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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絕育也沒關係。」江傾說, 「不會有小母貓看上它。」
小周:「……」
江傾嘴上不留情, 說完就收了腳,彎腰把醜醜抱到了懷裡, 又走到貓窩前找出凍干倒在手裡,細細的餵貓。
小周看著吃的津津有味的貓咪,心想幸好貓咪聽不懂人話, 不然還哪有閒心思去吃凍干。
不過……
小周的視線落在了江傾的臉上, 交雜著窗外透進來的陽光, 覺得他變了很多。
具體變化在哪, 小周想了好一會才想明白。
大概是那種打心底透出的閒散, 以前從來都不會有, 現在的他真正完整的置身於了陽光之中。
逗弄了一會小貓, 江傾坐回了沙發上。
紀野白坐到他旁邊,悠悠道:「江哥,還有件事沒和你說。」
「什麼事?」
「我和桃子要結婚了。」
江傾半頓,這才想起桃子是誰。
這件事來的有點突然,他也很難想像像紀野白這樣的人會突然安下心結婚,但回頭一想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他也答應了賀知渡的求婚了。
「恭喜。」江傾說,「定下日子了嗎?」
「嗯。」紀野白說,「下周。」
「這麼快?」
「是快,其實我前幾天才向她求婚成功,按道理來說是應該隔久一些,但我迫不及待想把她帶回家了。」
「這樣。」
江傾看了會紀野白的神情,心裡也逐漸釋然。
到了下午江傾去了趟醫院,他在這裡住了好一陣子,護士見到他都見怪不怪,還熱情的朝他打招呼,江傾回了趟病房,又往院長的辦公室走。
院長的辦公室門緊閉,像是很久沒有打開過,自然也不見蘇亭之。
打聽才知道,他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醫院了。
之後江傾又去了蘇亭之的公寓,和賀知渡一起度過的海邊,以及一切能想到和這兩人相關聯的地點,依舊一無所獲,蘇亭之和賀知渡像是憑空消失在了世界。
很快就到了紀野白婚禮的這天。
江傾穿了一身正式又低調的白色西裝來到會場,到這的時候,裡面已經布置好了。
他越過大堂朝里走去,見到了正在化妝的紀野白,紀野白看上去緊張極了,手指不停的在敲打著椅面,見到他片刻後才遲疑道:「來這麼早?」
「嗯,來看看你。」
「賀醫生沒過來嗎?」
江傾搖頭。
「哥,我好緊張。」紀野白說,「這是我第一次結婚,不知道該怎樣具體的去做這些事,不知道會不會做的不夠好,不知道會不會因為我太急切而怠慢了她。」
江傾往門外的會場看了一眼。
會場富麗堂皇,都是女孩喜歡的因素,又怎麼算做不好?
江傾安撫了一番,紀野白的心才像是定了下來。
禮樂響起,新郎和新娘迎入了會場,宣誓致辭交換了對戒,很快就到了扔捧花的環節。
新娘站在台上幸福的笑著,背過身把捧花扔了下來,扔到第一個女孩手上的時候她愣了一下,並沒有抓緊捧花,隨即滾落到了地上。
周圍的人也並沒有把捧花撿起來。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固。
江傾低頭,彎腰撿起了捧花,笑道:「承你好運了。」
會場再次熱鬧了起來,只是放在江傾身上的目光多了很多。
很少有人不認識他,也不會有人不知道接捧花的意義是什麼,但這花他還是接了。
酒席開席後,江傾被安排在了主桌,紀野白敬了一圈酒回來,才終於繞到他身邊的空位上。
「剛開始的時候,我估摸著得有十幾個人來問我你微信,現在反而沒有了。」紀野白在他耳旁低聲道,「哥,你接捧花是為了解圍,還是有好事了?」
「你猜。」
「其實我也犯不著去猜,之前看熱搜就知道了,只是你一直沒回來,我沒直接來問。」紀野白說,「雖然你可能會嫌我囉嗦,但我還是想問你。」
「我喜歡他。」紀野白還沒說完,江傾就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喜歡他,不止是喜歡,更超過喜歡。」
紀野白笑了一聲,喝光了杯里的酒;「那祝福你。」
酒過三巡,主桌空位的人才姍姍來遲。
「抱歉來晚了,最近實在是忙。」
聽見這聲音,江傾才側頭看,看到了個意料之外的人。
「寒哥,你再忙也不能把親妹的婚禮給忙忘呀。」主桌上另一個人道,「再遲一點就趕不上了。」
對面的人不是陶修寒還能是誰。
大概是A城著實太小,這樣也能遇見。
「我自罰三杯。」陶修寒見到江傾時眼裡也滿是詫異,想說什麼的時候卻被其餘人吸引了注意力,「小音呢?」
「她還在敬酒呢,馬上過來。」
「那等她過來我再賠罪。」
喝過酒後,陶修寒對他笑了一聲,又倒了一杯酒:「喝一杯?」
江傾和他碰了下杯:「沒想到這麼巧。」
「你沒想到的事多了。」陶修寒說,「一會聊聊?」
「行。」
江傾回國後,也去找過陶修寒,只是他和另外兩人一樣失了蹤跡,幾乎一直沒有見到面,能在這遇見,也確實是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