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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弈表情像吃了個蒼蠅,臉色變得難看,但他不得不承認,現在他惹不起周晏生,過了兩分鐘,他也找了個由頭走了。
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這貨是慫了。
周晏生從頭到尾都沒說一句完整的話就嚇得一群人屁滾尿流。
之前的聊天話題被那群傻逼打斷,也就沒繼續下去。
陳燃抖了抖煙盒,捏出根煙遞給周晏生,「那幾個慫逼就這樣,還想著找事呢?」
周晏生看了南梔一眼,沒接那根煙,眼神重新放回手機屏幕上,懶洋洋地答,「嗯。」
旁邊有女生,陳燃也沒點燃那根煙,只是叼在嘴角,他回頭看了一眼,秦湘跟在兩人身後慢步走,南梔正溫聲安慰她。
南梔:「別擔心,以後我們放學都一起走。」
陳燃聽到這話,胳膊碰了碰周晏生,示意他回頭。
周晏生:?
陳燃不正經地開口,「怕什麼?天塌下來還有你周爺頂著呢。」
街上恰好路過一輛大型卡車,轟隆隆地吵,但陳燃的聲清楚地傳到了幾個人的耳朵里。
秦湘抬眼,想聽周晏生的回答。
卻不料,大佬不按套路出牌。
周晏生面無表情:「怎麼頂?」
「……?」
操。
服了,能怎麼頂?
總不能用下面頂吧。
南梔秒懂,平時大大咧咧慣了,但現在身旁有秦湘,她莫名臉紅,踢了周晏生一腳,「好好說話。」
周晏生眼神移向一旁。
秦湘後知後覺,這才反應過來,幾個人的話她剛聽明白。
南梔欲蓋彌彰地捂住她的耳朵,「這種話就別聽了。」
秦湘呆愣住,眼神不知該放哪,胡亂飄著,沒一會兒就飄到周晏生的臉上,撞上他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後,她沒捨得移開視線。
眼前的一雙亮眸軟糯糯的,水光若有若無。但周晏生也只是多看了一眼,便把眼神重新放回手機屏幕上。
整個人疏離又冷淡。
一群人把秦湘送到小區門口便離開了。
晚上八點,平蕪某條小吃街內,一個隨處可見的燒烤攤前。
周圍環境一般,划拳聲,吆喝聲此起彼伏,還時不時傳來狗吠聲。
陳燃又拎了一打冰啤過來,豪邁地擱在桌上,「老子不信了,今晚喝不過你。」
被他挑釁的周晏生此時正咬著串,頭髮因剛染回黑色沒多久,在燈光下還散著淡淡的金色,他懶散地靠著椅背,腳隨意地踩著桌底的橫槓,整個人痞帥又吸人。
很奇怪,一般的男生剪得寸頭都不倫不類的。可那也架不住周晏生的皮相上上乘。
這人就算光頭也帥的萬人迷。
周晏生聞言,手一揚,竹籤便進了一旁的垃圾桶,「你來。」
話雖是這麼說,但挑釁意味十足,張狂又肆意。
陳燃嗤笑,坐到他對面,直接起開一瓶,高舉酒瓶衝著杯口就倒,啤酒嘩啦落進玻璃杯中,滋滋地冒泡。
因為陳燃的動作,泡沫便占了酒杯一大半的位置。
他玩賴玩得倒是一把好手。
周晏生才懶得理他,嗤笑一聲,便直接對瓶吹,把酒當水喝,不像他那樣磨磨唧唧的。
連南梔都看不下去了,她指了指陳燃面前的杯子,「你這是酒還是奶茶?怎麼還有奶蓋?」
陳燃「嘖」了聲,剛要說「你懂什麼」,便被周晏生那囂張到不可一世的話打斷:
「不能喝去小孩兒那桌。」
陳燃:「……」
行,就欺負他。
方達也忍不住樂:「菜逼。」
方達是南梔同班同學,和在場三人玩得還不錯。
南梔和周晏生是髮小,連同陳燃,三人從小一起長大,只是南梔高中回了平蕪上學,是因為她外婆家在這邊。
「你他媽——」
陳燃忍不了了,剛要罵回去,餘光注意到燒烤架那站著一個女生,他嘴裡的話一下停住。
「老闆,來二十串牛肉串,變態辣。」
幾米外,一個女孩站在那,手上提著一杯奶茶,長髮披肩,身上穿著不合季節的純白長裙,外面套著一件黑色外套。
樹影斑駁,早秋的風透著涼,吹起女孩的裙擺,白色布料隨風飄揚。
陳燃當下看直了眼。
方達剛和周晏生碰了杯,偏頭就見這一幕,他拿腳踢了踢陳燃,「傻逼,美女早走了。」
陳燃這才回過神,眼神意猶未盡似的,他有些後悔,「靠,剛才應該上去要個微信。」
「可別,」南梔捏著一串麵包片,「人家是一中的學生,你還是別去霍霍好學生了。」
陳燃:「?你怎麼知道?」
「她身上的外套是一中小奧特有的。」
一中的小奧賽班,是專門為清北最高學府培養才子的。
周晏生全程聽著他們聊天,興致不太高。
南梔餘光注意到,她挪了挪椅子,湊過來問,「你今天怎麼了?」
桌上的聊天還在繼續,方達和陳燃還在那拼酒,嗓門大的已經構成擾民,周圍好幾桌人都把視線放過來了。
南梔蹙眉,低聲快速道:「你倆小聲點,不嫌丟人?」
兩人這才把音量放低。
南梔碰了碰周晏生,溫聲道:「那邊今天給你打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