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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傾很少有這種困擾,只是笑了笑,並未作答。
電梯叮的一聲,提示到達了頂樓。
周遇繼續道:「除了你我之外,程姐也過來了,她好像是家人就在這邊,晚上應該會過來喝酒吧。」
「不在家吃團年飯麼?」
「夜場呀,吃完晚飯還有一輪呢。」周遇道,「晚上多吃點飯,節目組的這些人個個都是酒場一把好手,賊拉會喝,不多吃點墊墊肚子,還真消受不來,別問我怎麼知道的。」
「謝謝提醒。」
到了夜晚,小島破天荒的下了場雨。
晚上是在小島的一座著名的飯店吃的飯,桌上聚了許多人,節目組過來的人都在,算是外地的一頓團年飯。
江傾也沒再宅著,和大家一起團了個年。
飯店離酒店的位置不遠,吃過飯後大家就一起走了回去,到酒店門口的時候,有人說了一句:「那個也是節目組請的人嗎?好帥。」
江傾看了一眼,就看到了賀知渡,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趕過來的,身上隨意穿著一件黑色大衣,天空下著小雨,他連傘都沒有打一把,就站在附近的長椅上看著這邊。
他穿著隨意,也沒提行李箱,一頭金髮更像是外國友人,很難讓人忽視。
江傾頓了頓,說:「你們先走吧,我過去一趟。」
周遇問:「你認識?」
江傾點頭:「來找我的。」
眾人沒再說什麼,先一步回了酒店,只是回去的過程中,總是不忍往回看。
江傾朝他走過去,把傘撐過他的頭頂,看向他的眼睛,低聲說:「瘋子。」
賀知渡並未介懷,而是彎了彎眼角,笑著說:「哥哥,除夕快樂。」
江傾沒答,也懶得想太多,只是說:「走吧。」
他帶著賀知渡回到酒店,從行李箱裡找出一身衣服,然後推著他去了浴室,一言不合就掀開他的衣服,去看他的傷口。
正常人受了這種傷,少說也得臥床十天才能動彈。
賀知渡真是瘋子。
江傾看著微微滲血的傷口,又罵了一聲,抬頭時恰好對上對上意味深長的目光,他也沒避諱,直言道:「自己來還是我動手?」
賀知渡笑了聲:「哥哥來。」
「我不是醫生,下手沒輕重,而且我現在心情一般,下手會更沒輕重,你確定要我來?」
「醫者不自醫。」
賀知渡說。
江傾嘆了口氣,從房間裡找出醫藥箱,給賀知渡重新包紮傷口。儘管他嘴上說下手沒輕重,但實際很溫柔,包紮的時候小心翼翼,處理得很得當。
處理好傷口後,又叫酒店送了些保鮮薄膜來,把傷口整個包住,一絲縫隙都沒有留。
做這些的時候,賀知渡一直看著他笑,沒有動手動腳,也沒有說一句疼,任由他擺弄。
做完,他才道:「我有些後悔了。」
江傾抬眼看他。
「哥哥嘴硬心軟,我就應該早一點受傷,這樣你就不會生我氣,也不會氣自己了。」
「那你想錯了。」江傾說,「我心硬著呢,現在對你做的一切都只是愧疚,畢竟傷口是我造成的,如果你有個好歹,那就是我的錯。」
賀知渡想了想,摸了摸傷口,垂眸道:「你知道這個縫了多少針嗎?」
縫了八針。
江傾很清楚。
賀知渡又看向他,輕輕咬了下嘴唇,表情幾乎算的上是無辜:「可疼了。」
江傾頓了一下,彆扭的移開目光,站起身才道:「洗澡吧。」
他承認他就是嘴硬心軟,吃軟不吃硬,偏偏賀知渡還非常了解他,真的裝起無辜的時候,讓人沒辦法拒絕。
賀知渡在身後得逞的笑了聲,然後才開始洗澡。
他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房間空蕩蕩的一片,他轉了好幾圈,才對上從門外走進來的江傾。
江傾手裡端著一份餃子,走過來面無表情的放在桌子上,說:「吃吧。」
賀知渡沒說太多,坐到桌前乖乖的把餃子吃完,吃完後才說:「晚上要出去嗎?」
「嗯。」江傾說,「酒局。」
「那……我能一起去嗎?」
「我不帶你你就不會去?」
賀知渡又笑了起來,他這一笑,弄得江傾有些心浮氣躁,總覺得這人來這是鍛鍊他的意志力的。
他有些煩躁的揉了把頭髮,看了眼時間,躺到了床上,說:「我補個覺,9點再叫我。」
「我……」
江傾當機立斷打斷了他的話:「不能。」
現在就已經有點心浮氣躁了,要真睡一起,肯定該做的都會做了,那他這幾天的抵抗就完全失敗了。
不能,不可以,絕對不行。
酒店給他訂的房間是個大套間,一共有兩個臥室,江傾想到這個便囑咐道:「你要是困了就去睡另一個房間,如果敢靠近我,就滾出去。」
「不靠近你。」賀知渡說,「坐這可以嗎?」
江傾沒答,哼了一聲閉上了眼。
不知是吃太飽,還是因為賀知渡在他身邊,這次他一閉上眼就睡了過去,一直到被叫醒,他都沒有做夢,睡的很舒坦。
叫醒他的不是賀知渡,而是電話的鈴聲,江傾迷茫的從床頭摸過手機,接通電話才醒來。
電話是周遇打來的,問他什麼時候過去,位置已經訂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