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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二哥的帥一般人欣賞不來,於仙可是都不敢拿正眼看他的。但是不得不說,江二哥和二嫂嫂真是般配,不管是外表還是能力,簡直就是天造地設。
亂七八糟想了一堆,於仙才把思緒拉回到正題上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查爾斯対其他人跟対我不太一樣……」
從第一次見面起,於仙就覺得查爾斯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可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面,不知道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而且於仙在查爾斯身上看到的氣息也很複雜,複雜到她都弄不明白対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所能知道的,就是查爾斯対她很溫柔,和対別人時溫和中透露著疏離的態度不一樣,他看著她時,眼底是實實在在的暖意。咖啡店的店員們都說時光走廊里的東西全是老闆的寶貝,可是就因為她的一句喜歡,他就願意送給她,不是一張畫一張照片,是全部。
他対她的好,來得很奇怪,讓她有些受之有愧。可是她又隱隱地覺得,這是應該的,他本來就會対她很好。
到底為什麼呢……
「我出多少錢他都不肯賣一幅畫給我,卻隨口就說要送給你,不是你覺得,是本來就是,他本來就対你跟其他人不一樣!」江渺心下嘆息,到底還是不忍心,索性直接幫於仙挑明了。
「但是……」於仙惆悵地嘆了口氣,「我覺得他這個人很不簡單,我師父從前告訴過我,如果遇到我看不懂的人,就離得遠遠的,不要招惹対方,他大概就是這樣的人。可是……我又覺得他身上有一種很神秘的吸引力,一直在吸引著我。」
說著說著,於仙長長地哎了一聲,「成年人的世界原來這麼煩惱嗎?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即將要高考的高三少女,卻為了一個男人長吁短嘆自怨自艾!雖然那個男人真的很帥……」
江渺拍了拍她的肩,等她看過來時,才故作神秘地開口道:「你說的這種吸引力,我通常喜歡用一個比較準確的詞語去形容。」
「什麼詞語?」
「命運。」江渺意味深長地吐出這兩個字後,便不再說話了。
於仙反覆咀嚼著這「命運」二字,思緒漸漸陷入了一團亂麻當中,連車停在了餐廳門口也沒注意。
包廂是之前鍾思颺訂過的貴賓房,江渺先把於仙送了進去,才又下了趟樓接找江明淮,他剛發了簡訊來,剛到樓下。
江明淮的車直接停在了大門口,江渺在台階上等著他,兩個人手挽著手在一樓等待電梯時,從地下車庫上來的電梯裡已經有了兩個人。還是熟人。
是祁衍,手邊挽著的女士,應該就是他的女友了。
江明淮和祁衍從前也見過幾次,彼此都知道対方,尤其是江渺第一次在江明淮面前提起祁衍以及參加了他的演奏會後,江明淮対這個人有了比較深刻的印象。
疑似情敵,印象能不深刻嗎。
這回見面,知道対方沒什麼多餘的心思還有了女友,江明淮算是放下了心,面上的表情也要和緩些。
簡單的招呼過後,彼此無話,一直到電梯停下。
他們是最後到的,進門的時候,眾人已經在餐桌旁就位了。
鍾思颺把主位留給了江明淮,畢竟他現在可是自己名副其實的金主爸爸,而且論地位能力,這個圈子裡的同輩也鮮少有能越過江明淮去的。
人到齊了,開飯前鍾思颺先發表了一番感謝父老鄉親們的開場演講,其中著重感謝了給自己投資的金主爸爸淮表哥,次重感謝了対自己不離不棄的兄弟姐妹們,說完了感言,大家才開始動筷子。
也許是有江明淮在場的因素,屋裡的人或多或少都覺得有些拘束緊張,說話的聲音比平時小了不少。
吃過飯,有些人趕著回家,有些人要去加班忙工作,江明淮和江渺也沒什麼事,留下來陪著鍾思颺過過牌癮。主要是江渺陪打,江明淮在一旁時不時餵點水果,簡直就是個二十四孝好老公,看得牌桌上其他幾個兄弟姊妹大跌眼鏡。
淮表哥原來是個妻奴,活久見系列。
去了一趟大山,鍾思颺回來時不僅人黑了,臉也粗糙了不少,山里條件艱苦,他又堅持親力親為掌鏡講戲,從小嬌生慣養的手上都多了好幾個凍瘡印子。回家第一天被親媽看到這副埋汰樣兒,既心疼又欣慰。
於仙明天還要上課,作業也沒有做完,江渺先叫司機把她送回去。
在司機陪同於仙坐電梯到樓下大廳時,遇上了似乎在那兒等人的祁衍和他的女友,而他們要等的不是別人,正是於仙。
「於仙妹妹,我是楊晴子的表姐,晴子之前做的事,我想了想還是要當面跟你說聲対不起。」祁衍的女友態度很真誠,面上的愧疚也不像作假,「我妹妹從小被家裡慣壞了,不懂事犯了錯,我們這些家人也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很抱歉。」
於仙大方地搖搖頭,「姐姐,楊晴子已經跟我道過歉了,錯是她犯下的,和您無關,您不用跟我道歉,而且她也沒有対我做出什麼實質性的傷害,我原諒她了。」
楊晴子的表姐抿了抿嘴,眉眼間的不安淡了許多,「謝謝你。」
原以為就到此為止了,可是道別後走了沒幾步的於仙突然又回過頭來,鄭重其事地対她說道:「姐姐,我雖然已經原諒她了,但是她以前犯下的錯誤卻沒有得到受害者的真心原諒,世間的事都是有因果的,她既然種了因,就要承受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