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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了。」湛無說,「劉老師換下的那節課是下午第一節 ,教室也在這,你上嗎?」
「不來了。」
周圍的人陸陸續續的離開,江傾也準備收拾東西。
合上書時,看到了剛剛走神時在書上寫下了賀知渡的名字,以及一些亂七八糟的地點。
他用筆把那部分塗黑,塗了一會又煩躁的把那頁紙撕掉,揉成團扔進一旁的垃圾桶里。
他都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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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下了幾天雨,周末終於放晴。
紀野白約了江傾去海邊野炊,還叫他把賀知渡也帶上。
江傾回想了一番紀野白在酒吧時害怕賀知渡的樣子,忽然對這次野炊充滿了興趣。
他提前約好了賀知渡,只是到周末那天,醫院臨時有了些事,他們便沒和紀野白幾人一起開車過去。
等醫院的事忙完,他們趕到海邊的時候,紀野白正在扎帳篷。
「江哥,你還不來的話我可能就要餓死在海邊了。」
營地只有紀野白一個人,見到江傾和賀知渡,便走了過來。
「只有你一個人?」江傾問他。
「還有桃子和小時。」紀野白說,「桃子去撿柴了,小時去買東西了,就留我在扎帳篷。」
「他是賀知渡,賀醫生。」江傾指了指賀知渡,「這位是我朋友,紀野白。」
賀知渡和紀野白都象徵性的對對方點了點頭,連你好都沒有說。
「你帶夠東西了嗎?」江傾問。
紀野白點頭:「當然。」
「那我做飯,賀醫生你和白哥一起扎帳篷,等小時和桃子回來了,就能開飯了。」
賀知渡歪頭看向江傾,問:「我不能和你一起做飯麼?」
「你覺得你能嗎?」江傾反問。
「我能。」賀知渡說。
江傾沉默了片刻,賀知渡又說:「但我覺得你朋友可能需要幫助。」
畢竟紀野白搭建的帳篷,岌岌可危,像是隨時會被風吹跑。
說完,江傾便去了車裡拿出帶來的鍋和食材,掂量了一番,選擇了煮麵條。
煮麵很快,但煮一鍋麵,也不會那麼快。
他還在煮的時候,紀野白和賀知渡就已經搭好帳篷,走到了他面前。
「這麼快就搭好了?」江傾加了一勺鹽放進面里,「我記得咱上次野炊,你搭了兩小時。」
紀野白看了眼賀知渡,笑笑沒說話。
江傾沒再多問,看著成色差不多,便蓋上了鍋蓋燜。
這時,桃子和洛時回來了。
江傾的視線恰好在他們過來的方向,洛時走近時,表情發生了一瞬間的變化,還沒看清是什麼,他又很快的調整回去。
只是江傾從他的視線看到了賀知渡。
「你們認識?」他問。
畢竟他第一次見到賀知渡,是在洛時所在的聚會上,如果說認識,也並不奇怪。
洛時搖頭否認。
面好了。
江傾打開蓋子,肉汁的香氣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紀野白對他身旁的賀知渡道:「賀醫生,我告訴你,我家江傾做飯可絕了,我敢保證,這是你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燜面,沒有之一。」
「你不知道,想吃到他做的美食有多難,我曾經有幸吃到過一次,一直念念不忘,求了他三個月,才終於打著野炊的名號再次吃到。」
「這次也是,你很幸運能……」
「我每天都吃。」賀知渡說。
紀野白:?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我好像沒聽懂。」
賀知渡輕笑一聲:「哥哥最近在鑽研廚藝,每天都會早起給我做便當。」
「鑽研廚藝?早起?做便當?江傾?」紀野白不敢置信道,「我們說的是同一人嗎?」
「還吃不吃了?」江傾插話,「去拿碗過來。」
桃子在面好的那一刻就去了車子旁邊拿碗,這時走過來道:「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們想先聽哪個?」
洛時:「好消息。」
桃子:「好消息是我們帶來極適合拍照打卡的櫻花碗,壞消息是櫻花碗碎了一半,只剩下兩個好的。」
江傾:「加上鍋,勉強算是三個。」
紀野白:「鍋蓋呢?」
江傾:「會漏。」
洛時:「那我不吃?」
紀野白:「還有一整天,這兒除了這些食材啥也沒有。」
「………」
紀野白環視一圈,道:「要不這樣吧,桃子用一個碗,我和小時用一個碗,你和賀醫生用一個鍋,怎麼樣?」
江傾想到前幾天早上賀知渡嫌棄他用勺子的樣子,嘆氣道:「咱仨一起用一個鍋吧,賀醫生沒有和人共用一個碗的習慣。」
雖然他也沒有。
最後這鍋面,除去分走的兩碗之外,江傾和洛時都只吃超小口,其餘全部都被紀野白給吃了。
江傾也拍下了適合拍照的櫻花碗和海,更新了條微博。
太陽暖暖的曬著,曬得人有些發昏。
紀野白桃子和洛時都去了海邊玩水,留下江傾和賀知渡在帳篷旁。
賀知渡躺在沙灘椅上,喝著橙汁曬太陽,在太陽底下,他皮膚白的有些反光。
江傾蹲在一旁的沙地里,用沙雕城堡。
雖然上次做這件事,還是他上幼兒園時,被老師用小紅花的獎勵偏他進的沙地,最後他得了第二名,失去那朵小紅花是他永遠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