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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上的年輕男人看見梁鍍進來時神色如常,舉著手機在給李寄錄視頻,毫不掩飾自己對李寄的欣賞。
梁鍍感覺整個房間的地板都被李寄蹭過了,走一步沾一路腥味兒,他走到男人身邊,視線淡淡掠過他視頻里的內容,見他沒有要打斷李寄的意思,只能湊過腦袋去,頂著噪音說:「出去挪一下車,先生。」
男人從李寄身上抽回目光時有些戀戀不捨,不過沒有因此拖延,大方把手機交給梁鍍,撂給他一句「幫我繼續錄」,起身整理了下西裝,走出包間。
舞蹈進入高潮部分,李寄動作尺度越來越大,梁鍍坐在了沙發正中央,從容不迫地一隻手舉著手機,給眼前這隻發 騷狐狸錄性感小視頻。
挺胯、仰脖,震顫,李寄每一個身體起伏都卡在鼓點上,律動有力,乾淨利落,他跳舞時獨有一套味道,即使舞蹈動作充滿性暗示,被他詮釋出來時也不顯低俗下流。
身上侵略性太過濃烈的人,就算此刻半身赤裸跪在地上,同樣不會淪為引誘敵人上鉤的獵物。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李寄才是那個捕獵的獵手。
而梁鍍陰差陽錯地成為了他今晚的目標。
李寄從地上站起,然後朝自己一步步走來時,梁鍍承認,他正在錄視頻的手抖了一下。
李寄對客人的位置記憶精準,他抬起兩隻胳膊,慢慢撐在了梁鍍身後的沙發上,接著用膝蓋輕輕頂開梁鍍雙腿,以一個圈禁的姿勢把他圍在懷裡。
梁鍍不知道他是跟所有客人都這樣,還是一時情慾上頭沒控制住,但他屬實沒想到,李寄私下玩這麼變態。
他眯起眼,稍微抬了抬下巴,入眼是李寄緊抿的唇,他剛跳完舞,脖頸和鎖骨上有潮熱水光,胸膛微微起伏,一呼一吸都透著克制。
李寄的身體一寸寸俯下來,又在可以感觸到他氣息的距離停住,唇齒近在咫尺,李寄沒有再繼續。
這是一種詢問,要不要,全在他。
如果此刻在李寄身下的是剛才那個年輕男人,毫無疑問,他一定會勾住李寄脖子親上去。
但現在身臨其境的是梁鍍。
李寄很撩人,他承認。
但他見過更好的。
李寄正要主動進行下一步動作時,忽然感到腹部一痛,一根堅硬、冰冷的物體抵在了他的肚子上。
是根警棍。
很快,他聽到一道同樣冷漠的男聲,帶著一絲毫無興趣的睏倦,對他說:「接著跳,李寄。」
.....
李寄一把扯下眼紗,臉色剎那一沉。
這他媽什麼情況?
怎麼這貨在他身子底下?
梁鍍很滿意地欣賞他臉上由晴轉陰,再轉暴雨來臨,用警棍頂了頂他的小腹:「起開。」
李寄很快明白過來,反手握住棍子,眼裡戾氣翻湧:「玩我是吧。」
「誰玩你?」
梁鍍依舊一副風輕雲淡的語氣,晃了晃手裡的視頻:「你金主的手機,我代拍,誰玩你?」
「你是不找事兒?」李寄磨著牙往外蹦字:「你吱個聲能死屋裡?」
他氣昏腦殼,伸手就要往他臉上扇,梁鍍及時截住他手腕,眼神也涼下來:「別發瘋。」
「誰他媽親都讓老子親了,還別發瘋?」他小腹一用勁,使勁頂了警棍一下:「你裝你媽呢?」
「李寄!」
「怎麼著!?」
梁鍍深吸一口氣,在爆發邊緣懸崖勒馬,留給他最後一點臉面:「我對你夠忍耐了。」
李寄逼視他:「我讓你忍了?」
「起開。」
「我讓你忍了?」
梁鍍一字一頓:「你起不起?」
李寄二話沒說,直接在他臉上狠狠嘬了一口。
梁鍍下一秒瞬間抬腿,一膝蓋擊在了他肚子上,李寄被撞得弓身,梁鍍趁機抓住他後衣領,拎雞仔一樣把他提起來往地上一丟,冷著臉甩手,一聲不吭地往門口走。
李寄後背「咚」地磕在茶几角上,疼痛從脊柱一路蔓延到尾椎骨,他捂著後腰,反覆抽吸涼氣,好半天沒從地上站起來。
梁鍍走出包間,迎面撞上了剛回來的年輕男人,果斷把手機拋給他,大步離去。
男人慌亂接住手機,滿臉懵逼地進屋一看,李寄正撐著茶几從地上爬起來,站都站不直,弓著腰一動不動,沉默消化疼痛。
他趕緊過去攙扶李寄,把他扶到沙發上坐下,問:「怎麼了?你跟那個保安起衝突了?」
李寄感覺那股疼痛還在往下流竄,一說話連屁股縫都隱隱作痛。
「不礙事兒。」他勉強笑了下。
「哪裡疼?」男人的手摸向李寄後腰:「這裡嗎?」
李寄剛想說不是這兒,男人的手在他腰上摩挲了兩下,便自然而然地伸進了褲子裡。
李寄:「....」
他指尖在某處停下,打圈,試探,又問了一遍:「這裡嗎?」
李寄眼神暗下來,沒說話。
男人得寸進尺,剛要探進去,被李寄一把抓住作亂的手腕,他面露不悅,看向李寄,明顯一副「我花了錢」的表情。
「要玩這個,找楚立。」李寄沒有要鬆開手的意思,「我不做這種。」
男人愣了下,以為他說的「這種」是做下邊那個的意思,心裡一陣糾結,於是又盯著李寄敞露的胸膛和身材看了好幾遍,最後咬咬牙心一狠,閉上眼說:「那你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