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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開始推他,嘴裡的話一句也聽不清。
江趁俯下身去將耳朵湊到她唇邊,總算聽到了她在嘀咕什麼:「你別碰我,我男朋友不讓別人離我這麼近……」
江趁愣了下,「你男朋友是誰?」
她想了一會兒,說:「江趁。」
江趁離她近了些,本就漆黑的眉眼深邃無比,定定看著她滿是茫然的眼睛。
問:「那我是誰?」
白茶眨了眨眼,重複道:「你是江趁。」
江趁輪廓分明的喉結微動,拿出手機打開了錄音,又問她:「那,江趁是誰?」
他音色本就低沉,這會兒有些泛啞,拿捏著誘哄人的腔調,莫名惑人。
可白茶卻像是被繞暈了一樣,本就因喝醉酒而遲鈍的大腦更是停止轉動,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說:
「江趁,江趁是我男朋友……」
江趁悶著聲笑,大手在她發頂揉了揉,將手機收了放在一邊,捏著她鼓鼓囊囊的臉頰低聲問:「明天早上還記不記得今天說過什麼?」
她只茫然地看著他,像是聽不懂。
江趁又說:「不記得也沒用,我可錄音了。」
他一隻手攬著她,另一隻手去脫她外衣,一個袖子一個袖子地耐心給她脫下來,江趁這輩子沒這麼伺候過誰。
好在這次白茶配合,可能真打心眼裡覺著他是自己男朋友了。
「你先自己玩會兒,我去給你煮點薑茶。」江趁說。
白茶蹙了蹙眉,「我不叫薑茶,我是白茶,我不要被煮……」
說著說著淚珠子都要掉下來。
江趁被她逗笑了,「跟我姓,你想得倒挺美。」
「你先喝點這個,」他指了指桌上給她倒好的溫蜂蜜水,見她還是一副馬上就要GG的表情,江趁笑說,「放心吧,不煮你。」
等江趁煮好薑茶給她餵下去,已經是夜裡十二點多了。
白茶嚷嚷著要洗澡。
脫掉外套之後,她身上是件淺色的薄毛衣,不知道裡面還有沒有衣服。
江趁把她抱到主臥的床上放下,兩手撐在她身側將人圈在懷裡,問:「自己脫衣服洗澡行不行?我去外面等你。」
白茶揪著毛衣下擺,問:「你不和我一起洗嗎?」
她白天剛審的那篇稿子裡,男朋友就是和女朋友一塊洗澡的。
江趁眸色暗了暗,怕再多說一句就要擊垮理智。
他直起身,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乖些,你先自己去洗。」
見她面露迷茫,他勾了勾唇,笑說:「等你醒了要是還願意,一起也不是不行。」
然而江趁在外面客廳坐著一點也不比在她臥室里的時候煎熬少多少。
怕她摔倒,又怕她泡太久嗆到水。
只能時時刻刻聽著裡面的動靜,以防真發生什麼意外。
好在她安安穩穩地把澡洗完了,可出來的時候沒換衣服,就圍了條浴巾,露出大片雪白細膩的肌膚,因為剛被水汽蒸過,還透出一層淡淡的薄粉色。
剛出來,頭髮還濕著,順著她纖細流暢的肩頸往下.流,而後掩入被浴巾遮著看不到的地方。
胸口處墜在項鍊上的黑戒指如曜石一般,襯得她膚色更白。
江趁還以為是看錯了,她站定到自己面前的時候,那枚戒指更加清晰。
是在一起的時候,他送她的那枚。
之前無論白茶穿什麼衣服,項鍊都被她藏在衣領下面,看不出戴了什麼東西。
不光江趁沒發現,連她自己都快忘了那天把項鍊找出戴上的事了。
江趁站起身,瞬間比她高出一大截。
因為她只圍了條浴巾,江趁沒有伸手去勾項鍊,畢竟兩人還沒和好。
江趁又想起許浩說的那句話,她忘不了前男友。
還有剛剛白茶不清醒時說的,江趁是我男朋友。
白茶又纏上來想要抱他,像是認定了他就是她男朋友。
說:「好睏,想睡覺。」
江趁低身將人抱了起來,從衣櫃裡隨手拿了條睡裙,將人連帶衣服一起放床上。
那睡裙寬鬆,隔著她身上圍著的那件浴巾也能套的進去。
江趁給她套上,白茶瞬間像個鼓鼓囊囊的棉花娃娃。
「我背過身,你自己把浴巾抽出來。」
白茶乖乖點頭,直到她出聲說「好了」江趁才又轉過身來。
拿吹風機給她吹乾頭髮,這才總算是將人給收拾好了。
白茶其實已經很困了,她躺在被窩裡,忍不住伸手去扯坐在床邊的江趁衣服,不解地問:「你不睡覺嗎?」
江趁被她纏得沒脾氣,點頭說「睡」。
她又問:「那你為什麼不脫衣服?」
江趁扯了扯唇,哄她:「等你睡著我就脫了。」
她這才放心睡了。
等一覺醒來,頭暈的不行,像是昨天晚上被人按住腦袋暴打了一頓。
捂著頭坐起來,使勁搜尋昨天晚上醉酒後的記憶也只能記起零零星星的一點。
裡面有江趁。
她不太確定有沒有和江趁說什麼不該說的話,畢竟前段時間她做夢老夢見他,昨天白天的時候還審了篇離譜的言情稿。
下了床白茶才意識到,自己的衣服被換過了,低頭去看,項鍊完全暴露在外面。
她心臟縮了縮,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