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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大家反應很大。
「我也想要簡女神的同學錄。」
「我也想要。」
「月姐,能不能給我一張,讓簡女神幫我寫。」
「你自己去買一本!」
「行,我現在就去,等會買來你幫我拿給簡女神啊。」
「誒等等我,我也去。」
一堆人涌去學校小賣部里買同學錄。
因為還不到高三下學期,小賣部貨架上的同學錄擺放得不多,老闆也沒進貨,很快就被搶空,去晚的同學都沒買著。
見大家熱情這麼高,曾小月頭都大了,最後有點無奈地說,「你們記得在同學錄上備註名字啊,不然簡笙不知道那張是誰的!」
……
聽曾小月說完,簡笙稍愣。
這麼多人,都想有一張她寫的同學錄,讓她產生被重視的感覺。
雖然,一下子還是寫這麼多張……
「你要是不想寫的話,就不寫了,我拿去還給他們。」曾小月說。
簡笙道:「沒事,我寫。」
曾小月生出感動,「好好好,大神,那幸苦你了。」
於是下午的每個課間,簡笙都在寫同學錄,筆沒停過。
應該是怕寫不完,最後一節課上,簡笙頭一次開了小差,沒認真聽老師講課,桌前堆著的書後面,她沒在做筆記,而是在寫同學錄。
許洲天坐在後桌,看得一清二楚。
手裡的鋼筆緩慢轉著,神色淡。
*
下午的「送行局」,許洲天沒來。
藍蕾蕾、張劍、元鮑、趙臣宇都在。
還有林飛,他喊來了李文洋。
六人在三中附近選了一家口碑不錯的小館子。
「說起來也是緣分啊。」林飛拍拍李文洋肩膀,「好兄弟,去了燕城,別忘了哥們。」
李文洋夾了筷糖醋魚,「放心,忘了誰都不會忘了你。」
林飛忽然一笑,對大傢伙道:「誒,你們知道胖哥第一次見我,喊我什麼嗎?」
「喊我豆豆眼——」
「靠,老子最討厭別人喊我豆豆眼!」
「誰知道他媽後面還跟這個特討厭的人成為了同班同學。」林飛說著說著,眼睛就濕了。
元鮑笑出聲,「不是吧飛哥,別別別啊,這又不是以後見不著了,天哥都還沒哭呢,你怎麼就先哭了。」
這種場面,要麼大家都跟沒事人一樣,一有一個人哭,其他人就會被這種分別的氛圍感染,藍蕾蕾揪住趙臣宇的衣服,臉埋進他手臂擦了下。
「喂,捲毛。」趙臣宇看她。
「我捨不得笙笙不行啊!」藍蕾蕾說。
這本應該是高考結束,才會面臨的「各奔東西」的問題,簡笙和李文洋好像提前面臨了。
十七八歲的年紀,莽撞的,衝動的,也是純真的,輕易為一些簡單的情感動容。
幾年後想起,分別其實才是人生的常態。
身邊的人來來往往,留下的只有幾個。
簡笙愣了下,半天不知道說什麼好。
「哎呀,你為什麼要轉學啊,你轉學了,許洲天他就獨孤求敗了,笙笙,你知道高處不勝寒嗎?」
「以後我們都看不到你們兩個,爭第一爭得你死我活的場面了。」
張劍道:「人家哪有你死我活,明明琴瑟和鳴。」
「你閉嘴!」藍蕾蕾凶,「不要打斷我說話!」
這場「送行局」,最後大家以飲料帶酒,喝了好幾杯,還拍了合照。
飯後藍蕾蕾發了一條說說動態。
——世上最美女學霸要去燕城了,希望她前程似錦。
——她像一陣風來了,又走了。
轟隆隆。
上晚自習時,外面忽然下起大雨,窗玻璃被細密的水珠侵襲。
簡笙看見這條動態,失了會神。
許洲天好像沒來上晚自習,這個點了,座位還是空的。
而且簡笙想起,雖然昨晚他們和好了,但是這一整天,他也沒怎麼跟她說話。
和好了又好像沒和好,最多只是看見她時,臉色沒前幾天那麼冷了。
「許洲天呢?」張秀英走進教室,問。
沒人回答他,誰能知道這位祖宗去哪了,張秀英目光便投向趙臣宇。
趙臣宇抬了下視線,道:「老師,我也不知道。」
許洲天就是這樣,有什麼事,心情不好的時候,不會請假說明。
忽聽桌肚傳來一聲振動,簡笙將手機摸來,是許洲天回復她了。
X:【在我外婆這。】
見張秀英臉色不好,簡笙顧不得那麼多了,也或許是明天就轉學了,給了她在這時候回答出口的勇氣。
「老師,許洲天他,是去看他外婆了。」
聲音很輕,但是安靜的教室里,大家都聽見了。
簡笙原以為張秀英會問一句「你怎麼會知道?」,但是她什麼也沒問,只是說了一句「讓他以後記得請假。」
「好了,你們繼續自習。」
張秀英踩著高跟鞋離開。
走廊上,張秀英臉色說難看也不是難看,而是一種頭疼神情。
他發現,許洲天是這一星期性子又頑劣起來,不跟簡笙要轉走了有關係,還能跟什麼有關。
這人都還沒轉走呢,要是轉走了,他不更橫。
因此,張秀英愈發地希望簡笙能留下來,可轉學手續已經辦好,她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