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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鈴又再次響了起來, 江傾揉了把腰,走到案台邊拿起手機,按掉了煩人的鈴聲,接通道:「你最好是有正事和我說,否則……」
後面的話他沒說完,不是他不想說完,而是他聲音啞到沒發出聲。
「江哥?」打電話過來的人是小周,他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問道,「你怎麼了?」
「感冒。」江傾走到另一邊拆開賀知渡給他留下的一瓶水,喝了一口後道。
「這麼嚴重嗎?」小周驚呼道,「你看了醫生嗎?」
「看了醫生。」
還是醫生造成的呢。
「那你吃了藥嗎?有沒有好好休息?要不要我和《白日夢》的製片人說一下,把你的檔期延後,你這麼嚴重肯定沒法正常錄製了。」
「不用。」江傾說,「什麼時候開始錄製?」
「原本是安排今天下午的飛機,到了C城之後,會有一個錄製前的準備工作,大概到後天才會正式錄製。」
「那幫我買明天下午的飛機。」江傾又喝了一口水,「你不用跟著我去,就錄製一星期,很快。」
「哥,咱們還是延後吧,聽你聲音,狀態真的很不對勁,你現在在哪,我陪你去住院,好不好?」
「不好,掛了。」江傾說,「記得把機票信息發我。」
掛斷電話後,江傾去浴室洗了個澡,換回了原來的衣服,開車出了門。
只是他沒有把車開回家,而是開到了紀野白的家裡,把紀野白從遊戲裡拉了出來,去街上買了些新的換洗衣服和旅行必備物品。
當然是紀野白付的錢,也是紀野白拎包。
是他搶著要做,江傾沒阻止。
買完東西後,江傾把睡衣換了下來,扔到了垃圾桶里,直接穿上了新衣服。
換衣服的時候是在紀野白的家裡,他就當著對方的面脫掉了上衣,換上了另一件衣服。
轉身時,紀野白還沒回過神,愣了半晌才說:「哥,別告訴我你這一身的……是打架造成的。」
「是打架。」江傾說,「床上打架。」
「你和賀知渡成了?」紀野白問,「昨晚我看你發微博呢就想聯繫你,但桃子和我說這種時候我不應該出現,我就忍住了,桃子真聰明,這也能猜出來。」
「桃子知道我和賀知渡的事?」江傾問。
「你倆就差在身上掛個牌,寫「我們有一腿」了,這傻子也能看出來。」
「哦。」
「等等等等,不對啊。」紀野白想了想道,「這時候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上次你來我家投奔我還是被一群粉絲圍堵,無家可回的時候,那這次呢?你們做完就吵架了?」
江傾白了紀野白一眼:「我倒是想和他吵一架,可人家一大早就不見人影咯。」
「那你去找他啊。」
「我找他做什麼?」江傾反問,「問賀醫生你還滿意嗎?滿意了記得給個五星好評哦,我有病啊我這麼說。」
「懂了,因為賀知渡提起褲子不認人,所以你生氣了,不想再看到他,連家都不想回?」
江傾:「滾。」
「我只是覺得尷尬。」江傾說,「我沒預料到事情會發展這麼快,昨晚我的狀態太不對勁了,這並不是個好信息。」
「哥,你這是談戀愛,談戀愛就是這樣,看不到他你會想他,看到他了你就會笑,會情不自禁的往他身上靠。」紀野白,「你以前好像沒對別人這樣過,所以你要逐漸適應。」
「我馬上要出差一周,你猜我會不會想他吧。」
「我猜半天。」
「呵,不可能。」
「那我賭3小時。」紀野白說,「其實你現在就已經在想他了。」
江傾無言,片刻後才說:「我在你家想別的男人合適嗎?」
「哥你別這樣,我不像賀知渡那樣堅韌,我一秒就彎,我是有女朋友的人,你不能對我下手。」
「那你去陪你女朋友吧,就讓我獨自在這空房,誰也不要來打擾我。」
「好勒。」
其實紀野白的家裡有個房間是專屬於江傾的房,雖然他來的很少,雖然他沒有住過,但他偶爾來的時候會有地方待。
這兒的被子很乾淨,每周都會有阿姨來換洗,江傾躺在床上,聞著枕頭上傳來的陽光的味道很安心,只是他還是睡不著。
他是個重度認床患者。
他必須睡特殊高度的枕頭,睡不軟不硬的床墊,蓋軟和輕便的被子才能睡著。
每次去劇組拍戲,他第一個要帶的東西就是枕頭,因為換了枕頭,他會失眠影響拍攝時的狀態。
只是昨天,他好像睡得挺香的。
好像又是太累。
江傾記不太清了。
算了。
他拿出手機點開屏幕,在各類社交軟體上看了一圈,都沒有收到賀知渡發來的消息。
已經過去一天了。
可能賀知渡是真的覺得隨便吧。
就是隨便吧。
只是睡一覺,沒什麼大不了。
他總不能哭著喊著賴皮說要對方負責。
咦。
好像可以?
江傾點開電話簿,停在了H這一欄間。
山不就我,我就來山。
個屁。
他瘋了還差不多。
有病有病有病。
江傾關掉了手機,閉上眼睛嘗試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