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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攝影師按耐住激動的情緒,鎮定自若地說道:「由於這套服裝是兩位結婚照的正裝,所以按照正裝的拍攝規矩,兩位需要舉止親密,彰顯彼此的關係。」
助理小周微微皺眉,細聲問道:「這是什麼時候定下的規矩?」
攝影師瞪了她一眼,小周當即會意,閉嘴不言。
樓時景往明越身旁靠近,明越警覺般後退兩步,但很快就被勾了回去。
他的掌心貼在腰側,溫度灼灼,似烙鐵般燙過衣料傳至皮膚上。明越下意識繃直了身子,想轉身逃跑,可樓時景的另一隻手已經貼在了他的臉上,力度溫柔似春風。
轉角樓朦朧昏黃的燈光照在兩人身上,仿若百年前的古樸輕紗,帶著滿腔柔情穿越時光洶湧襲來。
樓時景的雙目被光影遮蔽,難辨喜怒,饒是與他距離最近的明越也窺不見內里的情緒。
兩人的呼吸交織纏繞,空氣驟然變得粘膩不堪。
明越耳廓滾燙,語調不穩:「你要做什麼?」
「拍照。」樓時景說罷欺身向前,微微側首,將雙唇停在明越左側的面頰處,僅有毫釐距離。
第7章
他把明越清秀的側臉留給攝像機,恰到好處的錯位接觸正好符合了攝影師關於「親密」二字的定義。
兩人從前並不是沒有過近距離接觸,然而彼時是正面交鋒,此時卻是為了拍結婚照,其中意義天差地別。
樓時景的呼吸似熱浪般扑打在明越的面頰上,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膚很快就泛起了淺緋之色,他心跳如擂,耳畔亦是鼓譟不堪,正想拍開對方的手,卻聽攝影師略顯亢奮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對!就是這樣!保持別動!」
咔嚓咔嚓的快門聲比明越的心跳還要極速,好在樓時景並沒有做出逾越的舉動,後續的拍攝也進行得十分順暢。
待回到酒店後,明越幾乎是馬不停蹄地溜進浴室泡澡解疲。
由於昨晚的情趣房烏龍事件,這次樓時景特意讓陳禺開了間正常的房間,三面環海,天頂透明,能觀日出賞日落,更能欣賞星夜之美。
泡完澡出來已近十一點,明越渾身泛酸,待樓時景洗沐結束,他立馬拍了拍床面:「過來替少爺我按摩按摩。」
樓時景擦頭髮的手一頓,輕掀眼皮,目光沉沉地看著他。
小少爺側臥在床,單手撐住面頰,神情略顯囂張——
天恆集團的太子爺素來風度翩翩氣宇軒昂,即使在分秒必爭的談判桌上也從未露出過異樣的神色,可是自從和明越扯上婚姻關係後,這張古井無波的面容時不時就會露出幾分超出與他人設不符的情緒,其中當以慍怒居多。很顯然,明越是特別樂意看到這種神色的。
褐色長髮散落在肩頭,一雙桃花眼正似笑非笑地凝視著面色冷凝的男人:「你獅子大開口,想打我明氏祖傳家業的主意,怎麼——現在只讓你給我按摩都不樂意?」
只?
樓時景抓住其中的關鍵字,微微眯眼:「讓我按摩,你承受得起嗎?」
明越臉色陡變,「你很狂」三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見對方扔掉浴巾,將他一把按在床上,兩肩猝然發痛,莫大的力道施加在頸間處,他不禁痛呼出聲:「樓時……啊……你個王八……蛋!」
樓時景踢掉拖鞋,跨/坐在那雙胡亂動彈的腿上,讓他徹底喪失反抗之力。
寬大有力的手按捏著明越的肩部肌肉,後者試圖起身,很快便被他毫不留情地按回原處。
「樓……樓時景你放手!」明越的聲音開始打顫,「別按了,我不要了!疼!」
「剛才是誰頤指氣使在命令我?這麼快就不要了——嗯?」
「剛剛是剛剛,現在是現在!」
他總算明白那句「你承受得起嗎」是什麼意思了,這個男人力氣大得驚人,幾乎要把他骨頭捏碎,疼得腳趾都蜷縮在一起了。
樓時景恍若未聞般繼續按摩,但手上的力道卻在不知不覺中輕柔下來,小少爺仿佛嘗到了甜頭,漸漸地不再反抗和謾罵,安靜下來後,像極了一條任人宰割的鹹魚。
空氣陡然沉寂,偌大的房間內只剩下兩道沉沉的呼吸聲。
掛在明越身上的浴袍因剛才掙扎的動作而滑下幾寸,露出一片雪白的肩胛,二十二天前落在左肩的傷口早已結痂,留下一條淺櫻色的疤痕。
他的蝴蝶骨特別漂亮,潔淨無瑕,仿佛真有一雙羽翼藏匿其中,只待衝破皮肉,振翅欲飛。
按摩的動作滯在當下,樓時景眸光微暗,指腹緩緩下移,最終停留在突起的蝴蝶骨上。
明越並未注意到他的小動作,雙手墊在下巴處,牽扯肩胛骨的動作讓樓時景迅速回神,他指骨微微發力,再次按摩起來。
從肩頸沿著背脊一路向下,直到按在腰際時才停止繼續下移的動作。
燈光透亮,照在明越身上時仿若披上了一層薄紗,讓本就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膚愈發顯得不真實。
浴袍不知何時已經順著按摩的力道滑至腰側,樓時景的雙手雖然隔著衣物在做按摩動作,可他卻覺得掌心所觸並非粗糙的衣料,而是瑩潤的暖玉,觸手生溫,吹彈可破。
還沒來得及擦乾的頭髮因他低頭的動作而凝出兩滴水珠,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明越的腰眼上。
小少爺似是被刺激到,輕輕挪了挪。樓時景抬眼,這才發現對方竟不知在何時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