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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座的祝燎原看後頭兩個又說起悄悄話,心裡是真好奇,但又清楚最好不要表現得那麼八卦,真就沒必要,瞧瞧開車的司機強叔,據說也是在方家有十年之上的工齡了,對後面那兩位親密無間的舉動毫無反應,說明人家從小就這麼過來,沒什麼需要大驚小怪的。
就像是親兄弟,就像是左手和右手相握那樣自然……是的,應當就是這樣。
於是等終於到了方家大宅的停車場,祝燎原坐得腰酸背痛,恨不得直接下車好好活動活動,回頭想喊方慍一塊兒,結果就看見方少閉目養神的時候,左手手掌還放在顧醺的腿上,仿佛是無意識的捏著,把那寬鬆淺色格子直筒褲下很顯瘦的大腿捏出一把一把的肉感。
就像捏顧醺的手指頭一樣那樣熱衷把玩。
這……應當也很尋常,祝少心想。
作者有話說:
來啦來啦!寶貝們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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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鯉魚
方家坐落在方圓村的坡上,坡下是一團聚集在一起的村落,後山是一條小河,河的兩邊鬱鬱蔥蔥,像是蔥翠的雲插入泥土招搖擺動。
此刻坡上白蒙蒙一片,停車場新修建的水泥地也鋪上一層薄雪,顧醺下車後便深吸了一口氣,伸了個懶腰後拽了拽方慍的袖子,方慍便駐足等顧醺給他整理衣領。
「一會兒方叔叔在嗎?」顧醺有些緊張,把自己的圍巾都準備取下來戴在方慍的脖子上。
方少捏著少年的手搖了搖頭,骨節分明的大手揉了揉對方黑如綢緞的軟發,神色平靜:「在,顧叔也在,你和顧叔兩個月沒見了是不是?」
顧醺立即一愣,更加緊張地深呼吸了兩下,說:「兩個月零八天了,他VX都不回我,他太忙了。」
「恩,今天不忙,一會兒我讓顧叔帶你去茶室單獨聊聊好不好?」
說話間,顧醺已經跟著方慍一塊兒往大宅子的偏門走去,聽了方慍的話,心中一動,卻又到底搖了搖頭,說:「算了算了,我爸想我就會找我,你讓他來跟我聊天,他心裡肯定以為是我出的餿主意,又要說我爬到你頭上撒野,把我說一頓。」
方少悶悶笑了笑,聲音有種說不出的溫柔:「這有什麼關係?我不介意。」
「我爸介意,他上回問我學過歷史沒有,說我這身份跟古代那些受寵的太監沒什麼兩樣,感情好的時候,太監就是說錯了話,皇帝都覺得有意思沒事兒,感情不好的時候,太監就是表演飛天,皇帝都覺得晦氣要砍頭。」顧醺肆無忌憚地跟方慍說這些本該只屬於他跟爸爸的密談,並不覺得需要避諱。
方少偏頭垂眸跟顧醺的眼睛相望,幽幽說:「顧叔太見外了,我和我爸是不一樣的。」
「我可不敢跟我爸這麼說,你也別去說,不然我爸更得覺得我在你這裡口無遮攔了。」顧醺歪著腦袋抬頭要方少答應自己,雙手都拽著人家的手指頭。
方少捏了捏顧醺的手指,好脾氣地點點頭說:「知道了。」
兩人說著私密的悄悄話,旁人是一點兒插話的縫隙都沒有。
祝燎原走在靠後的幾步看方慍和顧醺肩並肩的走著,不一會兒快到偏門了,顧醺連忙頓了頓,等方慍先進去才追著進去,好像那道紅漆門檻就是一道結界,門裡的世界和門外的世界有不同的規則。
門裡的他們必須得有地位區分、有主僕之別、是雲泥之差距,但在門外,他們是彼此國度的一國之君。
「祝少,快點呀。」顧醺身為方少未來的秘書,差點兒忘了還有個客人,連忙補救似的跑回來跟祝燎原走在一塊兒,稍微介紹說,「是第一次來嗎?這裡大得很,三進三出的院子超級多,好多地方我都沒有進去過,每回回來都有地方在修繕。不過方家這宅子畢竟以前是王府來著,相當於古董,每年都要修繕維護也是正常的。」
「王府啊……」祝燎原都知道的,但聽顧醺語氣里隱隱有些自豪,便很配合的假裝不知道,「那怎麼現在成了方家的宅子了?」
顧醺覺得祝少有點兒傻,但還是很禮貌地說:「買的呀。」
祝燎原:「哦。」
這王府剛到方家手上的時候,到處破敗不堪,東邊兒的牆直接倒塌了一大半,裡面雜草叢生,聽這裡的老嬤嬤講裡面值錢的東西,除了實在搬不走的,就連門板都被人拆了賣了,方家買的時候也就出了個最低價,買了這裡的地皮,然後請的專門的團隊按照王府原來的樣子半修半建。
說起來這裡面有個門板的花鳥圖案還是他雕過一筆的呢,不過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顧醺只是突然想起來,卻沒有必要跟什麼都不知道的祝少講。
他領著祝少進院子,一路走的都是遊廊和小石子路,夜晚的方家大宅廊下掛滿了現代燈籠,既好看又有古色古香的韻味,還不需要擔心燭火帶來的危險。
他們從一號停車場的偏門進屋,穿過一個花園,過了兩個寶瓶門後便是偌大的正廳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