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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寄目光掃過他的手機,沒忍住,挑眉一笑:「菜逼。」
楚立氣得說不出話了,梁鍍也不說話了,關上手機往沙發一靠,看李寄的眼神越發高深莫測:「懂不少。」
他以為李寄不出台只是眼光高,沒料到李寄其實精明得很,雖然貪圖錢財,但知道自己那條線在哪兒,不邁過去,也不讓別人邁進來,就在河邊走,死活不濕鞋,拎得比誰都清醒。
經理吆喝著那群人來到茶几旁,幾個不認識的男模挨著梁鍍坐下,身上一股劣質香水味直衝鼻腔。
梁鍍手握成拳抵在嘴邊咳了一聲,渾身透露著抗拒。
他很少參與這種酒局,也不習慣這些人的社交距離,在這種場合待一晚上,都不如讓他光著膀子往雪地里一趴,架起槍口,對準一條瘸腿的傻狗看它雜交。
他擰巴得要死,偏偏楚立這貨又扭著屁股坐過來,胳膊擦胳膊的挨著他,時不時還蹭他兩下占便宜。
不知為何,在這種情況下,梁鍍下意識把視線投向了李寄。
他看到李寄在低著頭洗牌,旁邊一個妝容精緻的男人沖他搭訕,李寄也很給面子地笑笑,不知道說了句什麼,逗得男人直往他肩上靠。
然後李寄親了下那人的發頂,哄道:「別鬧。」
梁鍍收回眼,沒再看他了。
「大冒險的規則是輪流抽牌,誰抽到黑桃A,誰就接受懲罰。」
經理接過李寄洗好的牌,放到茶几上,自己先抽了一張,亮牌,說:「紅心Q。」
楚立跟著抽了一張,看了眼就扔回了茶几上,梅花J。
他的位置在李寄和梁鍍之間,從他而起順時針往下,輪到李寄,眾人的興致在這一刻都被吊起來,一個個眼巴巴看著李寄伸手去摸牌。
就在氣氛繃成一張弓時,冷不丁的,梁鍍悶哼了聲。
楚立第一時間轉頭看他:「怎麼了哥?」
梁鍍喉結一滾:「沒。」
這段插曲很快被掩蓋過去,所有人的注意力又放回了李寄手上,沒人發現茶几底下一條長腿微微抬起,腳尖觸碰到了另一個男人不該被觸碰的地方。
梁鍍咬住牙,低頭,看著自己襠部那隻腳,渾身的血都竄起火了。
他抓住李寄的腳腕,用勁一握,李寄吃痛往回縮了下,接著鞋底又壓下來,討好似的給他輕輕揉了揉。
梁鍍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真他媽要命了。
李寄自始至終沒有朝他看過來一眼,嘴角挑起單邊一抹笑,把抽到的牌往茶几上一扔:「紅心A。」
他往後一靠,兩隻胳膊枕在了腦袋上,笑容越發晦暗,腳下猛然一使力。
「啪」一聲,梁鍍突然拍了一下茶几。
他胸膛起伏有些明顯,眉頭緊皺,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眾人循聲望去,李寄詫異一挑眉:「怎麼了小梁。」
梁鍍垂著眼,慢慢把手收回去,沒說話。
李寄靈活的腳腕仍在作祟,腳跟抵住某個點,來回打圈,然後腳心包裹整體,溫柔碾磨一陣兒,又忽然凌虐一樣狠狠往下一踩,如此反反覆覆多次,很明顯的,李寄感受到。
梁鍍敬禮了。
很大。
李寄舔了下嘴角,笑得胸腔一陣悶動。
輪到梁鍍摸牌時,他整個人像被按下暫停一樣,遲遲沒有抬手。
楚立眼疾手快地幫他抽了一張,看清牌面之後興奮到往牌上親了一口:「黑桃A!」
李寄忍住笑:「嗯,黑桃A。」
「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經理看向梁鍍。
梁鍍沒反應。
李寄見好就收地把腳抽回來,替他回答:「真心話吧。」
還沒等梁鍍有所示意,楚立第一個舉手說:「我來問!」
「最近一次....」楚立還有點害羞,飛快瞄了梁鍍一眼:「最近一次有生理反應是什麼時候。」
梁鍍:「....」
李寄驀地笑著罵了聲操,憋不住了,仰起頭樂得停不下來,眾人炸鍋了一樣跟著起鬨,每個人的嘴變成笑聲的泉眼,哈字一個個擲到桌上。
梁鍍沒理會他們的興頭高漲,冷著臉,深深吸氣又吐氣,讓自己某個部位漸漸冷卻下來。
這群人里屬李寄笑得最他媽大聲,他眉間一層陰霾,盯住李寄,沉著嗓子開口:「大冒險。」
這話一出,起鬨聲要掀了桌。
楚立被無視,臉瞬間晴轉多雲,李寄笑得一臉囂張,說:「行啊。」
經理掏出手機準備錄視頻,順便沖李寄旁邊的男模使了個眼色,男模不知道從哪抽出一根餅乾條,說:「一人一頭,吃到一厘米以內。」
眾人看戲興頭達到頂峰,嗷嗷吆喝起來,李寄接過餅乾往嘴裡一叼,身體探向梁鍍的同時,一把將中間的楚立推到了後邊去:「起開。」
楚立咬牙切齒,要破壞氣氛,李寄直接伸手捂住他的眼:「小孩別看。」
他對著梁鍍仰起臉,沖他晃了晃叼著的餅乾,勾起唇。
一道陰影壓下來,梁鍍掰正他的下巴,咬住了餅乾另一端。
梁鍍手勁非常大,帶著對剛才挑逗的懲罰,像要捏碎他一樣,李寄痛得眯起半隻眼,卻仍然在笑,一點點啃嘴裡的餅乾,用最慢的速度緩緩湊近梁鍍嘴唇,舌尖露出來一點,粉色的,極致磨人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