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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她說。
真的栓Q。
然後轉身,自顧自繞到前面那排,裝模作樣地演完愚蠢的自己給自己排的愚蠢的戲——
挑書。
從書架最左逛到最右,又回到最中間,白茶壓根兒就無心去看放的是些什麼書。
她只想演完最後一場因夠不著高處的書又找不到其他合適的而空手而歸的戲。
在琢磨著差不多了,該殺青走人了的時候,腳步聲由遠及近地響起,停在她身後。
白茶瞬間繃直了後背。
腦海中不可抑制地回放剛才幻想過的畫面。
直覺告訴她,是江趁,他果然還是嘴硬心軟的是嗎!
自己還是有點魅力的對吧?!
懷揣著這樣一種激動的心情,白茶轉過臉,緩緩抬頭。
像只呆呆愣愣的小白兔,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
「不是夠不著?」江趁問。
低低的聲音就響在頭頂,白茶心裡的激動翻了一倍,盡情釋放自己的驚喜,忙不失迭地點了點頭。
仿佛他能來幫自己才是最大的開心。
江趁心口莫名動了動,仍舊保持著安全距離,「要哪本?」
啊啊啊啊啊!
和白茶設想過的簡直一模一樣!
他確實是站在她身後,雖說兩人之間距離算不上近,可書架之間空隙本就逼仄,白茶背對著他,仍有種被圈在懷裡的錯覺。
她隨手往上指了指,選了不算最高自己也確實夠不著的一排:「從上往下數第二層。」
由於根本不知道上邊放的是什麼書,所以白茶選擇了等他問,到時候在他給出的書目里隨便說一本就行!
完全沒想過萬一他問書名怎麼辦。
江趁眸光定在她所說的第二層,眉頭輕皺了下,隨即又舒展開來。
白茶驚奇地聽到了,從他喉腔里溢出的低笑聲。
還沒想通他在笑個什麼,便聽他問:
「是這本,《男人,我的玩物》?」
?
什麼玩意兒?
白茶瞪大了眼睛,脖子都僵硬了。
見她不說話,江趁彎了彎唇,瞭然道:「看來不是這本。」
白茶鬆了口氣。
「那是……」
像是將要說的話過於難以啟齒,他嘖了聲,語調玩味,眼神也透出股讓人不安的深意,垂首問她:「《邪少狠狠愛》?」
「這本?」
作者有話說:
第7章
白茶這輩子沒這麼丟人過,這句話她已經說爛了。
她坐在書桌前,緊盯著桌面上那本江趁親手交到她手上的,紅底綠字的古早文學巨著——
《邪少狠狠愛》。
白茶想不通,學校圖書館為什麼會有這種,只可獨享不可與人說的好書。
落荒而逃時男人譏誚的眼神猶在眼前,狠狠刺痛了白茶脆弱的心,多回憶一次都是煎熬。她摸起放在一旁的手機,艱難地打開支付寶好友江趁的對話框。
猶豫著打出一行字:這真的是個誤會……
按下發送鍵前,她又煩躁地刪除。
怎麼解釋都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越描越黑。可白茶實在是不甘心,這事兒要是就這麼過去能給她憋死。
她整了整自己書架,橫屏拍了個全貌,清一水的嚴肅文學,真正的文學巨著。
白茶表情嚴肅地發了過去,又嚴肅地加了句話:
【我平時真不看那種書的。】
等了一會兒,根本沒人回。
白茶泄了氣,把手機往床上一丟,收拾東西去洗澡。
回來爬上床才發現唐初曉給她打了個視頻電話沒接到,白茶戴上耳機回撥了過去,那邊很快接起。
視頻中出現一張小圓臉,笑起來眼睛彎彎,自帶了一股傻氣。
唐初曉:「茶茶,你真是我救命恩人嚶嚶,我這個安大學籍就是你給的!」
白茶:「……」
要不怎麼說是姐妹呢,同樣的誇張手法同樣的話,她幾個小時前也跟某江姓渣男說過。
「少說那些虛的,」白茶說,她突然想起什麼,問,「你之前罵人什麼就被逮住了?」
唐初曉:「我罵什麼了?我罵誰了?我愛你還來不及我的寶!」
……
幾個室友這會兒都在宿舍,白茶不好說江趁名字。畢竟去年剛被渣男綠,要是被家人們知道她又對個渣男感興趣,還是頂渣級別,就怎麼看怎麼叫人覺著她不長記性。
唐初曉是唯一知道她在報復完初戀吳燁然後又搞了兩個渣男的。
白茶輕咳了兩聲,屏幕對面的唐初曉先是皺了皺鼻子思索了一番,隨即秒懂。
眉開眼笑,拖長嗓音「哦」了聲,說:「罵渣男需要什麼理由?就是我聽說隔兩條街那學校校花跟了他三年多,那天校花生日,在男生宿舍樓底下等了他兩個多小時都沒能把人等下來。然後校花就蹲男生宿舍樓底下哭得是梨花帶雨,驚動了整棟樓的人趴窗邊看,就這種程度,那個江趁才下了樓。結果你猜這狗渣男怎麼說的?」
白茶聽得心頭火起,一個女孩子,和他在一起三年,人生日當天不主動去找人家就算了,結果人主動來找你你還不理人,這不是冷暴力是什麼?
唐初曉:「他說,哭也沒用啊,我根本就沒喜歡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