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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不說!讓你嘴硬!」其中一個大漢接著另一個將他拎起的功夫,老辣地賞了他兩個大嘴巴子。
白亭絮霎時瞳孔放大,挪動腳趾尖就要趕去阻止。
「別......別打了!我說!他......他是我兒子。」中年男人痛得直呼,沒一會就繳械投降。
中年男人又倏地想到了什麼,聲線亮了幾分,略微顫抖的聲線夾著一絲欣喜,「對!對!彪哥,是我兒子。我欠的錢你們找他要去!別找我了,別找我了......」
聞言,白亭絮停下了腳下的動作,覺著諷刺,轉身就想走。
果然,兩個大漢停下了動作,彪哥繞到他身邊,朝著他剛剛被扇過的半邊臉蛋不輕不重的拍了兩下,「早說不就完了,早說就不用受皮肉之苦。」
彪哥又大笑兩聲,三兩步就擋住了還沒往回走幾步的白亭絮,「誒,別走啊,來都來了,那就陪哥幾個玩玩?」
這話說完,背後再一次傳來兩個大漢連續的口哨聲。
白亭絮以前確實跟著白端銳在廣州住過,但是沒想到他會移民到這邊來,還偏偏讓百年出差一次的他遇到了他被人追打。
白亭絮轉過頭去看那張蒼老了許多,正眼巴巴朝著這邊望過來的臉。
嘖。
白亭絮閉了閉眼,又抬眼看向彪哥,「他欠你們多少錢?」
好聽的嗓音一出來,頓時惹得彪哥心猿意馬,他幾不可察地搓了搓掌心,抬起指尖仔細掐算,像是在算什麼大額帳目。
「不多不多,也就十萬。小白你這次替我還了,我以後一定對你好。」彪哥還沒說話,背後就傳來白端銳急不可待的聲音。
像是聽到什麼笑話,白亭絮嘴角扯出一絲嘲諷,沒有搭理他。
彪哥以為他要同意,忙朝後方兇惡一吼:「讓你說話了嗎!給我打!」
悉悉索索地,很快又傳來打鬥聲和白端銳的哀呼。
白亭絮聽著那痛呼聲聽得心煩,「帳戶多少,給你打過去。」
「誒,別急,我改變主意了。」彪哥換上了戲謔的笑臉,「只要你陪哥幾個一晚上,不僅這筆帳一筆勾銷,我再倒貼你五十萬。怎麼樣,是不是很划算。」
聞言,背後的那兩大漢也停止了動作,跟著他嬉笑起來。
「對對對,小白,就聽彪哥的,這樣我們爺倆後半輩子也不愁了。」白端銳只是頓愕了幾秒,反應過來後,忙點頭賣力地跟著勸說白亭絮。
「就聽你爸的,乖乖陪哥幾個一晚上,還免了皮肉之苦。」彪哥這時不再是那副凶煞的嘴臉,而是對白端銳投過去賞識的目光。
他說著就抬手想要去捏白亭絮的下巴,白亭絮一把錯開,往後退了幾步。
當他死的嗎?
白亭絮忍著噁心,打是打不過,只能儘量拖延時間。
「我跟他早就沒關係了,找我沒用,他欠你們的債他自己還。」
「喲,想來也是,老白這德行,怎麼可能養出這麼水靈的兒子。」彪哥一聽,不由得譏笑著咋舌。
後方的彪行大漢舉起手中的小刀往白端瑞臉上颳了刮,也是一臉戲虐,白端銳頓時又萎了不少。
「那就......」
話還沒說完,後方的一個男人就出了聲,「但是彪哥,這小帥哥今晚撞見我們的大事......」
那個男人笑得詭異,跟旁邊的兄弟對視了一眼。
彪哥像是突然被點醒了一般,打了個響指,出口贊言了一番:「不錯,大忠,還是你嚴謹。」
而後三個男人對視,笑了起來。
白亭絮意識到他們不會放過自己,往周遭看了一下,只是路都被這三個體型龐大的男人給死死擋住,他只好背抵著牆。
他的眉眼都很低,看不出什麼情緒,只是緊抿著的唇角透露出他此刻的心情很差。
彪哥說完就奪步而出,朝著其中一個男人示意了個眼色。那個男人意會,也朝著白亭絮的方向走了過來。
白亭絮打不過,只能智取。趁著兩個男人朝他這邊走過來的空隙,他瞄準時機就往那條縫隙擠身而出,而後靈巧拐了個彎,堪堪躲過彪哥伸過來拽他的手,朝著前方的另一條小巷沖了出去。
他幾近狂奔,上學時的體育考試都沒跑過這麼快。後面的男人窮追不捨,邊追邊大罵道:「待會被老子抓到有你好受的!」
周遭都很昏暗,越到巷子深處越暗,涼颼颼的氣息讓人發慌。
前方巷子的盡頭倏然出現另一具身影,白亭絮驟然回頭,只見後頭兩個男人還在緊追不捨,眼瞧著就要追上了。
他來不及剎住腳步,只能在心底盤算著哪個角度才能一頭把前面那男的撞倒。正當他想著,前方的身影急促地朝他奔跑而來,越來越清晰。
是歲柏年。
白亭絮心頭狂跳,突然很想扎進那具身影的懷裡。但他來不及做些什麼,而是一把拉過歲柏年的手一齊朝著前方跑。
彪哥他們看著多出來的一個男人,登時氣急敗壞,「龜孫子!別跑!」
警笛聲就是在這個時候響起,警察的動作迅速,下車逮人動作一氣呵成。
「不許動!」
「呸!算老子倒霉!」彪哥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雙手熟練地舉過頭部。方才的囂張氣焰一把磨滅,在見到警察的那一刻,他真就慫得像他口中的龜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