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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楊這人大條,給女朋友陳筠心買東西的時候忘了把改回來,收到取件碼直接轉給了剛好有快遞的江趁讓他幫忙取。
江趁把手中粉嫩嫩的快遞袋拍了發過來的時候,王楊才意識到,好巧不巧,這是他給女朋友買的護膚品……
大膽懶漢如王楊,他非常非常不怕死地,懇求剛出驛站大門沒多遠的江趁,折返回去,幫他將小粉快遞袋物歸原位。
抱著必死的決心,王楊本以為江趁回來非得宰了他不可,但非常意外地,江趁竟然他媽的心情還挺好?
簡直見了鬼。
想到這些,王楊沒等他說完便如搗蒜般點頭,伸出手指頭髮誓:「保證下不為例!」
說完就自覺滾走拉上床簾打遊戲去了。
江趁垂眼,視線重新定格在那條轉帳信息的暱稱上。
和他的一模一樣。
CH。
在幾個室友噼里啪啦的鍵盤敲擊音中,有些格格不入的清甜嗓音陡然被從記憶深處拉出,帶著股顯而易見的不耐和惱意,響在江趁耳邊——
「你這張臉我就不是很喜歡。」
分明是挺久以前的爛帳,可隨著那人的再次出現而不可抑制地變得清晰如昨。
半晌,男人唇角扯出一個輕慢的笑,按滅屏幕,隨手將手機扔在桌上。
沒理。
作者有話說:
滴~拒絕了老婆的好友申請
第5章
白茶沒有收到好友申請,秉承著不服輸的精神,她接連預約了四天圖書館初遇時的位置蹲人,連江趁的人影兒都沒蹲著。
一晃就到了周五。
烈日當空下,白茶撐了把淺色太陽傘,下了車正往醫學院走。
三十分鐘前,她接到好友唐初曉的奪命連環消息。
唐初曉和白茶本來是同一屆,復讀了兩年考上安醫口腔醫學五年制,成了今年的大一新生。
她忘記今天下午被換了課,一放學就約了朋友出去撒歡,這會兒正拼了命地往學校趕。
保險起見,讓正好沒課的白茶先去幫忙點個名。
兩點鐘上課,這個時間其實並不緊張,可白茶想找最後一排門邊的位置,以便於唐初曉到了偷偷溜進來。
因此,她特意早到了半個小時。
教學樓里並沒有開空調,但溫度依舊很低,連頭皮都被涼意包裹,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舒適暢快,仿佛被薄鋪了一層碎冰。
白茶將太陽傘折好塞進包里,很容易就找到了唐初曉所說的教室。
巧的是,門口的位置上已經坐了人。
高大的、坐姿懶散的、眉眼桀驁且戴著口罩的,
江趁。
白茶只恨自己今天為什麼不化妝!
躊躇片刻,她輕輕咬了咬唇,企圖讓自己看起來有血色一些。
而後厚著臉皮走近,低下身,輕聲詢問道:
「同學,請問我們可以換一下位置嗎?」
她的嗓音清甜,尾調帶著點軟,像是炎炎夏日中的草莓冰沙,不止能消暑,還解躁。
是那種,聽過一遍就忘不掉的,極具辨識度的嗓音。
熟悉得很。
座椅中的男人莫名撩起眼皮,看向站在他身側輕聲懇求的女生。
她語氣懇切,神色中有種木訥的真誠,琥珀色的瞳孔在他抬眼看過來的瞬間泛出瀲灩的光亮,像是剛剛認出他一般,興奮的語氣雜糅著淡淡羞意,驚喜道:「是你呀!好巧!」
不過分做作也不過分親昵,仿佛只是感嘆一下,真的好巧,又遇到你了。
讓人恍然有種不期而遇的宿命感,挑不出半分錯處。
可她一個大三的和他在大一學生的教室里偶遇,本身就不太正常。
「可以嗎?」
她的眉眼低低垂著,再次詢問時唇線扯出一個小弧,淺淺梨渦若隱若現,帶著股緊張兮兮的期待感,讓人很難狠下心來拒絕。
「嗯。」他嗓音很低,帶著點感冒特有的啞。
在白茶心裡炸煙花大喊著「拿下!」自以為就這麼被答應了的時候,江趁又側過臉,骨子裡的倦懶從眉目中滲出,依稀還能看出幾分挑釁。
一字一頓道:「不行。」
「……」
那你嗯個嘚兒?
合著「嗯」就是個語氣詞?
白茶深吸了口氣——
頂渣嘛,和普通渣男同等段位哪兒行?
深度洗腦後她直起身來,從後邊繞過去到中間的位置坐下。拿出從唐初曉宿舍帶過來的高數課本,占下左手邊的座。
沒話找話道:「你傷口好些了嗎?」
聞言男人往後仰了仰身,骨節分明的長指輕轉著戒圈,而後側過臉來,低低「啊」了聲,漫不經心道:「治療費拖欠太久,它自己痊癒了。」
「……」
治療費,
拖欠,
太,
久……
如果白茶沒有英年早呆,那她可以百分百確定,在直到第二天都沒有收到微信好友申請後,她就直接用支付寶把錢給發過去了好麼?!
怎麼就拖欠太久了?!
「不好意思啊,」她能屈能伸,瞎編亂造,「那天晚上室友都睡了,我支付寶餘額就那0.1,全給你發過去了,第二天早上才借到錢。」
這話中國人聽了都覺著扯,可偏偏她說得一本正經,還莫名委屈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