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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還想說什麼的時候,紀野白的聲音傳了過來,聲音不似平時的清亮,禮貌中還夾雜著一絲小心翼翼,「您來了。」
陶修寒朝他看了看了過去,立刻道:「嗯,抱歉來晚了一些。」
「沒事,知道您忙。」
桃子緊隨其後,見到陶修寒立刻道:「哥,你開心嗎!我特意安排的!」
「結婚的人了,穩重一點。」陶修寒擺了擺手。
江傾以為桃子說的是婚禮,下一刻又聽她道:「江哥,我哥他是你粉絲,特別喜歡你,之前我不是跟你要過簽名嗎?就是送他的!」
似乎是有這麼一件事。
江傾看了陶修寒一眼,道:「是嗎?挺意外的。」
陶修寒被揭短了也不尷尬,而是笑著說:「我說過了,你沒想到的事有很多。」
話音告一段落,吃過飯後,江傾和陶修寒單獨來到了後院的小花園裡。
這裡離會場有些遠,隔絕了人群和喧囂,略顯僻靜。江傾走到了花園的亭中坐下,道:「陶警官,別來無恙啊。」
陶修寒坐在他身旁,逆著風口,拿出了煙:「介意麼?」
「你隨意。」
陶修寒點燃了煙,淺淡的吸了一口,煙隨著風吹到了另一個方向。
片刻後他才說:「最近事情有點多,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從哪和你說。」
「慢慢捋,不急。」
一根煙見底,陶修寒才說:「從你的……男朋友,說起吧。」
江傾抬眸看他。
「年後我去了島上,在見你之前就見到了他,因為某些特殊原因,我並沒有來見你。」陶修寒說,「並且還想起了一些很久遠的事。」
「很久遠的事?」
「在我還是見習的時候,遇到的第一樁大案子就認識了他。」陶修寒說,「挺殘忍的,我都不願意去回憶。」
江傾忽然沉默下來,並沒有直接接話。
「說起來也巧,那樁案子和現在這樁案子是相關的,並且關係極其緊密。」陶修寒慢慢道,「這是一樁毒品案,在十多年前這個毒品還沒有研製出來,而賀知渡的父親就是第一位受害者,用來試毒。」
陶修寒又點了一根煙,只是他並沒有自己抽,而是遞給了江傾。
遞過去後自己才點燃一根吸了起來:「你知道的,越是濃烈的毒品,藥物反應就會越強,當時他父親幾乎被藥物控制了神經,整個人都渾渾噩噩,做事特別極端,極端到想拉著全家人一起死。他母親為了救他,拉著他父親一起墜下了高樓。」
「我見到賀知渡的第一眼,是他站在血泊里,整個人都靜得出奇。」
江傾原本只是接過煙,話聽到一半也吸了一口。
他很少吸菸,上次吸菸也是因為賀知渡,他記得很清楚。當時在他所上的高中圍牆前,看著滿牆的污言穢語,吸完一根又一根。
「當時我們隊的其他警官都覺得這小孩太冷漠,對自己父母的死亡都無動於衷,於是他便暫時跟我回了家。」陶修寒繼續說,「我們一起生活了兩年,說話的次數寥寥可數,他確實孤僻冷漠得過頭,只是他會在聽到別人說我的一句不好時,就打架到頭破血流,也會在知道別人對我因他而起的詬病時偷偷離開。」
江傾太久沒有抽過煙,被這濃烈的煙味熏到頭疼眼酸,一時間連話都忘了說。
「再次見面就是在島上了。」陶修寒說,「說起來也好笑,我是你粉絲,以前總是我拉著他看你的劇,讀你的影評,他是沾我的光喜歡你,頂多算是個小粉絲。現在他卻成了你的粉頭,見我還說……」
陶修寒咳了一聲,用賀知渡的語氣道,「陶警官,追星要注意尺度,離偶像的生活遠點,多大了還追星,害臊麼?」
換言之,離我男朋友遠點。
作者有話說:
抱歉,久等。
第60章
「他的過去我參與太少了。」
江傾吸完了手裡的煙, 過了一會才道。
賀知渡的過去他參與太少,賀知渡也從不會和他說。
在記憶里,他們對之間的試探遠比表達愛意要多很多。
彼此都是。
「這個很難定義。」陶修寒說, 「參與度的多少全看賀知渡的個人意願, 或許他讓你參與了,但他不會說。」
「壞習慣。」
陶修寒看了他一眼:「是壞習慣, 愛意是需要表達的。」
陶修寒認識的是幾年前的賀知渡,其實早就變了。
江傾從未質疑過賀知渡對他的愛意, 因為對方的愛和占有欲從來不加掩飾, 一直都表達得淋漓盡致, 這番說教反倒像是在說他。
他看著手裡滅了的菸蒂,略微有些懊惱。
又說:「陶警官,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賀知渡現在在哪。」
他可是向他求過婚了。
忽然消失很不禮貌。
「或許你應該去一趟這裡。」
陶修寒給了江傾一個信封。
江傾接過信封,詢問是否能打開, 得到應允後便把信封拆開來看, 上面是一個地址和聯繫人電話。
他問陶修寒這個地址是什麼,陶修寒沒有具體回答, 只說你去了就知道。
江傾點頭,沒再多問。
他忽然想到他還有過一封未拆的信,有些迫不及待想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