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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茶想,就這樣吧,讓他當做一次普普通通的邂逅,平平常常的被追求。
停在現在收手,他才不會知道別的。
看他又是這副陰陽怪氣的樣子,洛清辭簡直恨鐵不成鋼,帶不動。
「其實也能理解,我看那小伙子長得雖然比我趁哥差點,但也是個帥哥。」
他往座背上一靠,翹起了二郎腿,說風涼話,「更何況,我看他愛你愛得都要發瘋,咱們還是找個對咱自己好的舒坦點。」
無視周遭的低氣壓,洛清辭風涼話說得更加起勁,「總比跟在個不解風情的身邊熱臉貼他冷屁股強吧。」
說著,還開始挑釁起了江趁:「對吧趁哥?」
江趁咬了咬牙,下頜繃緊,冷著聲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沒用啊哥,」怎麼說洛清辭這人欠揍呢,看不懂人臉色一樣,「得看人家姑娘怎麼覺得。」
說著看向了白茶。
白茶要是看不懂他在激江趁那她就白混了,要是在今天之前,她高低得整兩句,小作一下激激他。
可現在,經歷了險些翻車的兩場變動,白茶只想就此結束,讓他以後別再想起她這麼一號人就行。
她搖了搖頭,溫順地說:「不會和前男友和好的,只是追人確實太累,我以後都不想追了。」
反正江趁這種被慣壞的逼王總不可能主動來追她。
轉彎。
江趁打了半圈方向盤,冷嘲熱諷,「不愧是一年談倆的人。」
白茶:「?」
他唇線拉得平直,眼神透著譏誚,「下頭果然比別人快。」
白茶說不出話來。
這是嫌她讓自己沒面子了?
「這才追了幾天,」江趁又說,「就開始嫌累。」
要知道,以前明知江趁沒那意思還跟在他身邊追個一年半載的女生多的是,被拒絕後往往也都是一如既往追得起勁。
直到他是個渣男這種話傳開,才清淨了不少。
可是現在,江趁莫名覺得這個渣男傳言,恐怕會是個麻煩。
像從前任何一次一樣,擺脫了個追求者,江趁本該輕鬆。可心裡卻前所未有的,沒來由地憋悶、煩躁。
在某一個瞬間,江趁覺著自己還真是個傻逼。
這還不是女朋友呢,給人買衛生巾這種事都幹完了。
白茶不知道他想法,只覺著這渣男還真是有一套。
享受著別人的追求,不主動不拒絕,別人不追了他還不樂意
真就吊著人玩唄。
車子已經駛進了學校地下停車場,白茶折騰了半宿,小腹竟然奇蹟般變得的沒那麼疼。
只是臉色還有些蒼白。
她說:「是我自己的問題。」
往日裡,白茶麵對江趁總是嬌嬌嗲嗲的,鮮少用這樣冷靜的語氣同他說話。
江趁眉頭蹙得更緊。
洛清辭嘆了口氣,二十多年的寡王不是沒有理由的,他這個情聖也帶不動。
叫醒了李頌,洛清辭將她扶下了車。
白茶解開安全帶,想出來和洛清辭一塊扶李頌。
洛清辭擺了擺手,直接將李頌背在了背上,「我背她到宿舍門口你再扶。」
白茶點了點頭,下意識往駕駛位的方向看了一眼,江趁連車都沒下。
到宿舍樓底下的時候,白茶才從洛清辭那裡接過李頌,費勁地帶她坐電梯回了宿舍。
迷迷糊糊聽見她嘟囔了句「為什麼還不喜歡我」。
估計是之前李頌說過的那個,暗戀了十年的男生。
可白茶明明記得前幾天李頌還去給這個暗戀對象過生日去來著,也是高高興興去的,這才幾天就成這樣了。
白茶給李頌倒了杯蜂蜜水餵下,又替她卸了妝換了睡衣才去收拾自己。
灌了熱水袋捂在肚子上,喝了杯熱水後,爬進被窩,全身上下終於放鬆下來。
回想起今天一晚上的跌宕起伏,白茶覺著不追江趁簡直是她做過最正確的決定。
畢竟一旦翻車,對她百害而無一利是真的。
而且江趁這個人,說實話就像之前唐初曉所說的,她沒法保證最後真能渣得了他。
萬一賠了夫人又折兵就得不償失。
這會兒已經是凌晨,白茶和李頌的課在下午,白茶定了個鬧鐘放在床頭便沉沉睡去。
等再醒來已經是中午十二點,頭腦昏昏沉沉的,下了床才發現李頌已經醒了,正坐在下邊吃早餐。
聽見白茶那邊的動靜,走到她床邊,手裡還拿著個吃了兩口的包子。
「小白,昨晚上謝謝你了。」
她可能是起來之後鏡子都沒照,頭頂一撮灰藍色呆毛倔強地立著,給她清冷的氣質中添了絲俏皮。
白茶忍不住笑:「那不是應該的嘛。」
李頌也笑,眼睛眯成一個彎彎的月牙,「小白,你真好。我點了外賣,你一會下來吃。」
白茶點了點頭,非常默契地沒再提起她昨天喝酒的事情。
李頌向來是個驕傲的人,白茶覺得,要真是因為那個暗戀對象喝的這場酒,那她肯定不願再提。
所以,白茶什麼也沒問。
她下床洗漱換了衣服,坐在桌前吃李頌買的早飯。
想著吃完後把江趁支付寶好友拉黑。
李頌從總自己餐盒裡挑了顆鵪鶉蛋給白茶,問:「昨晚上是江趁他們送咱們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