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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是因為——沒有人會拒絕馴服野犬的魅力。」
而賀知渡就是那隻未經馴服的野犬,野蠻狂妄,從不把誰放在眼裡。
可野犬一旦被馴服,傲慢盡會磨成乖張,甘心的趨於人下,只屬於他一人。
江傾一想到這些,就覺得期待。
第二天他難得的起了個大早,悠哉悠哉的給自己做了份早餐,吃完後才收拾一番出了門。
臨洲市第一醫院離他住的地方有些遠,開車需要近一個小時才能到達,他到的時候已經接近飯點,院內的走廊空了很多,看不到多少人。
他把帽檐壓低了些,走到一個護士姐姐身旁禮貌道:「您好。」
「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我想請問賀知渡醫生的辦公室在哪呢?」
護士姐姐神色不經意的變了半刻,道:「在六樓的612室,賀醫生現在在手術室,你可能需要等等他。」
「嗯,沒關係。」
江傾準備走時,護士姐姐又道:「記得在走廊等,賀醫生不喜歡別人未盡允許進入他的私人。」
辦公室算是什麼私人空間。
不過既然這樣說,那他再進去就顯得有些不禮貌了。
江傾坐電梯上了六樓,到612門口隔著窗看了一眼,辦公室內陳設乾淨整潔,各類物件規整的擺放著,一眼望去沒見到任何象徵主人身份的私人物品,整個空間都顯得有些冰冷。
像極了賀知渡這個人。
他收回目光,轉身倚在門上玩起了手機,沒太多的興趣繼續打量。
沒過多久,眼前的光影暗了些,有人站在他身前,低聲問道:「怎麼不進去?」
江傾抬眸,對上了賀知渡平靜的目光。
賀知渡比他還要高上半頭,穿著一身白大褂,鼻樑上還帶著一副銀框眼鏡,他的視線從鏡片那面透過來,只是讓人覺得遠。
「賀醫生不不喜歡別人未盡允許踏入你的私人領地嗎?」
賀知渡道:「我有說過這句話嗎?」
「不知道呢。」江傾說。
賀知渡走進辦公室,脫掉白大褂隨意搭在座椅的靠背上,鬆了松襯衫最上的那顆紐扣,整個人的氣質都閒散了很多。
「你來這做什麼?」他問江傾。
「來把這個還你,昨天落我口袋了。」
江傾從兜里把那張皺巴巴的名片拿了出來,一本正經的放在了他們之間的辦公桌上,又把手伸了過去,說:「還有,找你看病。」
賀知渡無視了那張名片,視線在江傾的手上掃了一圈。
江傾的手很好看,指節修長,根骨分明,是一雙極適合彈鋼琴的手。只是他的手除去好看外,也看不出別的什麼東西。
江傾用拇指指尖戳了戳食指,道:「這兒,看見了嗎?今天早上做飯的時候不小心被刀劃傷了。」
賀知渡又看了眼,才看到那倒輕微的擦傷,他勾起嘴角笑了一聲,道:「還真是重傷,再晚點過來就痊癒了。」
「嗯,可疼了。」江傾說,「賀醫生,幫幫我唄。」
「像你這種級別的大傷我沒法治,建議你出門右拐,坐電梯去九樓的907,那兒有適合你的醫生。」
「賀醫生,你真是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來我昨天坐車磕到了頭。」江傾說,「但我現在不想治腦袋,只想讓最優秀的外科醫生,幫我包紮我的外傷。」
九樓是精神科江傾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講真,如果角色對調,他估計也會請自己去看精神科,誰他媽沒事找事拿著個輕微擦傷來找外科醫生治療。
不是腦袋有病,就是別有用心。
當然,江傾他就是別有用心。
賀知渡也懶得和他扯,打開抽屜拿出個創可貼扔了過去,道:「貼上。」
江傾拿起創可貼看了眼,創可貼是粉色的,上面還有兩個卡通動漫小人,若不是親眼看見,江傾還真是不相信這個是從賀知渡的抽屜里拿出來的東西。
「賀醫生,我手受傷了,沒力……」
氣字還沒說完,賀知渡就抓過他的手,把創可貼穩穩的貼在了傷口上面。
貼完後他還輕拍了兩下,道:「哥哥,好好保護你的手,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謝謝賀醫生,我會的。」江傾說。
「嗯,」賀知渡說,「現在是我的休息時間,治療算是加班,我的加班費是時薪八萬,看在是哥哥的份上,我給你打個折,付我五萬就夠了。」
就這破創可貼也收五萬?
江傾面色不變,依舊勾著眼看著對方,道:「賀醫生,給賒個帳唄。」
「行啊,你想什麼時候付,就什麼時候付。」
「那加個微信吧,傷口的後續問題我也能及時反應,畢竟可是價值五萬塊的大傷,不能怠慢了。」
稍微怠慢些,傷口就要好了。
賀知渡沒有第一時間接話,而是靜靜的看著江傾。
片刻後,他忽然笑了聲,低聲道:「患者的要求我怎麼能拒絕。」
江傾沒再多呆,治療好傷口後就出了醫院。
當天他的微博就更新了一條新的動態。
@江傾:一隻價值五萬塊的手/跪了/
配圖是他手的一張自拍。
第5章
最近的日子都過得比較隨意,江傾難得早起出門一次,便把一天的時間都安排了個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