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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附帶了她專屬於他的暱稱:秦晚晚。
第30章 翌年
十八歲生日一過, 秦湘察覺到,和周晏生的距離在不知不覺中拉近了不少。
好像每個大課間,她的桌角都會擺上一杯熱飲, 有時是奶茶, 有時是熱水。
時間再一次按下快進鍵, 期中考試過後,進入十二月, 平蕪的雪下了又下, 學生都換上冬裝, 教室里一直都流淌著熱氣。
很平常的一個課間,秦湘照常在教室里學習, 和同桌許婷一起。
教室里稀稀鬆松坐著不到十個人, 昨夜剛下了一場大雪,很多人都受感染出去幼稚地打雪仗。秦湘看了一眼外面,原本想出去透口氣的心思頓時歇了下來。
兩棟教學樓之間的院子裡,都能看到男生打雪仗的場景, 他們玩得還挺過火,也不知從哪找的盆, 裝了滿滿一盆雪, 直接往人家後脖領里灌。
秦湘看著都冷,打雪仗的時候那些人才不管你是男生女生,咔咔亂殺。
預備鈴響了一遍,班裡跑進一群又一群人,秦湘餘光看到教室後門,一群男生笑哄哄地走進教室, 周晏生也在其中, 臉上還掛著吊兒郎當的笑。
有男生湊上去故意鬧他, 周晏生直接笑著踹了那人一腳,「滾,老子後背都他媽濕透了。」
秦湘眯眼看,發現周晏生的肩膀上也帶著不少雪粒子,眉梢上一抹白,很快融化成水珠,順著弧線清晰的側臉滑落。
她心神一動,手下意識地放進桌肚裡尋找暖寶寶。
可能因為老師在開會,所以第二個上課鈴打響之後,還沒見老師身影,班裡慢慢地開始熱鬧起來,聊天的,吃東西的,偷摸著玩手機的。
秦湘手貼在暖寶寶上,偷偷歪脖瞄了一眼身後,卻不料直接對上那人的眼神。
她掏出那個暖寶寶,破罐子破摔:「給你這個,暖暖。」
周晏生笑了,接過來的時候,指尖還故意地蹭了蹭她的手心,他的手很涼,引得秦湘短暫瑟縮。
男人被她的反應逗樂了,揚了揚眉梢:「這麼怕冷?」
秦湘搖搖頭:「不是。」
周晏生也不管她怎麼說的,就這麼站起身,光明正大地走到後面的飲水機接熱水。
他人緣超好,和班裡男生玩的都好,班長隔著大老遠開他玩笑:「不是我說,周晏生你這麼急啊,下課再接不行?」
李群傑聽了這話,立馬反駁:「笑話,看清楚人周老闆接的可是熱水,杯子都他媽是粉色的。」
陳燃欠兮兮地接話:「嗯唄,人家不是給自己接的。」
周晏生也不反駁,慢悠悠地接完水後,直截了當地走到秦湘桌旁,動作絲毫不加掩飾,水杯放在她桌角。
眾人見狀,吹起口哨,更有甚者把杯子扔給他,掐著嗓子講話:「周爺也給我接杯水唄?人家好渴!」
周晏生手臂一揚,杯子轉瞬回了那人手裡,他笑罵:「滾,別噁心老子。」
他回了座位上,看到秦湘那裝鴕鳥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輕輕碰了碰小姑娘,語氣吊兒郎當:「怎麼?還要我餵你喝?」
秦湘不想理他,最後紅著臉把杯子抱進懷裡。
午自習的時候,班主任回教室開了個短小的班會,是關於元旦匯演的。
平中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便是每年元旦匯演高三不參加,高一的學生可以報名節目,但名額有限,而高二的每個班至少報五個節目。
224班作為實驗班,報節目的人很少,班長知道上次周晏生的舞蹈很出彩後,想讓他報,可這位對那些出風頭的事情絲毫不感興趣。
班長沒辦法,只得把目標轉向別人。最後秦湘也不知道班長哪裡來的消息,知道她學了幾年舞蹈,軟磨硬泡地讓她報名。
她沒法子,只得報名,剛好補齊了班裡最後那個空缺的名額。
可舞蹈畢竟是以前學的,已經荒廢了這麼些年,秦湘想來想去,最後去了南泥家一趟,重新操練起舊業,認真準備了一支舞蹈。
那段時間,秦盛年和阮甄從京北回來了一趟,秦盛年好幾次看到秦湘在她屋裡不停轉圈,當下便猜到肯定是她又開始跳起舞來了。
他毫不留情地當著全家人的面訓斥她:「怎麼又開始跳舞了?家裡現在沒閒錢給你報班!」
秦湘沒有出聲反駁,低眉順眼地收起瑜伽墊,把練功服也疊好放進衣櫃的最底部,連帶著舞鞋一齊放進最不起眼的一個角落的抽屜里。
她知道,因為爺爺的住院費和療養費以及家裡已經有了一個外出上興趣班的小孩,所以即便是她的舞蹈再出眾,也不會有學習的機會。
當初去平蕪中學讀書也是如此。
她主動放棄了一中的入學資格,是不想讓家裡再背上大山般的債務。
那天晚上,在阮甄的催促下,秦盛年才向秦湘放低姿態:「爸也是為你好,你現在高二,走藝考這條路已經晚了,而且你也知道家裡現在的情況,聽話,斷了跳舞這個念想。」
秦湘悶不做聲地吃飯,她知道秦盛年是以為自己還想繼續學舞,但這次真的不是,只是因為她要準備元旦匯演。
秦盛年還在繼續說:「而且,家裡面已經有誠誠這個藝術特長生了,你作為姐姐,就該讓著弟弟。聽話。」
聽到這,秦湘夾菜的動作頓了頓。
是啊,她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