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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這個去樓下拿藥。」她說,「需要我和你說說注意事項嗎?」
賀知渡接過紙條,慢條斯理的折好放進口袋,道:「你請說。」
「除了忌菸酒辛辣之外,平時也應該注意營養平衡和酸鹼平衡,吃飯要細嚼慢咽,少熬夜,睡前兩小時不要進食,胃很不舒服的話,就喝點酸奶。」
「嗯,謝謝。」
賀知渡離開辦公室後,林錦拿出手機,點開了一個名為[臨洲一線吃瓜群]的群,瘋狂輸出。
[林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剛剛和賀醫生說話了!!!!!!!!]
[林林:救命他真的好帥!!!!!]
[林林:我沒了]
下班回家後,賀知渡拿著藥去了18樓。
敲門敲了很久,裡面都沒有動靜,賀知渡以為江傾睡了,便把藥放在了門口,自己下了樓。
一直到晚上10點,他的手機都沒有任何動靜,沒有人打電話,也沒有外賣來敲門。
賀知渡又去樓上看了眼,他放的藥還平靜的放在原地,沒有挪動過的痕跡。
他給江傾打了個電話,過了很久才接通,對面的環境很嘈雜,聽著像是在酒吧。
「你在哪?」
賀知渡直言道。
「你說什麼?」江傾在電話對面拉長聲音道,和酒吧的嘈雜混在一起,聽著有些刺耳,「我這邊聽不見。」
「你死外邊吧。」
賀知渡說完便掛斷了電話,提著門口那袋藥下樓扔到了垃圾桶,把手機拋到沙發上,準備洗澡休息。
江傾真是好樣的,昨天疼到直不起腰,今天又立刻去喝酒,是疼得不夠狠,沒給他折騰到半條命。
賀知渡都想為他拍掌叫好了。
他從醫有醫德,向來都會認真的對待每一個病人,但也不代表他要耐心去對待不把自己當一回事的傻逼。
這樣的人……
賀知渡嘆了口氣,換上外套出了門。
他不愛多管閒事,只是不想江傾死他家樓上,他又得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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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知渡掛了電話後,江傾一臉莫名。
紀野白坐在他身邊,看到他表情便道:「又是騷擾電話?」
江傾搖頭,說:「別人打錯了。」
「哦。」紀野白開了瓶酒,倒了一杯遞給江傾,「哥,最近不是在追人嗎?怎麼突然有閒心賞臉叫我出來喝酒了?」
江傾接過酒杯,放在前面的桌上,說:「追人也得有限度,天天粘著會煩,他煩我也煩。」
「怎麼會煩呢?」紀野白說,「我恨不得天天和桃子待在一起。」
「那你願意和賀醫生天天待一起嗎?」
「我又不喜歡他,我……」
江傾聳聳肩沒有說話。
紀野白頓了片刻,突然說:「我怎麼覺得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哪不舒服?」
江傾搖頭:「學習給累的。」
「理解。」紀野白舉起酒杯,示意了一番。
江傾和他碰了碰杯,又把酒放回桌上,說:「我明天有課,不喝酒。」
「不是,你不喝酒叫我來這幹嘛?」紀野白喝了一口酒,「再說,你又喝不醉,就算醉了課翹掉就是。」
其實江傾也只是不想待在家裡罷了。
真正喝酒他肯定不會,他又不傻。
見江傾沒有喝酒的意思,紀野白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他一個人喝酒實在無聊,便又道:「忘了和你說一件事。」
「什麼事?」
「我和桃子成了。」
「桃子是誰?」江傾問。
「我女朋友。」紀野白說,「她就在這附近,我能叫她過來喝酒嗎?她一直都挺想見你一面的。」
「你女朋友想見我?」江傾反問,「你不酸?」
「可酸了。」紀野白說,「但誰讓我喜歡她呢。」
「那叫她來吧。」
很快,江傾就會為自己說過的話而後悔。
紀野白的女朋友叫陶洲音,是個挺漂亮的姑娘,人也挺外向,見到江傾時很穩,不像是其他小粉絲一樣說話都結巴,什麼話都能接。
到要簽名時,江傾才知道,這姑娘並不是她的粉絲,她是在幫別人要簽名。
「寫什麼?」
江傾沒有帶筆,拿著這姑娘的眼線液筆湊合著用。
「致陶修寒萬事順遂,平安健康。」陶洲音說,「陶修寒是我哥,他特別喜歡你,簡直能算上是頭號腦殘粉,他要是知道我幫他弄到了簽名,估計會開心死。」
江傾寫上那句話,笑道:「我以為我的粉絲至少是個像你這樣的小姑娘。」
「我也喜歡你。」陶洲音說,「畢竟在家天天看著你的海報,這麼帥,很難拒絕。」
紀野白咳了一聲。
陶洲音收好簽名後,抱著紀野白的胳膊,道:「當然更喜歡你啦小白。」
江傾看著眼前這對膩歪的小情侶,無比後悔做下的決定。
他不該在這,而應該在床底。
他端起桌上的酒杯,想要借酒消愁,舉起來後又放了回去。
現在喝酒,胃疼只會愁更愁。
唉。
「江哥?」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男聲。
江傾聽到這聲,仿佛聽到了天籟。
他立刻轉頭看去,道:「余辭?」
余辭是他前同事,他們曾經一起拍過一部現代劇,戲內關係是水火不容的死對頭,戲外的關係還不錯,比[圈內友好的朋友們]群內的人還要好上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