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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也見了,熱鬧也看了。說吧,想問什麼?」賀知渡說,「我可不想把欠你的問題浪費在你下次問我心動了嗎這種毫無價值的問題上。」
「誰說沒價值的,對我來說這問題可比其他的要有價值得多。」
「那我可以回答你。」賀知渡說,「這個問題的答案永遠都只會是NO。」
「話不要說這麼絕對,很容易打臉。」江傾說,「我換一個問題問你吧,吃火鍋嗎?」
話題轉變得太快,賀知渡都沒有反應過來,他道:「什麼?」
「吃火鍋嗎?」江傾重複道,「你沒有來得及吃晚飯吧?剛好我也沒吃,而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吃火鍋,美食能治癒一切。」
「我心情很好。」賀知渡說。
「我心情好的時候也會吃,餓了也會吃,剛好現在餓了。」江傾說,「所以,吃火鍋嗎?」
「走吧。」
江傾搬家後,就沒有在附近吃過火鍋,於是在某團上選了一家風評最好的火鍋店,火鍋店的位置很近,都不需要開車,直接步行就能到達。
現在並不是飯點,火鍋店的人不是很多,不需要等位,他們一進去就可以點單,賀知渡把點單的權利全權交給了江傾。
江傾在菜單上掃了一眼,問賀知渡:「你能吃辣嗎?」
「不吃。」賀知渡說。
「吃火鍋你不吃辣?那你吃什麼?清水鍋刷青菜?」江傾有些猶豫在菜單上劃上鴛鴦鍋的選項。
「我不愛吃火鍋。」賀知渡說。
江傾又猶豫的在辣鍋的辣度上選擇了中辣,劃上後想了想塗黑,選擇了微辣,點了很多蔬菜和肉,才把菜單遞給服務員。
「那你可真不懂生活,錯過了世上最好吃的東西之一。」江傾說,「我去調味碟,你吃香菜嗎?」
「嗯。」
江傾已經開始擔心和賀知渡在一起後的生活了。
無論是生活習性還是飲食習慣他們都是兩個極端,完全湊不到一起。
雖然這樣並不用擔心吃飯會搶菜。
不對,他這麼有錢,吃飯幹嘛要和別人搶?
調好味碟後,江傾端著兩碗色系完全不一樣的調料碗回來,一碗是賀知渡的滿碗香菜加香油,另一碗是他自己的整碗小米辣。
他是重度吃辣愛好者,鍋底需要將就別人,底料絕不將就。
菜上的很快,他回來的時候鍋底和部分的菜已經端上桌了,還有一瓶原裝的米糊,米糊上漫著一層泡沫,像是店家臨時手打製作。
江傾把底料遞給賀知渡,疑惑的看了米糊一眼,道:「這是店家送的嗎?我好像沒點這個。」
他倒了一杯在杯子裡,聞了聞,米糊的香味並不明顯,聞著像是水。
準備喝的時候賀知渡制止了他。
「怎麼了?」江傾不解道。
「這是別人送我們的一點小禮物,在主人到來之前,怎麼能擅自把禮物拆開呢?」
「真無聊。」
江傾夾了一筷子土豆放進煮沸的辣湯里,又夾了一片毛肚在鍋里煮,煮好後他放回了碗裡。
火鍋的霧氣飄在他的黑框眼鏡上,他把眼鏡摘下來,拿起旁邊的一張紙擦了擦,等擦完了鏡片,禮物的主人就來了。
「呀!賀醫生,你也來吃火鍋?」一聲細尖的男聲傳來,語氣中滿是陰陽怪氣,「真讓人好奇,醫院大廳那麼多人,你是怎麼從逃出來的呀?」
江傾戴上眼鏡,抬眼看去,說話的人也是個醫生,他長相有些刻薄,瘦到能看到骨頭,白大褂穿在身上就像是許久未洗的抹布,皺皺巴巴。
和賀知渡穿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簡直不像是同一家。
「侯醫生。」賀知渡笑了一聲,「請坐。」
江傾給站著的侯醫生遞了個碗,還夾了一片半生不熟的土豆片放進他碗裡,附和道:「來著即是客,賀醫生叫你坐下你就坐下。」
侯俊把碗放在桌上,不屑道:「不了,我不想和品行敗壞的人一起吃飯。」
「品行敗壞?」賀知渡反問一聲,「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你可以一條條給我列出來嗎?」
「你家沒網嗎?」侯俊問,「還是說你有健忘症?自己做過的事自己都不知道?」
「侯醫生,你是外科醫生。」賀知渡說,「不能亂下結論,這並不歸你管。」
「有病的人都不會說自己有病,」侯俊問,「你又是怎麼知道你自己沒病呢?」
「因為我是你上級。」賀知渡說,「上級說的話你就得聽,叫你坐下你就坐下,這不是你的為人準則嗎?」
「上級?」侯俊笑了聲,「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想用這套來唬我?」
「一句話我不愛重複三次。」賀知渡的聲音冷了些。
「坐。」侯俊坐在了賀知渡旁邊,「難道我會怕你?有本事把我按進火鍋里啊,反正這種事你又不是沒做過。」
江傾抬眸,問:「你把他按進火鍋里過?」
賀知渡搖頭,無奈道:「他誣賴我,我怎麼會做這樣的事呢?」
「你只會抓著一個十歲小孩吊在窗口。」侯俊道。
「那是他活該,你也活該嗎?」賀知渡問道。
「你這話讓人怎麼接?」江傾道。
「我錯了哥哥,我不該問這麼難的問題。」賀知渡倒了一杯米糊遞給侯俊,又說,「給你賠罪,請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