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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惹眼的並非小痣,而是迅速泛紅的耳廓。
他發現——除了腳踝之外,後頸也有可能是明越的敏•感•點。
樓時景緩緩鬆手,燙熱的皮膚立馬從他掌心裡逃脫,明越就像一隻炸毛的貓往車窗旁挪去,對欺負他的人露出鋒利的爪牙:「你怎麼這麼變態!」
樓時景用沉默結束了這個小插曲。
來到酒店,陳禺迅速辦理好入住,將房卡交給樓時景後便去安置攝影團隊。
由於兩人之前有過約定,需要在外人面前裝成恩愛夫夫,所以陳禺按照樓時景的吩咐開了一間大床房,明越跟著樓時景來到1314,「嘀」地一聲,房門應聲而開,樓時景將房卡插好,而後按下開關。
橙紅色的壁燈照亮了整間房,薄如蟬翼的帳簾籠在寬闊的大圓床上,頭頂是一面巨大的鏡子,可以清清楚楚地記錄下發生在這間房裡的事情。
除了曖昧的圓床之外,房間內還有大浴缸、鞦韆,以及……木馬。
明越嘴角抽了抽,轉身看向門口的男人,咬牙切齒地罵道:「變態!」
樓時景的臉色也不好看——
他讓陳禺給他們倆訂一間房時並未授予任何別的意思,萬萬沒想到陳禺給他開出來的盲盒竟然是一間情、趣、房。
第6章
明越本想進入酒店後倒頭就睡,可是這房間的布置著實把他刺激了,頓時睡意全無。
他回頭看去,發現床頭柜上還擺放著一副手銬、一根皮鞭、以及……
「咔噠」一聲,房門被關上了。
明越的心咯噔了一下,他下意識想要離開,然而轉念一想,憑什麼是他落荒而逃,該害怕的難道不應該是樓時景嗎?
樓時景從他身旁走過,攜來一股沉沉的松木香味,仿佛能迅速撫平心頭的焦躁。
厚重的窗簾被打開,落日餘暉映入房內,殘陽鋪在天際,與遠處山巒交疊,盡顯恬靜歲月。
明越猜不透樓時景為啥不換一間房,但是現在,他必須得宣示主權:「咱倆在外面裝一裝就可以了,獨處時沒必要再裝。晚上你睡沙發,沙發不好睡就睡鞦韆,再不濟我給你一床被子睡浴缸里。」
樓時景站在窗邊,聞言回頭看他。
明越似乎對他的沉默習以為常,逕自躺在床上,疲憊席捲四肢,困意再度襲來。
——再也不熬夜和沈默打遊戲了,帶他上分比重振明家還難。
合上眼皮時,明越感覺到身旁的床微微下陷了幾寸,熟悉的松木香漸漸充斥入鼻翼,蓋在面上的長髮也被攏在了耳後。
沒過多久,門鈴響起,樓時景起身打開房門,陳禺笑意盈盈地將行李箱往前推了推:「樓總,託運的行李送來了。」
他用餘光打量著房內的景象,臉上寫滿「邀功」二字。
樓時景古井無波地接過行李,很快便合上了房門。
陳禺:「??」
這是……不滿意?
那下次開個更浪漫點的房間。
⚹
明越是餓醒的,醒來時已是凌晨四點。
房間內十分昏暗,僅廁所門口的小壁燈還亮著。
借著這份微薄的光亮,明越看見自己身旁躺著一個男人,男人正側身熟睡,高高的眉骨使得他的雙眼深沉似水,哪怕是睡著了也難掩鋒芒。
兩人的距離並不是特別近,明越就著這份距離看過去,適才發現樓時景的顏值其實很高,五官有種銳利的美感,當年在高中也是校草般的人物,還有人曾拿樓時景和身為「校花」的他做比較。
彼時他和樓時景已經結下樑子,每次見樓時景都是奔著打架去的,從未有過別的心思,這麼多年來亦是如此。
明越無聲無息地注視著眼前之人,直到對方眼睫微動、徐徐睜開雙眼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居然被死對頭的美色所惑,當即憤然起身:「你怎麼睡在床上!」
樓時景洗澡後直接穿著浴袍睡覺了,因側身的動作領口微敞,露出一片淺麥色肌膚。
「我為什麼不能睡床上?」他的聲音帶有幾分起床時的沙啞,性感又撩人。
明越這會兒正餓著,不想浪費力氣和他吵,按下床頭的小燈後大步流星往浴室行去。
磨砂玻璃後面水聲嘩嘩,樓時景看了看玻璃浴室里的模糊身影,很快便挪開視線,喉結不自覺地滾動著。
被這麼一折騰,樓時景也沒了睡意,換下衣服後來到露台上吹著冷風,心中的燥意很快便被平息下來。
明越裹著一件浴衣從浴室走出,腰帶松垮垮地繫著,雪肩因擦頭髮的動作微露不露。樓時景目光幽邃,好不容易平息的心火又被點燃,他僵硬地別開腦袋,不去看房中的青年。
大理紫外線極強,此番出行之前樓時景的秘書特意為他們準備了防曬霜和防曬噴霧,今日正好要在戶外拍照,樓時景便趁著明越更衣之際把行李箱內的防曬物品一一取出,這個小少爺的皮膚很白,需要著重防護。
看著眼前這些陌生的瓶瓶罐罐,樓時景有些不知所措。
明越在他身側蹲下,嘲諷道:「樓總活得真精緻。」
「給你的。」
「謝謝,我不用。」
十點左右,明越瘋狂打臉,防曬霜塗了一層又一層,一瓶噴霧很快就見底了。
他挑選的幾套衣服很適合在挖色碼頭拍照,尤其是水上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