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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島那陣的天氣惡劣,秦湘有些不適應,但也不想壞了人家一群人的興致,便自己忍著。後來一行幾人一起去了他其中一位朋友家吃飯,開了幾瓶酒,秦湘也喝了幾口。
微醺間,秦湘問了一個女孩洗手間在哪裡,女孩說帶她去,她道過謝之後跟在女孩的身後,進了洗手間。
結束後,她走到洗臉台,盯著鏡中那紅撲撲的小臉。半響後,雙手湊到水龍頭底下,用冷水沖了把臉,這才清醒片刻。
等走出洗手間的時候,才發現剛才那個女孩不見了,而站在那兒等她的反而是周晏生。
秦湘眨眨眼,覺得有些不真切,便站在原地不動彈。
周晏生正低頭玩手機,和別人聊天,對面發過一條簡訊過來:【周,聽說你來北歐了?什麼時候有空,來喝兩杯。】
周晏生揉了揉太陽穴,回覆:【下次吧,這次不方便。】
那邊回的很快:【我都聽說了,鐵樹開花了啊?帶人姑娘來看看唄。】
周晏生輕笑:【怕你們嚇到她。】
那邊似乎覺得無語,隔了半分鐘才回:【滾啊,之前那樂隊組得差不多了,正好你帶著你那小女朋友賞個臉。】
周晏生:【我考慮考慮。】
那邊回了個玫瑰的表情:【等你喲。】
周晏生失笑,收起手機,剛一回頭便看到一個小酒鬼呆呆地看著他,傻乎乎的樣子很可愛。
他走過去,聞到小姑娘身上散發的酒味,彎腰湊近她,特地在她耳邊講話:「喝了多少?」
有人聽說他回北歐了,特地坐了一班飛機趕過來,畢竟一年才能見一次面,他的同齡人大多都在附近周邊國讀書,只有他和陳燃還在讀那苦逼的高中。
朋友不遠千里過來,他只好陪著,讓那幾位的女朋友看好秦湘,有人還笑他,人家又不是小朋友,還能走丟啊。
周晏生回嗆他:「她就是我的小朋友。」
朋友愣了下,猛灌一杯酒,誰都壓不住的周老闆竟然鐵樹開花了。
秦湘仰頭看他,前額輕輕擦過男生突出的喉結,引得後者倒吸一口氣。他順勢捏了一把她的臉:「秦、晚、晚,真醉了?」
秦湘好像真的醉得不清,一雙發亮的眼睛眨個不停,但愣是說不出一句話。
有人去洗手間,路過此處,臉上掛著蔫壞的笑,絲毫不顧及在場的秦湘,話是對周晏生說的:「客廳那個櫥櫃裡有套,玩得盡興。」
周晏生警告地瞥了他一眼,薄唇一張一合:「滾遠點。」
最後,他把秦湘送去了自己的房間,叫來兩個女孩照顧這個小醉鬼,自己一人下了樓,凌晨驅車去了五公里外的一棟別墅。
翌日,秦湘是被座機的電話鈴聲吵醒的。
她睜開眼,才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刺耳的鈴聲響個不停,她急忙下床,光腳踩在厚重地毯上。
座機放在一旁的靠牆長桌上,秦湘接通電話,脫口而出地便是:「喂,你好。」
顯然,她已經忘了此時的她身處何地。
電話那頭停頓兩秒,忽然響起熟悉的低笑,震得耳根酥酥麻麻的。
秦湘試探性地開口:「周......周晏生嗎?」
「不然呢?」那頭反問道。
秦湘莫名鬆了口氣,便聽到那邊說:「起床洗個澡,我在樓銥嬅下等你,帶你吃早飯去。」
掛了電話後,秦湘急忙套上加絨衛衣,進了房間自帶的浴室,快速沖了個熱水澡,吹乾頭髮後便出了門。
果然,在院裡看到了周晏生,他正靠著一輛車抽菸,也不嫌冷,就套著個棕色夾克。
周晏生看到她後,便掐了煙,揚起眉梢,示意她上車,自己又返回客廳,等再出來時,手裡拿著瓶熱牛奶,上了車後直接塞到秦湘懷裡。
黑色汽車在一棟五層別墅前停下,秦湘跟在周晏生身後,放眼望去,周圍一片蕭條,頗有股藝術家眼裡的世界的感覺。
餐廳里坐著幾人,周晏生帶著秦湘走過去,讓她坐在自己身邊,長臂一撈,從桌上端過一疊小籠包,只是包子的形狀不太完美。
那碟小籠包和桌上的其他食物放在一起顯得格格不入,其他人的身前都是擺著抹滿奶酪的貝果和可頌,要不就是牛油果沙拉。
有個昨晚照顧秦湘的女孩看到後,打趣她:「你男朋友怕你吃不慣這些,昨晚特地去跑了老些個超市才買來的麵粉和酵母,熬了個通宵給你做的早飯,你可得吃乾淨啊。」
秦湘動作一僵,目光慢慢放在身旁忙著給她盛粥的身影上。
周晏生把盛滿熱粥的瓷碗放在秦湘面前,手上的紋身清晰可見,仔細去看,還能看到他眼下的烏青,估計那個女孩說的都是真的。
一道身影籠罩下來,帶著淡淡的聲音:「吃你的。」
解決完早飯,周晏生不知去了哪,餐廳里只剩幾個女孩,還有陳燃。
幾個女孩互相認識,在聊著天,口中的話題秦湘也插不進去,都是一些包包的牌子和圈內八卦,她索性坐在一旁,小口小口地喝著熱茶。
陳燃沒興趣去看那幾個人樂隊的排練成果,索性坐在餐廳打遊戲,阮清已經一整天不回他消息了,他餘光看到秦湘,清清喉嚨才開口:「阮清那學校過年也不放假?」
秦湘突然聽到熟悉的名字,猛地抬頭,回過神:「放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