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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鍍用行動給了他回答,以身作示範,先把上衣脫了個精光。
他把衣服隨意往沙發一甩,端起杯子喝水,李寄撩起衣服的動作定格在這一刻,他的目光直勾勾盯著梁鍍的身體,移不開眼了都。
同樣作為男人,李寄可以很肯定的說,梁鍍的胸肌塑造得很到位,不是健身房泡出來那種缺乏自然感的線條,而是在戈壁大漠裡摸爬滾打過後,野蠻生長出的輪廓。
再往下的腹肌也同樣恰到好處,倒三角區域的鯊魚線連入褲子裡,怎麼看怎麼一種....內褲刻意拉下來一截的誘惑感。
更別說他胯骨和乳 尖旁邊,有疤。
梁鍍彎腰放下水杯時,脖子上的子彈跟著墜下來,打在胸口上,一提一收,看的李寄渾身血都往某處涌,這下行,更熱了。
衣服的減輕也讓梁鍍心裡稍微鬆懈一點,他沒帶別人來過這裡,無論是小時候軍區大院的房間,還是後來就地而扎的野營帳篷,他從沒允許過任何人踏足自己的地盤,一步,一厘米都不行。
比起帶李寄兜風,被李寄一而再再而三地占便宜,帶他回家才是最大的妥協。
李寄最後還是沒有脫衣服,參觀著來到角落一道暗門前,他好奇,輕輕一推,沒想到是一片車庫。
眼前豁然開朗,場地起碼有三個地下室加起來那麼大,十幾輛重型機車一一排布開來,有些蒙上了車罩,但僅僅暴露出來的那幾輛,李寄幾乎能認個大概。
山葉r1m,寶馬s1000rr,川崎zx10r......國內熱門車型和專業壓彎賽車,梁鍍都買了個遍。
這哪裡是什麼地下室,這分明是男人的天堂。
李寄不是沒見過大場面,但還是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問梁鍍:「這都是你的。」
梁鍍嗯了聲,不浪費口舌。
李寄:「你還缺前男友嗎。」
「缺個能生的。」梁鍍說。
他裸著上身走進廚房,拿鍋,淘米,自顧自開始給自己做早飯,李寄繞著房間摸了一圈,最後還是蹲回了床底那一窩小畜生前。
這些小傢伙感知到母親的緊張,於是也不安叫喚起來,嗷嗷的,李寄想抓一隻拿來看,只能先嘗試安撫母貓,他學著跟他們一起叫,他們喵一聲,李寄也喵一聲,母貓哈氣,李寄還喵一聲。
梁鍍聞聲轉過頭,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他嘴角向上輕輕勾了勾,用李寄聽不見的音量吐槽:「幼稚。」
李寄玩得正在興頭上,眼看母貓放鬆警惕,他即將可以伸手去抓一隻小貓咪的時候,很不湊巧的,手機震了。
鈴聲響起的那一刻,梁鍍,李寄,貓,屋裡的一切都安靜下來。
時鐘滴滴答答轉了一圈,李寄慢慢收回手,起身說:「我去接個電話。」
梁鍍沒說話,只是目送他躲進了車庫。
身邊被昏暗和無聲包圍,是空曠的,卻比剛才待在地下室里還要壓得人喘不上氣,李寄掏出手機,看到意料之中的來電人,突然覺得眼前一切都索然無味。
很累。
累到他不想接電話,不想面對,不想遵守諾言,去打破這最後超時的自由。
李珉在鈴聲結束時掛掉了電話,然後發來兩張圖片,一張是梁鍍的正臉照,一張是他顯示保密的個人信息庫。
隔著屏幕,只看簡訊的文字,李寄都能想像到李珉的語氣。
「挺厲害啊,能釣到這種人物。」
「認識梁鍍,也算是你的榮幸了。」
「是想讓他加入進來一起玩你嗎?可以,報位置,我們認識認識。」
李寄默默刪除簡訊,關上手機,站在車庫裡一個人待了很久很久。
他透過暗門靜靜窺視著地下室,那裡有微弱的光,有在煮飯的梁鍍,和會哈氣的小貓。
好像觸手可及,又好像離他那麼遙遠。
輕輕一碾,便如泡沫般幻滅。
他看得出來,梁鍍雖然不習慣用言語表達,但家裡每個轉角的布置都透露著用心,他不清楚梁鍍以前的生活具體有多危險,有多煎熬,但梁鍍應該是最近一年才安頓下來的,有這些......存款,積蓄,熱愛的東西,過上安安穩穩的生活。
不用風吹雨淋,不用提心弔膽,梁鍍很珍惜這份平靜,他或許真的很累了,需要休息,也或許只是想掙筆退休金再出去旅旅遊,沒有牽絆和顧慮,永遠野蠻而自由。
這個時候把他拉進來,就是一種打擾。
一種無情的,噁心的,自私。
眼前這一切太乾淨了,美好又純粹,可偏偏他那麼髒,有什麼資格去染指。
他承認自己此刻的貪戀,他很想對梁鍍說,小梁,我不想回家了。
可這場夢還是要到這裡,所以,就這樣吧。
該去面對現實了,李寄。
.....
茶几上放著一碗涼透的粥,李寄走了,從車庫後門悄無聲息地走了。
梁鍍坐在沙發上,捏著手機反反覆覆打過去,無人接聽,李寄只在簡訊回他一句:忙著呢。
床底下的小貓仍在哀叫,好似在控訴自己被李寄拋下,一聲比一聲沙啞。
你明明想要觸摸我的,為什麼又走開了。
梁鍍看著眼前的粥,他加了糯米和白糖,還有幾顆花生豆,端在茶几上,遞到李寄跟前,李寄都沒有選擇堅定地嘗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