疑心了，顧皓行只好說：「我再打個電話催一下。」
這次陶安沒再上當了，他站在原地等著顧皓行，明顯是要聽，顧皓行騎虎難下，只能當著陶安的面，給律師打去了電話。
張律師很快就接了電話，「顧總？」
顧皓行餘光瞥著陶安，不自覺握緊了手機，對電話里說：「之前我讓你起草的離婚協議書，你今天傳真過來，越快越好。」
他掛了電話，看向陶安，語氣里有幾分不甘心，「現在行了吧？」
陶安點了點頭，這才放心地回到崗位上工作。
顧皓行發泄似的踢了一腳面前的樹幹，這時他腦中突然閃過一個主意，驚得他怔了一下。
顧皓行轉頭看了一眼陶安在便利店裡忙碌的背影，不知道想到什麼，他嘴角微微勾起，走到遠處又給張律師打了個電話。
陶安今天上的是早班，所以一到傍晚就下班了，他抱著孩子離開便利店，不出意外又在門口見到顧皓行。
陶安都已經習慣了，半點驚訝都沒有。
顧皓行一見到陶安出來，快步走了過來，「下班了？」
陶安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顧皓行也習慣陶安這個態度了，繼續說：「離婚協議書拿來了，你跟我去簽名吧。」
陶安頓時停下腳步，有些驚訝地說，「離婚協議書拿來了？」
顧皓行嗯了一聲，「你不是想快點簽名嗎，現在就可以簽了，你跟我走吧。」
陶安一心只想著快點把離婚的事情解決，沒想那麼多就跟著顧皓行上了車。
車門一拉開，裡面還坐著一個不速之客，把陶安嚇了一跳。
他沒想到張律師也來了。
陶安有些不解，簽個合同而已，怎麼張律師也特地過來了？
顧皓行似乎看穿了陶安的想法，解釋道：「我們離婚涉及的事比較多，讓張律師當個見證人，免得以後我們之間有誰出爾反爾。」
陶安點了點頭，心裡不算太意外。
他知道皓行一直不相信他，不然那時候也不會在離婚協議書上標明孩子不能姓顧，還要他淨身出戶。
這樣也好，有個見證人的話，陶安就不怕顧皓行到時候突然又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