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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喬躍躍成了夏天的好朋友,也成了她寂寥的青春中,最嘹亮的一首歌。
……
打完疫苗走出衛生防疫中心,天空飄起了雨星子。
倆人一起等著公交車,夏天覺得手臂有些癢,撓了撓,抓痕處又被撓出了血。
喬躍躍可不是個會帶紙巾的女孩,夏天碰巧也沒帶,只好問路邊的人借了衛生紙。
「哎呀,莫摳了。」
「有點兒癢。」
「回去貼一張創可貼。」
「嗯。」
很快,公交車進站了,喬躍躍上了車,滴滴兩聲刷了卡,看到車廂最後排角落有兩個空位,生怕被別人搶占了,抓著夏□□後排狂奔而去:「快快快!」
公交車啟動,夏天被她拉扯著,跌跌撞撞地撲過去,一不小心便撞到了人。
在充斥著汽油和雜味的公交車上,那人身上的木質雪鬆氣息,頃刻間灌滿了夏天的鼻息。
有點兒像雪天的松木燃燒的氣味,偏冷調,寧靜沉穩,澄澈潔淨。
夏天抬頭,撞入了少年琥珀般的黑眸中。
那雙眸子狹長而冷淡,當他睨著人的時候,會給對方一種鮮明感。
如雨後青翠欲滴的苔蘚,透亮。
擁擠的人群中,他個子是如此挺拔而高挑,以至於當他望向這位撞入懷中的女孩時,鋒利的下頜須微微低垂。
緊接著,倆人同時發現…
夏天手臂上滲出的血珠子,蹭到了他乾淨的白襯衣上。
殷紅奪目。
夏天睜大了眼睛,霎時間,心跳都停止了。
……
就在這時,身後有個女孩尖銳的嗓音傳來:「哎,你怎麼回事啊,往我男朋友懷裡鑽就算了,怎麼還把他衣服都弄髒了!」
夏天抬頭,望見少年身邊一個直劉海長發女生,怒目圓瞪地望著她。
她的豆沙色唇膏,瑩潤自然,很好看。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賠…」
半句話沒說出口,夏天發現她沒法賠,沒錢賠。
這時,喬躍躍趕了過來,雙手叉腰道:「幹啥幹啥!我朋友又不是故意的。」
「衣服都弄髒了!看吧,你知道我男朋友一件衣服多少錢!」
「好多錢,賠就是了!凶什麼凶!」
「賠得起嗎你!流血了不曉得去醫院,跑來公交車上亂蹭什麼!噁心死了。」
「豁!流血有什麼噁心的!你每個月都流血,你惡不噁心嘛!」
倆女孩的潑辣程度旗鼓相當,直接吵了起來。
徐不周一言未發,眼神輕描淡寫地打量著夏天。
她白膩的臉蛋已經窘成了櫻桃紅,藏在兇巴巴的女孩身後,漆黑的眸子低垂著,帶著某種小獸一般的慌張,使勁兒拉著喬躍躍。
察覺到徐不周在看她,她也小心翼翼地抬眸睨他一眼。
他的黑眸如漩渦,似要將一切吸入深淵。
夏天臉更紅了,驚慌地避開,無所適從地站著。
「梁嘉怡。」少年轉頭,不耐地掃了眼身邊女孩,嗓音寡冷——
「閉嘴。」
「可…我…」
梁嘉怡還想說什麼,抬頭望見徐不周清雋的臉上寫滿了厭煩和不耐。
她立刻噤聲,滿心委屈。
徐不周側身經過夏天,徑直來到車後排的門邊,準備下一站下車了。
梁嘉怡連忙跟了上去,挽住了他的手,撒嬌道:「還沒到站呢,不是一起看電影嗎。」
徐不周冷淡地抽開了手,這讓她頓時有些驚慌:「徐不周…」
「我說過,待在我身邊可以,保持安靜,做不到就滾。」
下一秒,車門打開。
少年面無表情地下了車,灑灑雨星子裡,留下一抹朦朧清冷的背影。
只剩梁嘉怡愣愣地站在門邊,眼底盈滿了淚水,憤恨地回頭望了夏天和喬躍躍一眼。
……
喬躍躍聳聳肩,表示這鍋她可不背,牽著夏天坐到了車後排。
「真是一出大戲,徐不周分手現場,怎麼沒錄下來呢哈哈哈。」
「你認識他?」夏天望向喬躍躍。
「徐不周啊,哪個不認識嘛,別說你不認識。」喬躍躍用紙巾幫她擦試著血跡,理所當然道,「南渝一中公認的校草,家世顯赫,他也是各種理化獎項拿到手軟的學神級人物了。」
「我知道他,但不熟。」
「你這種乖乖女要和他熟了…那就慘了。」
喬躍躍望了望前面哭成淚人的梁嘉怡,「看看她,就知道這男人不是什麼好鳥,前些年還有虐狗的黑歷史,還因為這個休學了半年,據說是被送去國外治病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腦子,暗示她,對方這裡不太健康。
「但他成績很好。」
每次考核放榜,徐不周的榜首之位無人能撼動,成為了南渝一中無人可以超越的神一般的存在。
「對啊,他父母都是業界精英,他的智商不會低啦。」八卦的喬躍躍如數家珍道,「家裡也很有背景,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所以就算出了那種惡性質的事件,網上都鬧開了,家裡也分分鐘擺平了。嘖,有錢,真的是無法無天…」
的確,眾所周知,徐不周是個混蛋,浪蕩紈絝是他的標籤。
夏天低頭看著手上的貓抓痕,記憶回溯到了兩年前的那個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