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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沙發其實勉強可以坐兩個人,許洲天占了大半,另外的區域放著她拿的那個包,簡笙便準備站著吃。
許洲□□她拍了下膝蓋,「坐這來。」
簡笙微頓,不過看了看他,沒忸怩,輕點了下頭,走去他懷前,臉帶著熱意坐下。
導致有些分神,沒將餅乾的包裝袋撕開。
餅乾被許洲天拿走,他下顎擱到她肩膀上,從後面圈著她,輕鬆將包裝袋撕開。
「不專心啊你。」他說了一句。
撕開口的餅乾遞到她面前。
簡笙從裡面拿出一片,沒先吃,耳微紅側過身遞到許洲天嘴邊。
許洲天喉嚨發癢,張口接下。
像是禮尚往來,許洲天也從袋子裡拿出一塊餅乾,餵到她嘴邊。
許洲天手很好看,乾淨修長,骨骼分明,簡笙視線落在他手上。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有些發呆。
連餓也忘記了。
大概是她一直沒接,許洲天自己吃了那塊餅乾,後扣住她的頭,將餅乾餵進她嘴裡。
簡笙愣了愣。
「在發什麼呆?」許洲天問。
簡笙嚼著餅乾,搖了下頭,「沒有。」
「那吃認真點,不是餓了?」許洲天道。
「嗯。」
這次許洲天餵她,她張口接下。
許洲天下顎貼到她耳廓,身材寬,幾乎將她圈進懷裡,低沉嗓音緩緩出口,「我跟我父親的關係也不好。」
簡笙從袋子裡拿餅乾的動作一頓。
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說。
許洲天氣息就在耳旁,與她的距離絲毫不像她剛來明大那會。
覺得遙遠和疏離。
此刻他們的心好像貼在一起。
許洲天繼續道:「確切地說,我跟我父母的關係都不好。」
「我爸是一個商人,經常在外出差,我小時候還跟他生活在一塊的時候,就很少能見到他。我母親呢,工作其實也忙,但是她掌控欲比我父親強,也極其嚴格,我從小反骨,特皮,不喜歡受管教,經常將她氣得牙牙癢,她一直更喜歡我哥,因為我哥比我聽話多了,她讓做什麼,他就做什麼,我四歲的時候,我媽工作調任,搬去燕城,就只帶了我哥一塊去,留我在明城跟我爸。我爸工作太忙,沒空管我,每天是保姆帶我,我外婆大概是覺得怕沒人管教我,我長大後性子會野,就將我接去了身邊帶,我外婆不喜歡我爸,每次看見他都沒什麼好臉色,我去到我外婆身邊後,見到我爸的次數就更少了,再過了兩三年,我爸的公司出狀況,進行了大整改,總部挪去燕城,他便也搬去了燕城。」
「正好是那年,我外公出事,我爸原本想將我一起帶去燕城,我媽也想讓我外婆搬去燕城生活,我外婆也本是燕城人,嫁給我外公才來的明城,但是當時我外婆執意要留在明城,他因為我外公很愛這座城市。而我,跟我外婆親近些,自然也不肯搬去燕城,我爸媽可能也是覺得,我外婆一個人留在明城,太孤單,就同意了我留在明城陪我外婆。」
「分別在兩個城市生活,時間久了,關係就更淡了。」
簡笙愣愣地安靜聽完。
她沒想到許洲天會跟她說起家裡這麼多事,輕捏了下他的手指,喃喃:「四歲……」
「你媽媽帶你哥搬去燕城的時候,你還那么小嗎?」
「嗯。」
「那你……」簡笙忍不住道:「小時候是得多調皮,你媽媽才會……」
才會捨得把你丟在明城。
後面的話她沒脫出口。
許洲天下顎挨著她,氣息在耳旁,「不然我小名怎麼叫『囂囂』呢。」
「我外婆時常說我像我外公,痞子一個,鐵棒也打不服。」
簡笙淺彎了下唇,又問:「那你外婆,」
「為什麼不喜歡你爸?」
大概是許洲天的坦誠,讓她敢去多問。
許洲天道:「因為我爸是個商人。」
「嗯?」
「我外婆思想比較傳統,也許因為她從小在大院裡長大,很不喜歡我爸身上那種功利性,還有世俗氣,她其實給我媽訂過一個娃娃親,也是大院裡的,但我媽後來嫁給了我爸,並且,我媽並不是因為喜歡我爸才嫁給他。」
簡笙眼裡疑惑。
許洲天淡扯了下唇,「我媽她,是個目的性很強的人,雖然跟我爸在兩個環境下長大,但其實這兩人骨子裡很像,野心大,權欲心重,在乎事業多過其他感情。」
「所以,她當時選擇跟我爸結婚,是看中他的家族背景。」
「我爸也看中她的出身。」
「你媽媽她……」簡笙猶豫了下,出口道:「是不是燕城的市長?」
許洲天回:「嗯。」
他掀眼看她。
簡笙道:「我猜出來的,那天你媽媽打電話給你,我覺得名字很耳熟,剛剛突然想起來,在哪見過。」
李傑看新聞的時候,她聽過兩三次那個名字。
只是沒多去留意。
曲。閎。
燕城的市長就是叫這個名字。
簡笙還想起來什麼,道:「那你哥哥,是不是叫曲燁青?」
許洲天卷她的頭髮,「嗯。」
「偷偷調查過我戶口?」他聲調懶,音質蘇沉。
「當然沒有,」她能去哪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