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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吻著她後頸上的疤痕,白茶無意識地退縮,卻與他更近。
後半夜的時候,透過窗子,白茶看見飄零的雪花。
已經是三月初,降溫後竟然下了場大雪。
細膩冰涼的雪花落在海鷗潔白的翅膀,和羽毛融為一體,隨著翅膀撲飛,雪花也浮浮沉沉。
最終被海鷗的熱度灼化成水,落進海里。
海浪層層翻湧,永不止息。雪水漸漸消融,被徹徹底底席捲、推散。
不知過了多久,昏暗暗的天空透出一絲曙光,已經是三月七日。
江趁的生日。
他聽見她破碎的聲音響在耳邊,輕而乾燥,像是用盡了最後一絲殘存的力氣。
她說:「江趁,下雪快樂。」
江趁,下雪快樂。
這一次,不是分手,是永恆。
作者有話說:
真的全刪了,一天了別鎖我了求求了
第46章
第二天醒來,已經是中午。
厚重的窗簾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江趁拉上,密不透風,整個房間裡昏暗無比。
白茶睜開眼睛,江趁正單手支在枕頭上,垂著眼看她。
見她轉醒,低下頭要親的時候,白茶猛地抬手擋住了嘴巴。
「沒刷牙!」
她的反應很激烈,好像這是多大的事情。
江趁笑,眉眼微揚著,混不正經道:「我刷了就行。」
白茶睜大了眼睛沖他搖頭,他逗她似的,低下身去吻她擋著嘴巴的手背。
將人逗得臉頰紅紅一片才停下來,「抱你去?」
白茶伸手推他,阻擋他的彎身靠近。
她現在只要一看見他這張臉,滿腦子都是昨天晚上的畫面。
「才不用你抱。」
又不是殘廢,洗個漱怎麼就還得人抱著去了。
她雙手撐著床面想要起身,一用力手一軟又摔了回去。
白茶羞恥地發現,她全身上下一丁點力氣沒有,剛才不動沒什麼感覺,稍微一動彈就像被人拆了一樣,渾身酸軟。
一直到凌晨才睡,白茶眼睛有些腫,反觀江趁,簡直精神的一批。
像睡足了三天三夜一樣。
世界就是這麼不公平,白茶滿面含冤地看著他,江趁甚至笑了出來。
他從被子裡把她撈了出來,打橫抱下了床。
白茶身上只穿了一件緞面吊帶睡衣,大片瓷白的肌膚裸露在外,痕跡未消。
凌晨的時候,江趁也是這樣抱著她去的衛生間。
那時候,她比現在還要虛脫,連自己洗澡的力氣都沒有。
白茶被放在洗手檯面上,江趁雙手撐在她身側,將人圈在懷裡。
小腿懸空往下垂著,稍微動一動就能碰到他。
「幫你洗?」江趁問。
白茶臉更紅,小聲道:「放我下來,我要自己洗。」
洗澡不行,洗個臉還是能自己操作的。
「行,」江趁知道她害羞,也沒勉強她,勾唇笑說,「還真是穿上裙子不認人。」
白茶眼睛瞪得圓圓,簡直不敢相信他說了什麼。
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可論厚顏無恥這一塊兒她是真比不過江趁。
見她一臉的憋悶委屈,江趁逗她:「怎麼,發現事實確實如此,說不出話?」
白茶是真說不出話了,轉過臉不再看他。
正生著氣,纖細的腰被他大掌握住,身子被帶得猛地往前移,下一瞬,伴隨著失重感襲來,江趁以一個舉小孩的姿勢,把她從檯面上託了起來,而後俯身放到了地上。
雙腳終於踩到了地,江趁等她站穩了些才鬆開握著她腰的手。
他彎身在她眼下親了親,「不逗你了,洗完叫我。」
「回來抱你。」他說。
白茶心顫了下,扶著洗手台沿扭過頭,直到聽見江趁出去把門帶上的聲音才敢看鏡子裡的自己。
每一寸裸露出的肌膚都在提醒著她,不久前發生過的一切。
反反覆覆刺激著她的腦神經。
白茶把頭髮束了起來,簡單地刷牙洗臉,出去的時候沒好意思喊江趁。
再讓他給抱出去未免顯著也太菜了點。
結果一開洗手間門便被抱了起來,他一直在外邊等著,根本沒走遠。
白茶躺他懷裡,被迫坦然接受了自己的體力不支。
她沒想到,出來旅遊,竟然大半天都耗在了酒店房間裡。
好在江趁有先見之明,定了海景房,窩在房間裡也能看海……
等到吃完東西,白茶覺得自己好像強壯了一點,忍不住問江趁:「咱們什麼時候出去玩?」
江趁挑了挑眉,「還玩得動?」
白茶:「……」
那得看是哪個玩了。
「去外面玩那肯定是玩得動。」她小聲道。
江趁笑了,「暗示我呢,還不夠努力。」
白茶唇角僵了僵,忍住了想要打他的衝動,自顧自地邊喝水邊說:「那就下午好了,歇夠了再出去。」
「行,」江趁湊上去親她唇角,「你說什麼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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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下午的時候,白茶已經緩得差不多,拉著江趁出了酒店。
因為昨晚下了場雪,外面灌木和雪松上落滿了積雪,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
酒店大門與大海之間隔著一條柏油路,白茶的手被江趁牽著放在他風衣口袋裡,兩個人站著等紅綠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