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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笙撇開臉。
許洲天將她的臉捏回來。
「讓我親一口。」
「不可以!「簡笙忙道。
許洲天扯了下唇,「行,今天不親。「
他湊近, 熱氣將簡笙耳朵烘得發燙, 「改天。」
簡笙突然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個狀況, 開口道:「我們現在是高中,很關鍵的階段,真的不適合談戀愛。」
「昨晚我腦子可能不清醒。」
「能不能不要當真……」
「不能。」許洲天回得堅決。
簡笙沉默。
許洲天重新捏住她下巴, 道:「行。」
「今天不習慣,我給你時間。」
」但最後說一次, 」他嗓音沉沉,看簡笙的目光幽暗。
「不接受反悔。」
那道氣息就逼在面前,簡笙退無可退,半晌, 她道:「你放我下去。」
「再等會兒。」
「讓我好好看看你。」
「這裡是學校。」
「學校怎麼了, 這裡沒什麼人來。」
「許洲天。」簡笙喊他大名,「我想回家了。」
「喊我哥哥。」
「不為難你,就喊一聲,放你回去。」
一排白楊遮蔽了兩人, 無人看見簡笙紅透的臉,也無人看見許洲天在對人犯渾。
*
周一早晨, 第三節 課原本是語文課,但甄濤有事請假了, 跟英語老師崔麗調了課, 這節上的便是英語。
上課之前, 慣例要進行聽寫。
偶爾崔麗心血來潮, 會抽人上黑板聽寫,今天她將英語書翻到後面的單詞表,就生了這個想法,開口道:「我抽兩個人上黑板啊。」
忘了背單詞在抱佛腳的一些人默默埋下一點頭,降低存在感。
「喊誰呢。」崔麗目光四處掃了掃,最後落到靠窗中排的一個位置,「簡笙吧。」
簡笙抬起頭。
她聽話地落下筆,從位置里出來,朝講台上走。
崔麗望著下面,準備抽第二個人,看見許洲天舉起了手。
「怎麼了?」崔麗問。
「不是還差一個人?」許洲天懶懶道。
崔麗愣了下,露出笑容,「行啊,第二個點你。」
這個優等生但凡積極一點,真是很能讓人高興。
許洲天從椅子起身,一同走上講台。
簡笙扭頭看了眼。
台下眾人都眼神炯炯,有男生哦喲了一聲。
崔麗用手裡的課本打了下講桌,「都別看了,快拿出聽寫本啊。」
不少人才收回視線。
藍蕾蕾翻出聽寫本,目光還是止不住往講台上看。
男生個子高挺,比旁邊的女生高了一截。
一個氣質懶痞,一個明艷文靜。
只是背影,卻怎麼看都覺得好配。
她突然想,要簡笙沒轉來他們班,許洲天現在估計還是一個傲拽上天的寡王。
真真是遇見簡笙之後,他才孔雀開屏的。
崔麗開始念第一個詞:「心甘情願做,願意做。」
簡笙捏著白色的粉筆,往黑板上寫字:be willing to do
她英文也寫得極好看,端正清秀。
許洲天比她慢一兩秒,字跡也顯得比她潦草。
簡笙無意瞥了眼,發現他握著粉筆的手在發抖。
崔麗念下一個單詞的中文:「密實的,堅固的。」
簡笙剛在黑板上寫出一個「s」,聽見元鮑笑出聲,「天哥,你怎麼手那麼抖啊?上黑板聽寫能這麼緊張?不像你啊。」
「你這抖得跟昨天去工地搬了一天磚一樣哈哈哈哈。」
「……」
崔麗在一陣笑聲里轉過頭,的確看見許洲天握著粉筆的手有些抖。
許洲天反應不大,神色淡懶,手雖然抖,但沒什麼障礙地在黑板寫出「sol」這個英文。
「許洲天,你手又受傷了?」
之前他右臂燒傷的時候崔麗還記得,便問道。
「沒。」低音炮質地的嗓音沉而懶。
「元寶說的沒錯。」
「我昨天搬過磚。」
「……」
又是一陣轟笑,他回答得那麼不正經,崔麗懶得關心他了,繼續給大家聽寫,「好了,下一個單詞……」
唯一知道真相的當事人簡笙,發現「sol」的「i」寫得過長,用指尖塗點重新寫了一遍。
在聽崔麗念下一個單詞的中文時,忍不住又看了許洲天一眼,抿了下唇。
*
英語課下,等老師走出去,教室熱鬧起來,有人朝許洲天喊:「天哥,打球去!」
許洲天回:「今天不打。」
傳來元鮑的調侃,帶著笑意,「天哥手抖成那樣,還怎麼打籃球啊?」
「今兒肯定打不了。」
那堆男生跑過來問許洲天是不是真去搬磚了,還是手受傷了,許洲天都答得言簡意賅,沒多解釋。
等人散了,簡笙扭過頭。
目光落在許洲天兩隻手臂。
「怎麼?」許洲天問。
「你手沒事吧?」簡笙道。
「能有什麼事?」許洲天看著她,「再說了,」
「be willing to do.」
「……」
簡笙不知道回他什麼,轉回頭去。
卻感覺到腦勺後的馬尾被人撥弄。
許洲天骨節分明的手指捻了一絲到手裡摩挲,又卷到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