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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笙接過來,說道:「有七個。」
「三個是我跟我室友的,另外四個,是買給你的。」簡笙說。
「四個,覺得我能吃這麼多?」
「我沒說完,是買給你和你室友的,你可以帶去宿舍分給他們。」簡笙道。
許洲天垂下視線,落在那袋月餅上,「那你想的,」
「可真周到。」
「不過,我不過中秋節。」許洲天道。
簡笙頓了下,不由想起高二那年中秋節,他大晚上跑來她家樓下找她,她給他帶了一個紅豆沙月餅下去,他也說的是:
不過中秋節。
簡笙倒是把這一點忘了。
「不過節吃月餅可以嗎?」簡笙道:「就把它當作普通的食物。」
「如果月餅也不想吃,沒關係的,我都帶回宿舍分給我舍……」
她還沒說完,許洲天從袋子裡拿了一個出來。
他道:「買都買了,嘗嘗。」
簡笙道:「這個是明大月餅,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許洲天已經撕開包裝,打開來,裡面的月餅是紫色,很大眾的月餅形狀,只不過月餅上面刻有明大的校徽。
「這個好像是蛋黃流星陷的。」簡笙道。
許洲天一大口咬下去,月餅缺了一半。
「怎麼樣?好吃嗎?」簡笙問。
許洲天道:「還行。」
想到那晚許洲天好像是從她外婆那裡出來後,跑去找的她,並且心情看起來很不好。
簡笙想起許洲天的外婆。
「對了,許洲天,」簡笙問出口,「你外婆她……」
「怎麼樣了?」
「現在精神狀態有好點了嗎?」
其實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很忐忑,時間過去了這麼久,有很多變數。
她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許洲天道:「好多了。」
簡笙松下一口氣。
「那她現在還在精神病院嗎?」她問。
「嗯。」
簡笙猶豫了下,道:「我可以去看看你外婆嗎?」
許洲天吃月餅的動作稍頓。
他轉頭,對上簡笙黑亮的視線。
「可以嗎?」簡笙摳了下手指,「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有什麼不方便的。」許洲天吃完最後一點月餅,「只要你想去。」
「那我們現在去看你外婆吧?」簡笙道:「正好我買了明大的月餅,讓你外婆嘗嘗。」她低頭看了看,嘀咕:「應該多買一點的。」
聽見許洲天道:「我外婆她也不過中秋節。」
「月餅她也不喜歡吃。」
簡笙愣了下。
沒說話了。
許洲天傾身過來給她扣安全帶,「不過,今晚可以帶你去見見她。」
「她應該會高興。」
「再問一遍,你確定要去?」安全帶扣緊那刻,許洲天問。
簡笙點了下頭。
*
從明大開車去凱瑞私人精神病院需要一個多小時,最後許洲天便沒帶簡笙回家,在路上隨意找的一家餐廳解決的晚餐。
天漸漸黑了下來,黃昏的殘陽好像一絕,將天邊染成濃墨重彩。
許洲天單手搭在方向盤上,側過臉,目光投到副駕駛上人。
車開到一半的時候,她睡著了,此時安靜地靠在座椅靠背上,身上蓋著一塊他給的小毯,雙眼閉著,睫毛纖長。
那張臉過於精緻,像個睡美人。
人好像總有軟肋,也有抵抗不了的東西。
他抵抗不了的。
應該就是她。
昨天之前,他們還像兩條平行線,互不往來。
過了這兩三年,他也以為再面對她,他能掌握雲淡風輕的技能。
可但凡她主動一點,他心裡的銅牆鐵壁都被擊得粉碎。
「囂囂……」
忽聽見副駕駛上的人,輕哼出一聲。
許洲天微滯,還以為是她醒了,目光投過去,人卻還在熟睡。
前方是紅綠燈,許洲天停了下來。
等待的期間,他湊近簡笙的臉,「喊我什麼?」
他聲音很輕,知道她聽不見。
簡笙卻沒再出聲了,輕輕吧唧了下嘴,繼續睡著。
許洲天喉嚨發著癢,吻了口她的唇。
*
到達凱瑞私人精神病院時,天已經黑盡。
簡笙被許洲天喊醒。
「到了嗎?」簡笙醒來。
「嗯。」
簡笙正準備低頭解安全帶,一道杜衡香靠近,許洲天手臂伸了過來,好像要幫她解。
「我自己來吧……」簡笙眼睫輕輕顫了下。
許洲天道:「看在你睡著了也在喊我名字的份上。」
語調懶了分,「我管系,也管解。」
「……?」
簡笙抬頭。
視線對上,許洲天略抬了下眉稍。
「有嗎……」簡笙問。
「有。」
他低頭貼近,耳尖被他咬住,「而且喊的小名。」
「……」
「你可能……是聽……」
「錯了」這兩個字還沒蹦出口,下巴被許洲天掰住,他直接吻到了她唇上。
他親起人來,總是帶著一種強勢感,欲氣也重,簡笙皮膚敏感地冒出小疙瘩,也過渡成紅色,漸漸感覺到他舌尖探進,想從她嘴裡找到什麼一般,帶著耐心從齒縫掃到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