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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周,由於秦盛年的任務還未結束,轉學一事便被推延了。
秦湘像往常一樣回了平中,回來的這幾天她發現,周晏生貌似無時無刻都在她身邊待著,即使安安靜靜地不講話,但他身上那濃重的存在感都令人無法忽視。
但她不像以前那樣了,反而是躲得遠遠的,隱藏好自己的情緒,不再像以前一樣,像個飛蛾一樣,因為他無意間的一個動作,都能令她內心激起千層浪。
可一切事情都會有轉機,那天是周五放學,秦盛年的任務結束,那天是他歸家的日子。晚自習秦湘請了假,打算回家一趟。
那晚公交似乎停運,出租也找不到幾輛,平蕪這個小城在那天格外反常,好像是......來了什麼大人物。
所以她只能走路回家。
金鑰匙廣場倒是和往常一樣熱鬧非凡,跳廣場舞的阿姨和鍛鍊的大爺一片祥和,紅燈恰好亮起,秦湘止住向前邁的步子。
時間有些長,足足有一百秒,她等得無聊,廣場舞的音樂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剛一回頭,便看到了從一條幽深的小巷裡走出來的周晏生。
秦湘察覺到此刻的他和往常不一樣,眯眼去瞧,這才發現,他臉上掛著傷,嘴角處也掛著血痕,看上去......像是剛和人打了一架。
可能是她的視線太過於強烈,周晏生竟然看了過來。
觸碰到周晏生那冷戾的眼神後,秦湘心口一縮。
作者有話說:
明天結束第二卷
第37章 翌年
周晏生沒去學校的那幾天, 不是泡在酒吧便是窩在那個大別墅里,手機一關,窗簾一拉, 管它白天還是黑夜。
周日那晚得知秦湘去了一中, 他故意叫了一群人在她回家必經之路的一家燒烤攤喝酒, 不出意外地,果然碰到她了, 只不過小姑娘落荒而逃的樣子, 讓他後悔了。
那晚站在樓下給秦湘打電話, 聽到她的聲音,他的鬱氣便全消了, 所以新的一周不厭其煩地在那姑娘面前找存在感。
畢竟那小姑娘魅力不小, 都能惹得宋北那書呆子的青睞,他必須得緊緊握在手中,不能讓他喜歡的姑娘跟別人跑了。
但意外總是以不可抵擋的方式出現。
周五下午,他久違地接到了爺爺的電話, 得知那老頭來了平蕪,他請了假回了趟家。
結果還沒進家門口便發現不想見的人。
周楚陽坐在周老爺子身旁, 身邊還站著他的特助。
周晏生當時就變了臉色, 語氣有些沖:「爺爺,您來就得了,幹嘛還得帶些無關緊要的人?」
周楚陽的架子擺得很足,除了身邊的特助,還帶了幾個助理和保鏢,活脫脫地擺出了古時候皇帝微服私訪的感覺。
周霖最是無奈親孫子對周楚陽的態度, 但周楚陽做的那些混蛋事兒也讓人沒法給他好臉色, 最後只好無奈地笑了:「你這孩子, 你爸怎麼就是無關緊要的人了?」
周晏生冷笑:「我爸不早死了嗎?」
這話一出,氣得周楚陽想也沒想地直接拿起玻璃茶几上的東西砸向他,玻璃制的菸灰缸飛快划過周晏生的額頭,他偏頭躲了一下,菸灰缸重重砸在瓷磚上。
「砰」地一聲,碎片飛濺,少量的玻璃渣濺到周晏生的嘴邊,不出兩秒,他的臉上便見了血。
周晏生舌尖拱了拱嘴角,一股刺痛感傳來,刺激著神經細胞。
父子兵戎相見這個場景不是周霖想看到的,氣得老人家撩起拐杖,打了周楚陽幾下:「你小子做什麼?!是不是想把你唯一的兒子也送下去見蘇禾?」
提到蘇禾,周晏生眸中多了幾絲複雜,他平靜地看著客廳內的一眾人。
周楚陽火氣也不比周霖小,他手指著周晏生,指給周霖看:「您看你把他慣成什麼樣了?跑到這個破地方來讀書,讓他去留學,他也不肯。都是您慣得!」
他又把話鋒直衝周晏生:「你不要忘了,在你十歲的時候,是你媽想帶你去死的,如果當時我沒有回家,你早和蘇禾一起下地獄了!」
周晏生聽到這不正常的話後,忍不住笑了:「那看來我還得感謝你?」
周楚陽張張口,被周晏生打斷:「行了,我沒心情和你們浪費時間。」
他抬手輕輕捏了捏嘴角的傷口,酥癢夾著疼痛,一股鑽心的感受傳來。
話是對周霖說的:「爺爺,趕緊帶您的好兒子離開我這。」
他抬了抬眉骨,看了眼食指上的血跡,吊兒郎當地開口:「還有,下次別來了。」
因為周晏生幼時經歷的創傷,導致周霖特別心疼他,所以此刻忘了來平蕪時的初衷,狠狠地踹了周楚陽一腳,笑著說:「留學那件事,你不願意就算了。你爸,下次我也不帶來了。你在平蕪一個人好好的。」
周晏生扯了扯嘴角,懶散地說:「慢走不送。」
說完便去了樓上,不再管樓下的一群人。他這種沒所謂的態度把周楚陽的火又拱了上來,周楚陽面色很沉:「爸,留學這件事——」
周霖站起身,語氣全然沒了方才的輕鬆:「以後再說。」
即便是周楚陽從商,沒有從政,但周霖的話還是一如既往地有力度,所以周楚陽看周霖也沒有放棄這個念頭之後便不再多說什麼。
一群人離開之後,客廳陷入一片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