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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知渡沒再多說,發動車子向私立醫院的方向開過去。
在路上的時候,江傾終於睡著了,這一覺睡得意外的安穩,身上的傷口都沒有影響到他。
等他醒來,已經到了私立醫院的門口,賀知渡沒有叫醒他。
天已經逐漸亮了。
江傾給朋友發了條信息,很快就有人出了醫院來迎接他。
在下車前,他停了下來,道:「賀知渡,過來。」
賀知渡轉頭道:「怎麼了?」
江傾伸手攀上他的肩,湊近親了親他,這個吻很淺,但卻綿長,像是愛人親昵的低語,化開了晨間了濃霧。
「這樣算是和解,可以嗎?」
「當然。」
「你開了一夜的車,身體已經很疲憊了,去開間房休息一下,或者打車回去,費用我全部報銷,注意安全。」
「江傾,你這樣……」
「停。」江傾打斷了他的話,「我們都累了,下次再吵,好嗎?」
「好。」
「我這個朋友特別多事,上次我就一個小感冒,他也讓我住了一周院,這次也不知道會住多久,就當成休息了。」江傾說,「我們微信聯繫,記得隨時回我消息和電話,改一改你不回消息的習慣。」
「會的。」賀知渡說,「那你也不要住太久。」
江傾沒讓人等太久,交代完這幾句就下了車,跟著醫護人員去了醫院裡。
私立醫院的安全性和舒適性都要比普通的公立醫院要高。
像是江傾這種身份的人,確實會選擇這所醫院。
賀知渡下車看了眼醫院的名字,在路邊隨意打了個的。
他沒有回家休息,直接去了醫院。
只是到辦公室時,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洛時。
賀知渡一夜沒睡,又是開車又是吵架,身體已經很疲憊了,但他依舊繃起了精神,冷聲道:「你怎麼來了?」
洛時轉頭,輕輕的笑了笑:「我來看看你,最近發生了一件那麼大的事,你還好嗎?」
「我很好。」
「嗯,畢竟有傾傾為你保駕護航,他想護著的人,就從來沒有護不住的。」洛時說,「記得高中我剛轉學的時候,一中的人知道了我家裡的事,所有人都孤立我欺負我,是他把那些人打到閉嘴,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欺負我。」
「那他還真是好心餵了狗。」
「不能這樣說,我也是真心把他當成朋友的。」洛時說,「只是你總帶著有色眼鏡看我,其實我也變了不少,不會做從前那種事了。」
「說完了嗎?」賀知渡說,「說完了就滾,我沒興趣聽你的往事。」
「我的往事你不感興趣,那我總有你感興趣的東西。」洛時說,「關於傾傾呢,你……」
他拉長聲音:「和他最近怎麼樣了?」
賀知渡還沒答,洛時又道:「一起野餐,一起旅遊,一起解決難題,在一起了嗎?」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賀知渡說,「我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能像現在這樣和你好言好語,別給臉不要臉。」
「你覺得他真的會愛你嗎?」洛時說,「你有什麼值得讓他愛的嗎?」
「洛時!」
「別怪我說話不好聽,傾傾他是演員,還是一個非常優秀的演員,他只會給你看到他想給你看到的東西,你可以去看看他曾經演過的劇,他對你的態度和對待劇里的女演員有差別嗎?」洛時說,「一定要說有的話,那就是在劇里男主角對女主角是真心的,而你什麼都不是。」
洛時拿出手機,點開了一段錄音播放了出來。
這段錄音是洛時和紀野白的對話,洛時說了他和賀知渡的事,問紀野白,江傾對賀知渡是什麼態度,而紀野白只是說。
江傾接近賀知渡的目的是因為一場賭約,就玩玩,不會當真。
紀野白說的最後一句話是。
「你也知道咱哥是怎樣的人,他從小到大談戀愛,你見他對人動過真心嗎?」
「他最多是一時的心血來潮,新鮮感過了就沒了。」
賀知渡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任由洛時在他面前放完這段錄音,他也說不清聽完後的心情是怎樣的。
好像是質疑,又好像是憤怒。
他都說不清了。
「如果你不信錄音。」洛時把錄音關掉,直接撥通了江傾的電話,「那我證明給你看。」
電話通了。
江傾的聲音有些疲憊:「小時?」
洛時的語調比剛剛要低上幾分,少了一分囂張,多了一分軟。
「傾傾。」他說,「你有事嗎?」
「在醫院呢。」江傾說,「怎麼了?」
「我……」洛時猶豫道,「我問你一件事。」
「說。」
「上次我們一起去海邊,和你一起那個男人,你們是什麼關係?」
電話對面沉默了一秒,然後傳來的是一聲笑:「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對不起,我瞞了你一些事,關於他。」洛時說,「我和他曾經……」
「我麼就是普通朋友。」江傾說。
「你喜歡他嗎?」
「怎麼可能?」
電話掛斷之後,洛時笑著看著他,說:「你好可憐,怎麼辦呢?」
「可是我並不同情你,這都是你活該,誰叫你學不乖?」洛時說,「以前我教你的還不夠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