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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騰去揪郝芸的丸子頭,郝芸仰著頭啊了聲。
「歲歲,要不我們表演胸口碎大石吧。」郝芸建議。
遲歲歲認真道:「可我們上哪兒找胸口啊。」
「這不就有個現成的道具嘛,杜子騰你大爺的!」
郝芸學過舞,身體柔韌性極好,反手勾住他脖子,順勢一把抓住他的頭髮。
杜子騰啊啊啊地雞叫著,但凡早年禿頭郝芸沒一根手指是無辜的。
「樓下又在叫什麼叫?!精力這麼好,要不去操場跑幾圈!」賈主任貓著腰,扒著欄杆怒斥,火眼金睛瞧見下面那層樓有影子晃過,欄杆處瞬間空空如也。
一看就是慣犯!
角落柱子,一排人慫唧唧地縮著,安靜如雞。
用杜子騰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
我特麼都換個地方讀高中了,教導主任怎麼還是賈主任!
第23章 芋泥啵啵奶茶
最終遲歲歲和郝芸定下的節目是說相聲。
但她們又在普通相聲的基礎上添加了點新意, 中間還穿插了廣場舞。
距離元旦文藝晚會還有兩個周。
這期間倆人課間沒事就背背稿子,吃完午飯就去音樂樓找個空教室,練習打快板。
再加上郝芸的姑姑是國家一級舞蹈家, 有她的指導,一切進展得很順利。
「你放心,我們肯定能拿獎, 除非我斷胳膊少腿。」
遲歲歲撲哧一笑, 已經開始幻想拿到相機時的場景, 「到時候我給你拍寫真, 免費那種。」
「那我要排三套!」
「三十套都沒問題!」
倆人從空教室出來, 才發現外面居然在下雪。
為了抓緊練習,她們連午飯都沒吃,打算趁上課前去趟超市, 這雪下的小, 走完一圈回來衣服肯定得濕。
遲歲歲說:「你在這等我, 我回去拿傘。」
「我和你一起吧。」
「拿把傘而已, 要不了多久。」
郝芸扒在欄杆上看雪, 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尖叫,然後啪嘰——是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
「歲歲!」郝芸亂了神, 「你怎麼樣?」
遲歲歲臉貼著地, 齜牙咧嘴地說:「郝芸, 疼、疼、疼……」
「你、你別亂動啊,我去叫人。」郝芸轉身就跑, 完全不知所措,大中午的上哪兒找人, 她快急哭了, 在走廊上不小心撞到一個人。
「抱歉哈。」
「郝芸怎麼是你一個人, 遲歲歲呢?」
「林瑾年!」郝芸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扯住他胳膊就跑。
「怎麼回事?」男生擰著眉,步子邁得生硬。
「她好像受傷了。」
林瑾年面色陡然嚴肅,「在哪兒?」
樓梯拐角,遲歲歲坐在地上,試圖站起來,但尤其艱難,看到林瑾年出現,鼻子忽然有些發酸,「哥哥。」
男生一言不發地攙著她,字眼像從嗓子裡蹦出來,俊臉線條繃得很緊,「疼嗎?」
「還好。」遲歲歲艱難地說。
林瑾年瞥了眼她腫脹的腳踝,看著她,沒說話,眼裡寫著「你看我信嗎?」
遲歲歲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其實堅強得很。
他都看到她白皙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眼眶也有些泛紅,這麼冷的天,不可能是熱的。
「說實話。」他聲線發緊。
「疼,頭也有點暈乎乎的。」遲歲歲如實說出自己的感受。
林瑾年把她衣服上的帽子提起來,罩住她的小腦袋,聲音低低沉沉的:「抱緊我。」
「啊?」
下一秒,遲歲歲失去平衡,被林瑾年打橫抱起。
還不忘叮囑郝芸,「叫救護車。」
「好。」
遲歲歲身上穿著厚厚的羽絨服,他的要薄些,抱起她來不費吹灰之力。
她只知道林瑾年背她的時候,脊背寬厚,腳步沉穩。
沒想到他的公主抱也這麼強勁有力。
她想到周一早會時,旁邊的女生和好友說的悄悄話:會長長得又高又帥,一看就男友力十足,好想知道被他公主抱是什麼感覺呀。
旁邊的人還笑她說:想的極美,下次不要想了。
遲歲歲凝著林瑾年近在咫尺的俊臉,他細密的睫毛上還有輕盈的雪花,是什麼感覺呢?
是心臟砰砰然,快要蹦出胸膛的感覺。
該不會是剛剛摔跤的後遺症吧。
林瑾年留意到她發怔的目光,難得沒打趣她,而是擰著眉認真地問:「怎麼了?除了腿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遲歲歲點點頭,又搖搖頭,然後也有些認真地說:「林瑾年,你手能不能別抖了啊。」
「……」
「我怕你把我摔下去,造成二次傷害。」
「我現在就想把你扔下去。」他勾唇輕罵了聲:「小白眼狼。」
也不知道是誰讓他緊張成這樣。
救護車停在校門口,為了保險起見,郝芸還跟班主任說了聲,所以上車後沒多久,遲歲歲她們班的班主任也來了。
見到林瑾年,有些意外。
郝芸在一邊解釋說:「會長他正好路過,多虧他搭把手,不然我一個人肯定沒辦法把遲歲歲帶過來。」
班主任目光讚賞,說:「行那你回去吧,馬上要上課了,我和郝芸同學去就成。剛剛也聯繫她父母了,都在往醫院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