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餛飩湯瞬間變紅。
抬眸看白茶正一臉悶悶不樂,小餛飩把臉頰撐得鼓鼓囊囊,像條氣呼呼的小金魚。
時不時還瞪他一眼,顯然是對他剛才的話很不滿意。
「沒說不好,」江趁笑說,「不也挺可愛。」
白茶鼓著臉輕輕哼了一聲,「你最好是這麼想的。」
她擼了擼袖子,伸手到江趁那邊拿辣椒罐。
但白茶只敢放一點點,她看著對面飄了紅的餛飩湯,每一顆小餛飩都沾滿了辣椒。
她吞了吞口水道:「你不嫌辣的嘛?」
江趁沒回答她的問題,反而伸手扣住她手腕,將她袖口往上折了折。
他蹙著眉,聲音比之方才沉了些,指了指她小臂上那道傷口問:「怎麼回事?」
白茶順著他目光看過去,是她昨天晚上給媽媽做飯,不小心碰到鍋燙到的。
不是很深的一道紅痕,現在已經不怎麼疼了。
白茶支支吾吾,想將手抽出來,但他的力道強勢,白茶軟綿綿的,根本不能撼動分毫。
「沒什麼,就是昨天給你做餅乾的時候,不小心被那個烤盤給燙了一小下……」
她說起謊來眼睛都不眨一下。
江趁眉心蹙得更緊。
「塗藥了沒?」他終於鬆開了她小臂,將剛才折上去的那截袖口給放了下來。
白茶說:「當然塗啦,昨天把餅乾裝好後就去塗藥了!」
嗯,把第一次學烘焙做來要送給他的餅乾,裝好後,才去塗的藥。
「以後不用弄,」江趁面色依舊不悅,但語氣稍緩了些,「我也不怎麼喜歡吃甜。」
江趁確實很少吃甜,但如果是她送的,甜可以,買來的也能接受。
不必要非得她親手去做。
白茶氣勢很足,「反正這次做的你可一定得吃完,不喜歡也得吃!」
江趁被她逗笑,嘖了聲,「還挺霸道。」
白茶突然想起之前在遊樂園那頓飯,江趁當時說下頓她請,雖說他可能根本沒放在心上,可白茶還記著。
「我還沒請你吃飯呢,」她說,「上次遊樂園說好的下次我請,要不等你們比賽結束我帶你去吃?你可以看看想吃什麼。」
江趁當時也就隨口這麼一說,沒真想讓個女孩花錢。
但看白茶表情還挺認真,他收回了本要說出口的「不用」。
道:「你要真想請,一會兒去付錢。」
「不行,」白茶說,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這個太便宜了,不能算數。」
兩碗餛飩才多少錢,也就遊樂園那頓的零頭的零頭。
「那我也沒別的想吃。」江趁抬了抬眉,將吃完的碗筷推到一邊,懶散靠在椅背上。
「怎麼,」他問,「想賴帳呢。」
白茶:「才沒有呢,那你願意認栽我可沒有辦法。」
江趁笑了聲,長腿放鬆地敞著,眸色和他食指上的黑戒圈呈現出如出一轍的墨色,卻映著倏忽的光點。
「認。」他說。
不知是調笑還是認真。
不管是調笑還是認真。
那時候,白茶想,應付江趁這種情場老手須得時時刻刻保持清醒才行,稍有不慎,就會墜入他的蠱。
只是她不知道,江趁沒墜過情網,只給她下蠱。
最終是白茶結的帳,兩碗餛飩不過二十多塊錢,煎蛋錢老闆娘說什麼也不肯收。
江趁訂的酒店就在祁城大學附近,白茶和他一塊打車過去,到了門口,停住了。
「你自己進去吧,」白茶說,「我就不跟著進去了。」
畢竟酒店這種地方,他們孤男寡女的,可不能一塊進去。
江趁也沒想讓她跟進去,可看著她別彆扭扭的樣子,忍不住想逗。
「怎麼,」他說,「怕?」
白茶嘴硬,「我才不怕,是我喜歡你又不是你喜歡我,吃虧的可是你!」
「你快進去收拾收拾休息會兒吧,要是不影響你比賽的話,晚上一塊出來逛逛夜市放鬆一下也行。」
江趁點點頭,「送你?」
「你連車都沒有,怎麼送我呀,」白茶笑得頑皮,「這兒離我家近,十幾分鐘就到了,自己回去就行。」
「行,」江趁說,「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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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茶回到家才發現漏接了一通電話,是唐初曉打來的。
給她回了過去,鈴聲響了幾秒才有人接。
唐初曉:「剛才幹什麼去啦,給你打好幾個電話都不接。」
白茶:「出去了一趟,沒怎麼看手機,怎麼了?」
唐初曉:「今晚上出去玩玩唄,咱們四個不夜街大排檔約一波?」
上高三的時候,白茶、唐初曉、程空,許啟光四個是前後桌,畢業後每年寒暑假幾乎都會約出來聚聚。
這回國慶,四個人都回來了,恰好今晚上還有國慶煙花秀,唐初曉就張羅著說一塊出來玩。
「反正在家閒著也是閒著嘛,」唐初曉拖著哀求的語氣,「人家真的想見許那個誰嘛,好茶茶好茶茶~」
白茶:「……」
白茶都不知道唐初曉喜歡上許啟光是什麼時候的事,明明高中那會兒她總嫌人家呆,成天要程空給她介紹校籃球隊的體育生。
好像是從高考結束,她就開始經常念叨那個名字,一開始還是罵他書呆子也不知道給自己發個信息什麼的,再往後就越來越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