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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安忍不住問顧皓行,「他會不會出什麼事?」
顧皓行握住他的手,溫聲道:「不會的,你別想太多。」
不知道過了多久,急救室的紅燈熄滅,接著大門「砰」地一聲打開,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
陶安騰地從長椅上站了起來,急忙迎了過去,緊張地問道:「醫生,小郭他,他怎麼樣了?」
醫生從頭到腳打量了陶安一遍,疑惑道:「你們是他的什麼人?」
陶安馬上解釋道:「我是小郭的朋友。」
顧皓行把手搭在陶安的肩上,補充一句:「我是他愛人。」
醫生點了點頭,摘下口罩說:「病人肋骨骨折,有內出血的症狀,不過幸好搶救及時,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陶安懸著的心終於回到原地,他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又聽見醫生說:「不過我們在病人身上發現了其它的傷。」
陶安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什,什麼傷?」
醫生表情變得複雜難言,「我們在病人身上發現很多捆綁的痕跡,應該是長期被繩子一類的東西束縛過。」
陶安愣住了,「你的意思是,小郭他被囚禁過?」
醫生用詞比較小心,「這個我們不能確定,不過他身上的傷口有深有淺,應該有一段時間了,而且有掙扎過的痕跡,不像是自願的。」
陶安大腦一片空白,如果郭嘉悅真的被人囚禁的話,那個人只可能是廖天。
他想起郭嘉悅和廖天見面那天,兩人之間的氣氛就很不對勁,可是後來小郭說廖天對他很好,陶安也沒有懷疑,沒想到廖天背地裡居然虐待郭嘉悅。
顧皓行見陶安身體搖晃了一下,眼明手快扶住他。
陶安緊緊攀住了顧皓行的胳膊,才不至於摔倒,心裡被這個突然揭開的事實擾得混亂一片。
幾分鐘後,郭嘉悅從手術室里被推了出來,他臉色蒼白得幾乎和身下的床單融為一體,比上次見面消瘦了不少。
陶安急忙跟著推床來到病房,幫著護士一起把郭嘉悅轉移到病床上。
護士告訴陶安,郭嘉悅打了麻醉,藥效過了就會醒過來,不過每個人情況不一樣,不能保證什麼時候醒過來。
陶安坐在病床邊,看著郭嘉悅蒼白的臉,心裡很不是滋味。
郭嘉悅每次在他面前都是活蹦亂跳的,就像不會疲憊的開心果一樣,這還是陶安第一次見到他這麼虛弱的樣子。
顧皓行搭上他的肩,輕聲道:「你困了沒有,我在這裡守著,你去家屬床睡一下。」
陶安心不在焉地搖了搖頭,「我不困。」
郭嘉悅成了這個樣子,他哪裡還有心情睡覺呢。
顧皓行看著陶安為郭嘉悅這麼魂不守舍的樣子,心裡有些吃醋,隨口說:「也許那傷疤是他們自己玩的,根本不是廖天虐待他。」
像廖天這種有權有勢的人,怎麼可能沒一點怪癖,顧皓行就是上流圈裡的人,見過的出格的事情多多了,喜歡玩SM都算不上什麼駭人聽聞的消息。
陶安沒有說話,可是心裡卻不認同顧皓行的話。
他很了解小郭,是不可能玩這麼過火的「遊戲」的。
而且廖天真的和郭嘉悅關係親密的話,為什麼郭嘉悅出事,廖天卻沒有出現呢?
陶安總覺得兩個人之間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恩愛。
看著陶安擔憂不已的表情,顧皓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別著急,等他醒了我們再問問。」
陶安點了點頭,伸手摸了摸郭嘉悅的臉,心裡泛起一陣痛楚。
他在心裡一直把郭嘉悅當成弟弟,現在看到郭嘉悅變成這樣子,陶安心裡難受得不行。
都怪他平時沒有多關心小郭,所以連他出事都不知道。
郭嘉悅這一昏迷就是一天,顧皓行一直在旁邊陪著陶安,看著他熬得眼睛都紅了,心裡對郭嘉悅的埋怨更深。
郭嘉悅這小子每次出現就沒有好事。
郭嘉悅醒過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暗了,他怔怔地看著天花板,感覺身體好像散架了一樣。
這時身邊突然傳來一道關心的聲音,「小郭,你,你醒了?」
郭嘉悅聽著這聲音有點耳熟,他轉頭望去,看見陶安守在病床邊,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見郭嘉悅呆呆地盯著他,陶安身體湊近了一點,緊張地問道:「你好點了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郭嘉悅在被子裡用力捏了自己一下,疼得眼淚都要出來,到這一刻他才確信自己沒有在做夢。
郭嘉悅難以置信地看著陶安,聲音沙啞:「陶安,你怎麼在這裡?」
陶安強忍著鼻酸說:「我聽說你出事了,所以過來看看你。」
郭嘉悅愣了一下,車禍前的回憶斷斷續續回到腦海里,他記得他漫無目的在大街上行走,等他聽到喇叭聲回頭的時候,事故已經發生了。
郭嘉悅很吃力地擠出一抹笑容,「我就是出門買東西沒看車,不小心被撞了一下,我沒事的。」
陶安又急又生氣,「你,你別騙我了,廖天欺負你了,對嗎?」
郭嘉悅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一下,嘴角的笑容快要維持不住,「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陶安咬住嘴唇,「醫生說,你被囚禁過,是,是廖天做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