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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傾離開卡座,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洗完臉後回了原來的卡座,和程歡歡說了幾句話。
再次回來時,桌上已經停止了玩骰子的遊戲,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撲克牌。
「最後一個遊戲,規則很簡單。」坐在賀知渡對面那個男人道,他拿起了桌上的撲克牌,慢條斯理的鋪在桌面上,隨機翻開其中一張,「梅花Q。」
翻開的那張牌恰好是梅花Q。
「撲克牌一共有四種花色,黑桃、紅桃、梅花、方塊,之後我會依次翻開三張牌,你我各猜一種花色,如果都猜錯,那就再加一局,三局兩勝,明白嗎?」
江傾仔細的看著桌上的撲克牌,看不出任何標記之類的東西。
這是完全依靠運氣的一個遊戲。
「放心,我沒有動任何手腳。賭約只是一瓶酒,我犯不著為了這個做什麼。」那個男人又說,「當然,你也可以換一副牌。」
「開始吧。」賀知渡說。
男人點了點頭,從中隨機的抽出一張牌放在桌上,隨手收回了手。
「你先請。」
「黑桃。」賀知渡連牌都沒有看一眼。
「那我就猜紅桃。」
桌旁的一個女人翻開了牌,答案置於大家的眼前。
桌上的牌既不是黑桃也不是紅桃,而且梅花6。
再次重複一輪,賀知渡依舊說:「黑桃。」
「那我繼續壓紅桃。」
牌面翻開,第二輪是紅桃K。
那個男人勝利一輪。
第三輪,賀知渡還是說:「黑桃。」
「如果我是你,就會選擇及時止損。」男人說,「堅持錯誤的事情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閉嘴,遊戲。」賀知渡打斷了他的話。
男人也不惱,笑著說:「方塊。」
第三輪的牌面是黑桃A。
賀知渡勝利。
加賽一輪,賀知渡道:「黑桃。」
「嘗到甜頭就應該見好就收,太過貪心可不是好事。」男人說,「我選梅花。」
最後的牌面是梅花Q,男人翻到的第一張牌。
他勝利了。
「你輸了。」他說,「按照賭約,你要無條件答應一件我說的一件事。」
賀知渡抬眼看著他,眼神比寒冬的風還要冷上幾分。
「我也不掃大家的興,現在就說。」男人說,「聽很多人說,你賀知渡有強烈潔癖,任何人都無法近你的身,這樣可不好。」男人收回桌上的紙牌,忽然笑了一聲,「我提的這個要求也不過分,就是要你和在坐的小姑娘們一起玩傳紙牌,就當替姑娘們討點福利。」
酒吧玩傳紙牌的遊戲,就是站一排人傳一張紙牌,傳遞的過程中,無法用手,只能通過嘴的吸力來傳遞,這也就意味著交接者之間的距離非常近,並且非常容易親到一起。
只要玩遊戲的人想,隨時都能。
江傾想都沒想:「不行。」
賀知渡:「可以。」
江傾:?
你再說一遍?
「賀醫生的朋友,哦不,大明星,有何賜教?」
「賀知渡他患有嚴重的接觸性障礙過敏症,只要和他人親密接觸,就會導致嘔吐、心悸、胸悶等症狀,我可不想扶他回去的時候被吐一身,這位先生,你的惡趣味可以收一收嗎?」
接觸性障礙過敏症?
江傾其實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但是也不妨礙他回懟。
「酒吧遊戲的懲罰一般都是罰酒,這個也沒必要特立獨行,如果賀知渡欠你一件事,那私下解決就行,大可不必捨己為人。」
「當然也可以罰酒。」男人並沒有揭穿江傾,從身旁的座位上拿出了一瓶包裝精緻的洋酒放在桌上,「不過這一點是你提出來的,這個懲罰就得你替他受,喝完這一瓶,可以嗎?」
「可以。」江傾說。
「賀醫生,可以嗎?」男人又問賀知渡,「你捨得讓大明星替你喝完這瓶酒嗎?」
賀知渡看著酒瓶沒有拒絕。
他眼神深邃,眼底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沉默了五秒,男人揭開了酒瓶,把酒推到了江傾前面,又看賀知渡一眼,他依舊沒有反應。
「請。」
江傾看了眼眼前的酒,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它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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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限量30瓶的好酒,是很難能一見的珍品,所屬品類是威士忌,度數很高,通常只適合小酌。
這應該就是賭約里那瓶。
江傾把酒倒進杯子裡,倒了滿滿2大杯。
他看看賀知渡,端起酒小口小口的喝下來。
他喝得慢,時間都融入了酒里。
不知過去了多久,他喝了小半杯後,移開了視線,看向別處時,手裡的酒被人奪走。
賀知渡終究是沒繃住,接過他的酒杯,喝完了全部的酒。
喝完後,他的臉色依舊平靜,有條不紊的對桌上的人說:「認賭服輸,我還是欠你一件事,他身體不好,不能喝太多。」
說完就拉著江傾離開了酒吧。
回家的路上,賀知渡一言不發。
一直到家,他們都沒有對話。
回家後,他們各自洗好澡,然後一起躺在了床上。
江傾的心情其實有些複雜,因為在喝酒的時候,他聽到耳邊有人在嘆氣,說可惜。
可惜這一瓶好酒就這麼浪費,浪費的不只是好酒,還有賀知渡的一番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