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賀知渡也不避諱,直言道:「當然是聽見了。」
「那天你目的不是為了拿酒,而是為了試探。」江傾說,「對麼?」
「怎麼會?」賀知渡說,「我說過的,哥哥你是貴人,貴人自然要用好酒招待。」
江傾看了他一眼,賀知渡又說:「只是,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和他們待在一起,所以才提前做了點準備。」
「嗯,聽見你想聽見的嗎?」江傾又問。
「當然。」賀知渡說。
浴缸的水到了線,水從邊緣處溢了出來,江傾把頭關上,說:「你還要看嗎?」
賀知渡擺擺手,走出了浴室,還隨手帶上了門,雖然這個動作並沒有太大的意義。
江傾脫掉衣服,坐進了浴缸里。
浴室很大,浴缸也很大,容下兩個人都綽綽有餘,坐在裡面手腳都能伸展得開。
江傾把頭靠在邊緣,搭著一塊毛巾閉目養神。
他和賀知渡的相處模式很奇怪,表面親和交加,實際又暗藏針鋒。
他看不清賀知渡,賀知渡也看不清他。
水的溫度蔓延至他的全身,暖暖的,像是陷入了溫暖棉花里,更像是落入了海里。
忽然來了一陣涼風,江傾睜開眼睛,看著像他走近的賀知渡。
浴室氤氳著一層水汽,很溫柔,只是賀知渡不溫柔,他像是與之分隔的兩端,周身儘是侵略。
江傾只是看著他,也不說話,不去猜他想做什麼。
賀知渡走近,彎腰湊了過來,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拇指從他的鎖骨划過,最後停在了某個位置,不輕不重的研磨著。
「這是什麼?」他問。
江傾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到他拇指的位置停了下來,一眼就看見了那處突兀的紅痕。
他皮膚白,那處紅痕被襯得越發醒目,醒目到有些刺眼。
「吻痕。」他說。
賀知渡放輕了手上的力道,似乎是要鬆開他的肩膀。
只是下一刻又突然朝那處按去,力道加重了不少,江傾沒來得及反應,輕聲「嘶」了一聲,肩膀不受控制的往前抖了半刻。
等他想說什麼時,賀知渡鬆了手,站起身來將另一隻手裡的東西撒開來。
江傾的視線被成片成片的紅色所掩蓋,飄飄揚揚,美不勝收。
是玫瑰。
「玫瑰配美人,與你極其相配。」
賀知渡的手還停在半空,浴室的暖光照在他的手上,光線太亮,他的手近乎蒼白,上面還沾著未曾掉落的花瓣,更是美到讓人無法挪開眼。
江傾看著散開的玫瑰,忽然什麼話都不想再說。
「還有,」賀知渡又說,「哥哥。」
「在我面前永遠都不要說謊。」
該是淤青,怎麼也成不了吻痕。
說完這話後他就出了門,江傾看著他的背影,一直到消失在他的視線。
賀知渡很聰明,比他想像的要更聰明,也更出人意料,令人驚喜。
江傾拿起一片花瓣,花瓣上沾著水珠,很新鮮,像是剛剛採摘。
不知為何,他突然想到一個情景。
賀知渡出浴室想用什麼方法整他,目光掃到床邊擺放的一束玫瑰,他忽然靈機一閃,拿起那束玫瑰,一片一片的把花瓣扯下來,扯完後又藏進口袋。
或許是覺得不夠酷,只好把玫瑰籠進手心。
一邊籠一邊想,這下該把江傾嚇一跳了吧。
江傾看著手裡那片玫瑰,忽然笑了聲,輕輕把花瓣碾碎,花香蓋過了沐浴露的味道,留在他的指尖上。
他越來越期待以後的日子了。
作者有話說:
笑死,我們賀醫生才不會那麼樸實呢。
第8章
第二天一大早,江傾的門就被人敲響了。
江傾遠遠的聽到敲門聲,拖著疲憊的身體起了床,一開門門外之人便道:「江哥,住的還習慣嗎?安保怎麼樣?有奇怪的陌生人在附近溜達嗎?」
來的人是小周。
「有。」江傾回答他最後一個問題,「你。」
小周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想了想又道:「除了我呢?還有嗎?你不知道我今天來你小區,那保安根本連話都沒和我說一句,就放我進來了,一點都不盡職盡責。」
江傾忽略他的話,問:「找我什麼事?」
「哦。」小周說,「你不是決定去拍那部醫療劇嗎?剛好臨洲就有一所適合的大學,那所學校的醫科很強,能排進全國的前十,你決定好後我就去辦了相關手續,下周一開始就能旁聽了。」
江傾個人有個習慣,拍攝這種專業性質強的劇,會抽幾個月的時間去大學旁聽,不單單是學習專業知識,更是去觀察同專業人的生活習慣和思考方式,這樣才能更好的去貼合人設。
這樣做雖然比較花時間,但成效顯著,值得一試。
「這是課表和旁聽證,我去辦理手續的時候和教授打過招呼,他不會點你名,你可以放心學習。」小周把手裡的資料遞過來,「還有這是學校飯卡,專業課不多,哥你一定要記得吃飯,不要嫌麻煩。」
江傾接過資料,道:「辛苦了。」
「應該的。」小周接話,「哥,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江傾想了想,道:「等會你經過物業處事幫我充1000的水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