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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眨巴著眼一下一下的往劉念身上瞟,有些驚訝,有些疑惑,還有些說不清的憂鬱。
又是半晌後,韓舒突然肚子疼跑廁所解決問題去了。
劉念一轉頭便對上了習望探究的視線,她挑眉,「看什麼?」
習望突然垂眼,然後搖了搖頭。
劉念的劣根性在這個男孩面前總最容易被激發,見著他這小媳婦模樣,心裡的惡劣因子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她乾咳了聲引起對方注意後沖他無聲的招了招手,見人沒反應後,威脅似得瞪了瞪眼。
好寶寶猶豫了猶豫,終於咬著棒棒糖起身走了過去,在離她不遠處停下。
劉念指了指一旁的位置,習望又乖乖的坐了。
「我們剛才的話你是不是全聽見了?」等人坐穩劉念立馬眯眼發問。
「沒啊,聽不清。」
劉念抬手搭在他肩上,誘惑般的道:「真的?」
並排而坐的距離本就很近,這時劉念微微歪頭湊在他耳邊,距離近的更是讓他感覺到了對方身上散發的溫熱,那樣淺淺的溫度讓本就靦腆的孩子更是紅了臉。
他都不敢看劉念,只將視線虛虛投在別處,緩慢搖頭,弱弱道:「真的。」
劉念拿手警告似得戳了戳他的臉,相差六歲的年紀,讓她對眼前的男孩沒有明顯的男女界線,也自然沒有什麼顧忌。
她眯眼道:「騙人就掉小*。」
習望的臉轟一下就紅了,慌張的轉頭看了她一眼,對方清亮的眼中投影著自己侷促驚愕羞憤的臉龐,又猛地低頭,僵硬道:「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
劉念感覺他的反應很是有趣,還臉紅呢,還是男娃娃嗎?簡直就是妥妥的女孩啊!
「怎麼就不能說了?我這也是為了保證你話語的真實性。」她笑著推了推木掉的小孩,「快說,真沒聽見?」
這人連掉小*都說出來了,雖然這種話沒幾個人會信,但是習望下意識的不想再撒謊,於是丟臉的點頭,「聽見了。」
劉念嘖了一聲,「我就知道。」但她對這事也不介意,換了話題,「你小子有沒有中意的女孩?」
習望沒想過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快速回道:「當然沒有。」
這個年紀的孩子還對這樣的問題感到丟人和羞澀,甚至連和異性說句話都是不妥的,稚嫩又單純。
而劉念不會想到這竟是她最後一次和這個可愛漂亮的男孩有交流,幾個月後的某個假期,從韓舒那得知習望家逢巨變,母親鐺鋃入獄,而這個至純至善的男孩去了哪?卻是沒人知道。
再重逢時已經物是人非,甚至找不到絲毫當年所熟悉的痕跡。
劉念聽到消息的當下除了震驚還有說不出的壓抑,這一年她19歲,習望13歲,他們在各自的記憶中或多或少遺留了屬於彼此的一部分。
隨著時間過去,這件事漸漸被淡忘,然後不再記起,這個過程也僅僅是幾個月的時間。
很多東西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就永遠無法體會那種深入骨髓的絕望和悲痛,這個世界從來沒有真正感同身受這個詞,有的只是自我安慰。
19歲夏天來臨,大學第一年徹底結束,有喜有悲,下半學期和胡菲菲一起住到了校外,少了很多是是非非,總結起來還是快樂占得多,劉念想,她依舊是賺的。
學年結束的同時,間接表明劉念又一年的生日來臨,這一年沈憶楓帶她去了海邊,廣袤無垠的大海,黃色細膩的沙灘,成群的遊客,飛翔的海鷗,還有帶著腥味的海風。
劉念是只旱鴨子,只能在沙灘上跑來跑去撿貝殼玩,光線有些強,塗防曬霜是務必要進行的工作。
這個任務自然而然就落在了沈憶楓身上,劉念笑呵呵的往他跟前湊,邊解釋:「沒辦法,我手再長也摸不了整個背部不是?」
沈憶楓難得爽快的接了瓶子,在手上顛了顛,有些不可思議的道:「難得見女人被男人摸身體都不介意。」
劉念敞開雙手,迎風笑道:「來吧,我今天豁出去了,任憑你上下其手,絕不還手!」
微微揚起的下巴展露住一截細長白皙的脖子,泛著柔柔的光澤,仿佛一擰就能斷了,襯著那張明朗的笑臉居然格外好看。
沈憶楓目光有瞬間的柔和,隨後又變得淡淡的,仿佛天中雲絮柔軟又平靜,他將防曬霜擠到手上抹開,劉念已經自動自發的轉過身去,烏黑的長髮撥到一旁,脖子往下露出的骨骼形狀仿佛要破皮而出。
他們坐在沙灘旁的樹蔭下,周邊來往走動的遊客很多,看見他們這樣也不覺得驚奇。
劉念穿的很少,一件肚兜樣的吊帶衫,外套一件薄薄的防曬衣。
此刻防曬衣已經撩了起來,整個背部近乎光裸的展示在他眼前,溫熱的手掌貼上去的時候讓兩人心裡都抖了抖,劉念是激動的,沈憶楓居然是緊張的。
他暗暗吐了口氣,緩慢且力道適中的摸索著她整個光滑細膩如珍珠般的背部,手下的身軀十分消瘦,能摸出根根骨架。
沈憶楓皺了皺眉,「你怎麼這麼瘦?在學校都吃什麼了?」
「我吃的可多了,還是好東西。」劉念因為低著頭,所以傳來的聲音有些悶悶的,但笑意滿滿,「我屬於吃不胖體質,你不懂,多少女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
「這麼瘦並非好事!」沈憶楓捏了捏她的脖頸,「手感都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