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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醺沒由來地心臟漏了一拍,但不等他反應回味這是為什麼,他後腰下就被鑽入了一隻手臂,手臂很結實,手掌更是大且滾燙,穩穩地把他摟上去,貼進了熟悉寬闊的胸膛里,一個翻身便把他轉了個面,變成方慍躺在床上,他趴在方慍的身上……
「乖,睡吧。」
方少聲音低沉,長臂往旁邊摸去,「啪」地一聲便關了床頭的燈。
有黑夜做掩護,裝死的顧醺這才緩緩睜開眼,他睫毛不經意擦過方慍左胸,耳側鼓動的心跳便似乎微末地重了一分。
但這些都不是顧醺在意的點,他比較在意的是這樣根本睡不著啊。
趴在方慍的身上,怎麼都不舒服,又開著空調,多熱啊。
更何況方慍手臂還橫在他的腰上,簡直就像是一條千金烙鐵,又重又燙。
他難受的等待著,等了大概三分鐘,聽見方慍的呼吸沉下去,變得像是熟睡的樣子,便磨磨蹭蹭想要找個自己喜歡的地方。
但剛動一下,屁股就被打了一下,頭頂傳來方少爺淡淡的偏冷聲線:「跑什麼跑?」
顧醺可是好心,他自己睡得不舒服,趴方少身上,肯定也重:「不嫌重啊!」
「恩,不嫌,壓死我。」方少輕笑。
「好,我不管了,你自己樂意。」少年氣呼呼重新趴回去,後知後覺自己居然跟方慍開口說話了,連忙聲明,「我還在生氣,不要和我說話。」
「恩。」方少爺像是小時候顧醺哄他睡覺那樣,溫柔又縱容地順著撫摸顧醺的後背,手下是一片溫軟細膩,比隔著睡衣舒服,「明天我再跟你道歉好不好?今晚實在是太晚了,明天早上六點要起床,七點才到學校,你多睡會兒。」
顧醺:「好吧。」
「恩,我看見顧叔給你的禮物了,很漂亮,下個月顧叔生日,要不要給顧叔送點禮物?我讓人準備?」方少閒聊一般,潛移默化暫時讓愛生氣的髮小同自己開口說話。
顧醺膩膩歪歪地伸長了雙手去摟著方少的脖子,腦袋換了個面去枕著方慍,臉頰的觸感也跟從前不同,他貼著的皮膚沒有隔著一層睡衣同他散播熱量,是直接蒸著他的臉,味道也逐漸變成了方少特有的味道,很奇怪,很香,卻又不知道是從哪兒散發出來的。
都說男生愛出汗,身上大概率是臭的,但顧醺總覺得方少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不要,我爸不喜歡這些虛的東西,到時候給他煮碗面就可以了。」
「哦……那你的意思是我喜歡這些虛的?」他每次過生,顧醺總是給他買很貴的小玩意兒。方少佯裝生氣,伸手掐了一把顧醺的腰。
但那腰是真的沒幾兩肉,細軟不已,他只是輕輕掐,便像是能掐斷,叫方慍平白有種心驚的憐惜。
他不等顧醺回話,忽地很認真的用手打量了一遍顧醺,最終拍了拍他唯一允許在自己頭上撒野的少年的最有肉部位,冷聲道:「再不好好吃飯,我真嚼碎了餵你。」
顧醺被拍得習慣了,這會兒也總算找到了舒服的姿勢。
他像是個幼年小青蛙趴著睡覺,雙手圈著方少的脖子,自己的腦袋則側在方少的腦袋旁邊,呼吸裹挾撒嬌一樣軟糯的語調,毫不畏懼地道:「真噁心,那我就吐你嘴裡。」
「呵,你試試。」
「試試就試試。」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再醒來,顧醺是在回學校的車上,衣物還沒穿好,被裹在被子裡繼續趴在方慍的懷裡睡。
可也不知道昨晚氣大傷身還是什麼時候著涼了,他只覺得嗓子乾澀得要命,張了張嘴說想喝水都沒辦法出聲,只擠出幾個不成語調的音節,就疼得捏緊了方慍的肩膀,隨後是劇烈又難耐的咳嗽!
「咳咳咳!!」
前座的祝燎原好奇地回頭,就見方慍當真是好像把顧醺當親弟弟那樣照看,登時是有些緊張地問說:「是不是要喝水?」
顧醺眼角都是一片濕紅,連忙翻找自己的手機,打出一行字給方慍:完蛋了,我嗓子好疼,腫掉了,吞口水都疼。
然後無措地看著方慍,他自己是沒有任何思考能力了,就這麼看著方少。
方少想了想,跟司機道:「強叔,一會兒先送我和小醺去學校的第三停車場。」那裡是學校內附屬醫院最近的停車場。但是距離教學樓很遠。
祝燎原好心道:「我這裡有帶感冒藥,挺好用的,要不現在先吃?」
顧醺連忙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表示自己肯定吞不下去。
方慍思慮更重,聞言不贊同的說:「藥怎麼能亂吃?還是要對症下藥。」語氣有些不耐。
祝燎原看著那還摟一塊兒的方家大少爺和其發小,想說哪有那麼嬌氣?但又覺得沒必要。
他再度想起家裡被捧上天的小表妹。要是家裡的小表妹感冒了,表妹的硬漢爸爸肯定也是著急得要去醫院,根本不敢隨便餵藥吃。
恩,類比一下,就能理解了呢。
作者有話說:
祝少:原來他們其實是父子關係,這樣就解釋的通了。
祝少跟小醺會是好朋友噠——
祝少=助攻;
不靠譜預告:嚼碎了餵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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