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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傾把碗放回了桌上,道:「算是吧。」
「挺好。」蘇亭之說,「和好了就好好處,別再為小事鬧矛盾 。」
「嗯。」
吃完夜宵後,江傾並沒有和蘇亭之一起回去,而是跟賀知渡去了他租的小公寓。
賀知渡的小公寓離夜宵攤並不遠,走了十多分鐘就到了。
速度快到江傾想要多在外面走一走,吹一吹湖邊的風。
和賀知渡一起。
之前掩人耳目時,在醫院的四周都逛了一圈,但那時湖邊的風景並沒有此時的美。
風也沒有此刻的溫柔。
不過江傾什麼都沒說,他還會在醫院住很多天,也還有很多機會。
到了小公寓後,夜已經深了,到了睡覺的時間。
賀知渡租的這個小公寓的裝修很簡單,只有白灰兩個色調,臥室的布置也很單調,一眼看去都能看到頭。
幸好床足夠大,看著也很軟和,很適合睡覺。
「我帶的衣服不多,睡衣也只帶了幾套,你看看你最喜歡哪一件。」賀知渡走到衣櫃旁,「你先洗?」
「我穿什麼都行。」
實際上他出門前才剛洗了一個澡,但出門遛彎又出了一點汗,再沖一個澡也無妨。
「那穿這件?」
賀知渡從衣櫃裡拿出那套軟綿綿的綿羊睡衣遞給他。
江傾看著那件睡衣表情忽然有點。
有點奇妙。
「應該會很適合你。」賀知渡說。
這件睡衣他很早之前在賀知渡家的陽台上看到,是賀知渡的一個小患者送給他的,沒想到他搬家也帶了過來。
「其實我很想看你穿。」江傾說,「挺違和的,我有些好奇。」
賀知渡把睡衣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又從衣櫃拿出一套普通的棉質睡衣遞給江傾。
「那我穿這個。」
「好。」
江傾很快的洗了澡出來,抱著期待的心情,催促賀知渡趕快進去。
賀知渡洗完澡後,穿著那套綿羊走了出來。
很意外。
並不違和。
賀知渡膚白,長相也是偏向于美人的那掛,剛洗完澡走出來,頭髮沒幹,沒有平時打理得那樣有條不紊,而是居家親和了許多。
小綿羊睡衣奶白,襯得他皮膚更白,在燈光的照射下,漂亮得不像話。
「怎麼樣?」
睡衣的領口並不緊湊,江傾看著水滴從他的髮絲上滑落下來,順著顎骨,再到咽喉,然後到鎖骨……
江傾不自覺的舔了舔唇角,走過去抱住他,把頭埋在對方的肩窩裡,伸出舌尖輕輕勾去鎖骨上的水珠。
感受對方的體溫和香味。
好軟。
小綿羊睡衣好軟。
「太可愛了。」
江傾說。
「你喜歡就好。」
賀知渡笑了笑,音色順著喉骨傳到了肌膚,比平時聽著還要性感幾分。
「只能給我一個人看。」
「當然。」
「你噴了香水嗎?洗澡的時候。」江傾問他,「好香。」
「嗯。」賀知渡說,「之前在隔壁省時,我借了別人的車,後來車沒有還回去,還要厚著臉皮去問人用了什麼香水。」
「所以呢?」江傾說,「是什麼香水?」
「保密。」賀知渡說,「這樣,這個味道就獨屬於我。」
江傾在他肩窩輕笑了幾聲,感受了最後一把軟綿綿的手感,就抬起了頭。
吸貓容易上癮。
吸人也是。
「睡覺吧。」
「嗯。」
江傾躺到了床上,閉眼沉思。
沉思了片刻,越發清醒。
住院後遺症,作息混亂,三餐不定時,到了睡覺的點也睡不著。
江傾失眠是愛翻身,動靜並不算大,但是枕邊人也還是能夠感受得到。
賀知渡打開了床頭的小夜燈,問他:「睡不著嗎?」
「有點認床。」
其實倒也不是認床。
他有認床的習慣,但是和賀知渡一起睡的時候會比較安穩,很少認床。
睡不著完全是因為白天睡了太久。
「要不要運動運動?」
江傾看了他一眼:「床上運動嗎?」
「我是說出去做做運動,運動有利於睡眠。」
「床上運動不可以嗎?」江傾低聲問,「嗯?」
江傾不安分的動著手指,勾著眼睛看著他。
賀知渡動了動喉骨,沉默兩秒後才說:「不行。」
「可是我睡不著,而且我們是不是很久……」
好像也沒有很久。
「你現在是患者。」賀知渡說。
「你就當我不是。」江傾說,「好不好?」
「不好。」
「我生病是因為誰啊?」江傾知道犟不過賀知渡,想了想其他的法子,「要不你給我唱歌吧。」
「你想聽?」賀知渡問。
「當然想。」
「行。」
「等等。」江傾從一旁拿過手機,點開了手機的錄音,「唱吧。」
江傾以為賀知渡唱歌就像是普通人一樣,最多有音色的加成,比普通人唱歌要好聽一點點,但真正聽到賀知渡的音色時,他才覺得他錯了。
房間只開了一盞小夜燈,昏黃的燈光不足以照亮整個房間,但卻讓房間氤氳了一種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