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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江趁開始心慌。有可能,他真的會失去她。
不知坐了多久,江趁接到了洛清辭電話。
他問:「你和小女神分手了?」
江趁聲音很冷,說沒有。
洛清辭還不知道這些變動,他甚至嘻嘻哈哈開著玩笑:
「那我怎麼看她和別人約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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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號那天,像天氣預報中說的那樣,下起了初雪。
頭天夜裡還是小小的雪粒子,早上醒來窗外就已經飄著大片大片的雪花,白茫茫覆蓋了宿舍樓前的水泥地。
白茶最近睡眠很差,總是醒很早,她出去買了杯熱飲,踩雪。
接到景林電話的時候,她其實並不驚訝。
從那天景晴晴在校門口找她後,白茶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她只是不知道,景晴晴是在哪裡得到的她電話。
不過這一點也不重要。
他們約在臨近安樟大學的咖啡館見面。
白茶去的時候景林已經到了,他坐在窗邊,穿一身深灰西裝,長腿交疊,大衣外套搭在椅背上,銀邊眼鏡遮住了眼底神色,像個溫文爾雅的紳士。
任誰也看不出他是個多涼薄的敗類。
他最擅長用這副斯文皮囊製造溫柔假象,迷惑一些富家千金或是上級領導,藉此升職上位,才二十多歲就在江氏分公司混得風生水起。
景林城府極深,每一步都走得精密,唯一的疏漏就是喜歡過一個萍水相逢、對他毫無價值的女生。
而且,是那個女生甩的他。
後來,景林在那座城市再也沒遇見過她。本以為就此錯過,可沒想到,昨天他在景晴晴的手機里看到一張偷拍的照片,面容清晰,顯然是她。
可景晴晴說,照片裡的人叫白茶,是江趁那個女朋友。
景林才知道,原來自己也在她的騙局裡。
她告訴他她叫溫茶,怪不得他找不到她。
「好久不見,溫茶。」
「或許,應該叫你白茶。」
景林笑得溫和,一如初見時的樣子。
任憑他笑得再溫和,白茶也知道他的心有多黑。
她坐下來,平靜地看著他,省去了所有寒暄,等著他步入正題。
景林替她叫了杯熱牛奶,笑說:「你別害怕,我沒別的意思,也沒有怪你騙我。」
白茶冷淡道:「你直說吧。」
景林不是個會找人出來閒聊敘舊的人,白茶也不打算和他浪費時間,繞來繞去。
「好,」他眼睛微眯,「我要你和江趁分手,跟我和好。」
景林並不在意她從前做過什麼,左右他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
他對白茶或許並沒有喜歡到多深的地步,只是覺得她很有意思,有想和她在一起的欲望,而這種欲望,是景林在別的女人身上從未感受過的。
為此,若非要退一步,他甚至也可以接受她不分手。
景林本就不是什么正常人,互為情人,或許有種別樣的刺激。
服侍生端著托盤把熱牛奶放在桌上,景林向前傾身,伸出指尖探了探溫度,推到她面前。
「你是不願和他分手,還是不願和我和好?」他看著搖頭的白茶,溫聲道,「你就不怕,我把你對我、對江趁的所作所為曝光到你們學校平台?」
「我猜,被你這樣騙的不止我和江趁吧,多一個還是十個又有什麼分別?」
白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網絡輿論壓力很大,傳言被扭曲誇大也是常事。
就像江趁可以被傳成渣男,她也可以被傳成私生活混亂。
萬一有人拿這個向學校舉報她,保研不是沒可能受到影響。
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會再和景林這種人在一起。
「我們不可能和好,」白茶說,「我從始至終都是在騙你。」
景林的目光逐漸從白茶身上移開,定到咖啡館門口的位置。
他問:「像騙江趁那樣,從始至終都在騙我?」
白茶的心像被人狠抽了一下。
是,她對江趁,從始至終也都是騙。
景林笑起來,目光重新落在白茶身上,銀邊鏡框閃著光影,像是隱匿了無數深情。
他溫聲說:「小茶,只要你願意回到我身邊,多他一個也沒關係。」
這話無疑是對江趁的侮辱,可她自己做的事甚至比景林還要無恥。
「你不要再提江趁,」白茶垂下頭,有些無力,「我和他已經分手了。」
話音剛落,便被一股強勢的力攥著手腕扯了起來。
白茶撞到他胸口,對上他狠厲的眼睛。
江趁渾身的暴戾已經燒到極致,「誰跟你說我們分手了?」
他居高臨下看著對面的男人,冷嗤道:「我沒同意,算他媽什麼分手!」
景林其實已經不矮,可在江趁面前還是遜色。
他說:「從沒聽說過,分手也需要雙方同意。」
江趁扯了扯唇,「你算個什麼東西。」
景林這個人年紀輕輕就爬到了高位,看江趁這種還沒畢業的學生自然而然帶著點高高在上的審視。
以前因為景晴晴,他們兩個不是沒接觸過,江趁知道他在江氏分公司任主管。
故而,景林更有底氣。
他眯著眼睛,笑說:「以我的條件,總比你要配得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