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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茶:「不用吃藥嗎?」
江趁說:「不用,你這個用不著。」
白茶這才算放心,吃起飯雖然也香不起來,但至少沒那麼難受了。
事實也正如江趁所說,第三天的時候竟然就幾乎不腫了,本來白茶還以為那麼老大一塊兒得一個多星期才能好。
等到臨近白茶聚餐,除了牙齦最左邊有些空空蕩蕩的,白茶已經完全覺不出自己是個拔過牙的人了。
她還提前問過江趁,連忌口都不需要了,只說讓她別太晚,結束的時候給他打個電話,過去接她。
白茶也說不清他們兩個現在是什麼關係。
段思雨開車過來接到白茶後,以自己豐富的紙上經驗告訴她,江趁估計是在追她,溫水煮青蛙、習慣成自然。
一步一步融入到白茶的生活中去。
至於為什麼不直接追。
「你有沒有想過,他可能也怕你不願意?」段思雨把車開出停車位,「畢竟你倆之前分手了,還這麼多年沒見,或許他覺著你早就對他沒意思了呢。」
白茶想了想,嘆氣說:「他覺得我根本就沒喜歡過他才對。」
「啊?」段思雨不是很理解這句話,「為什麼啊,什麼意思?」
兩個人以前談過戀愛,覺得對方根本就沒喜歡過是個什麼情況?
「反正我倆還挺複雜的,說來話長。」
從分手那天江趁讓她解釋,她只說了是一直在騙他,應該就決定了江趁對他們之間這段感情的看法。
白茶確實也沒什麼好解釋,她沒辦法在欺騙已經敗露的時候再辯解什麼,更不敢說出那時候連自己都不能確信的一份喜歡。
段思雨倒是沒有多問,她是個急性子,「說來話長就別說了,既然他會覺著你從來就沒喜歡過他,那肯定更不會大張旗鼓重新追你和你和好了吧。」
「你要是還想跟人和好的話,我覺著這層窗戶紙還得你來捅才行。」
其實道理白茶也知道,只是她也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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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餐安排在珩大附近,都是研究生時候熟識的一些同學。
許浩是白茶同門師兄,正好又是溫靜霜朋友家的孩子,白茶研究生前兩年都頗受他照顧,畢業那年他還專門趕回學校參加了她的畢業典禮。
見到許浩的一瞬間,白茶腦海中莫名浮現出江趁陰陽她研究生期間交男朋友,現在想想,他說的該不會是許浩?
但她和許浩也就是在學校的時候交流多些,在白茶印象中應該是沒單獨約出去過的。
畢業之後兩個人更是極少見面,這回見都難免有些生疏。
好在聚餐人多,場子也就很快熱了起來。
每場同學聚餐幾乎都會以去KTV唱歌結束,畢竟都是工作了的成年人,點了一桌子的酒水。
白茶和段思雨她們幾個女生喝果酒,擱在平時,白茶清楚自己幾斤幾兩,往往不會多喝。
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吵吵嚷嚷的環境中,她邊看在場的幾個男生,腦子裡想著江趁說的那個曖昧男同學到底是哪個,不知不覺就喝掉了不少。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頭已經開始暈了。
段思雨喝的比她多,但果酒對她來說跟飲料沒什麼區別。
代駕把車開過來的時候,她擺著手問白茶:「真不用我送你?」
白茶站不太穩,被過來的許浩扶住了胳膊。
她衝車里的段思雨搖了搖頭。
雖說頭腦不太清楚,可還記著江趁說過要來接她。
許浩這邊扶著白茶,問:「怎麼不讓送,你男朋友一會兒過來接?」
白茶蹙了蹙眉,似乎是要想一想該怎麼介紹來接她的人的身份。
正要開口解釋,就被一股大力從身後扯住了小臂。
許浩看見這人來勢洶洶,仿佛被人搶了女朋友,連忙鬆開了白茶。
白茶瞬間搖搖晃晃,整個人都站不穩了,直想往一邊倒。
他上前一步,大掌罩在她頭頂,而後緩緩下移,覆在脖子上一個用力把人按了過來。
本來有了倚靠挺讓人開心,可她是被個橫的不行的人,捏住命運的後脖頸,提小雞仔一樣一把帶了過去。
白茶猛地一個踉蹌,反應過來的時候額頭已經撞上了堅硬的胸膛,一陣鈍痛。
門口還沒走的同學有不少,都往這看熱鬧,即便喝醉了酒反應慢很多,但白茶意識很清醒。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覺著自己受到了侮辱,耳根都漲得通紅。
可江趁的手半分都不識趣,在她白細的後頸侵略性地磨,拇指壓在頸動脈處,隨著鮮活的跳動一下一下輕輕剮蹭,帶來陣陣羞恥的顫慄感。
偏偏她掙不脫。
許是終於發覺掌下按的是個人,還是個非常躁動不安的人。
江趁另一隻手環上她的腰,把人圈得更死。
俯首將下巴擱在她發頂,不知是威脅還是在哄。
「別亂動。」他說。
嗓音喑啞低沉,白茶心跳無端漏了一拍,而後咚咚如鼓,和緊貼著的混為一處。
而後,他看向站在一旁有些呆愣的許浩,低頭對歪在懷裡的白茶道:
「不是和你說了別太晚,怎麼讓我一個人在家等了這麼久。」
語氣中明晃晃的宣示主權,挑釁意味和多年前對程空的時候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