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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說完,幾人又是一愣。
白亭絮這才知道原來說的蝴蝶效應是喜歡他啊。
啊啊,歲柏年,為什麼這麼會!
內心不自覺已經奔騰起來,但他表面卻依舊保持鎮定,耳根上卻悄悄爬上了一層粉。
於智因喝完酒就上臉,吃了一大口牛肉*:「什麼什麼蝴蝶效應?老柏什麼時候這麼文縐縐了?」
白亭絮也瞥向他,等他給一個解釋。
桑蕪這下連飯都不想吃了,他一向心直口快,一有什麼根本憋不住,搶著道:「就上次!我喝醉了被抬回小白家那次,老柏說對他那暗戀對象是一種蝴蝶效應的感覺,後來我不太放心,就問了小白一下,發現他就是老柏暗戀了六年的對象!嘿!那時候我才放寬心!」
他越說越興奮,灌了一大口繼續道:「但是他那話怎麼說來著,用老於的話就是太文縐縐了,我根本記不起來......」
歲柏年被幾個人盯著,但卻不打算說,於是只是笑笑,舉起飲料道:「我自罰一罐,就不再說一次了。」
「切~」
「小氣!」
白亭絮等不到答案,本來想著待會再「嚴刑逼供」,沒想到歲柏年先他一步,傾身貼近他,跟他咬起了耳朵,道:「待會一定老實交代。」
他像是刻意壓低了聲音,加上此時音色帶著一點誘惑的意味,白亭絮臉色一下子爆紅,調整了一下坐姿道:「哦。」
吃了飯,兩人生怕打擾了小情侶的二人世界似的,識趣地打道回府。
一送走兩人,白亭絮就被歲柏年堵在門口。
白亭絮也不惱,乾脆環抱他的腰,輕啄了下他的下巴,準備先下手為強,「說吧,什麼意思?」
歲柏年捏了下他的鼻尖,寵溺地笑了笑,親了下他的額頭,道:「上次喝醉了,但是那種感覺還是沒忘。」
「什麼感覺?」
「那種被一隻叫做白亭絮的小蝴蝶時時刻刻牽動心情的感覺。」
「你......」
白亭絮沒想到這麼久了,自己還是有些招架不住歲柏年的情話,於是動容之際,他直接用行動表明了此刻的心情。
他主動勾上他的脖頸,兩人吻得忘情。
這一刻是只屬於兩人的,於是一廝混就忘記了時間。
白亭絮再次醒來時,歲柏年已經草草煮了些簡單清淡的飯菜,正躺在床上支撐著半個身體,垂著眼睛看他的睡顏看得入迷。
「醒了?」歲柏年率先開口,接住了白亭絮伸過來的手,勾起他的指尖在手中輕輕揉捏。
「嗯。」剛起床的聲音有些沙啞,也不排除是方才喊得狠了,「幾點了?」
「七點了,要起床嗎?我飯做好了。」
「要,」說著他就想起身,誰知半途卻隱隱有些不適,惹得他禁不住「嘶」了一聲。
歲柏年連忙挪過去一些,將他拽進懷裡,蜷曲著好看的指節抵在他腰際輕輕揉了揉,毫無歉意地笑了笑:「我的錯,下次我輕一點。」
白亭絮嬌嗔地瞪了他一眼,嘟囔道:「你哪次不是這麼說......」
卻還是被歲柏年一字不差地聽了去,只當他在撒嬌,於是笑得更歡了,「真的,白白可以作證。」
白白作證......
白亭絮尋思著白白也沒得罪歲柏年吧。
只是這麼一說,他忽然想起了還沒餵白白的事兒,於是爬起來道:「白白呢?這下糟了,它該餓壞了。」
卻見歲柏年拿笑眼看他,下了床道:「白老師,你是不相信它另一個爸爸嗎?」
白亭絮這才意識道歲柏年應該是餵了白白,不由得鬆了口氣,就見歲柏年朝他伸出了雙手:「來,哥哥抱你去吃飯。」
白亭絮耳尖一紅,這聲「哥哥」怎麼聽怎麼怪異,但是他現在下不了地,一站起來就腿軟,因此只好「不情不願」地由著他抱到飯廳。
直至吃完晚飯,白亭絮才覺著那股不適感稍稍退去。
「你別動,在這等我。」白亭絮神秘兮兮道,勒令歲柏年在沙發上等。
「怎麼了?」歲柏年摸不著頭腦,疑惑道。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別跟進來!」
「好好好。」看著這認真的架勢,歲柏年只好繳械投降,隨著他自己進了房間。
歲柏年無聊,便去一旁逗著白白:「你說你爸爸去幹嘛啦?」
「喵~」當然得到回應的也是一聲貓叫,一無所獲。
良久,白亭絮出來時,手中多了兩幅跟行李箱大小的畫,他笑著將畫擺在茶几上,像孩子般向著邁著好奇的腳步過來的歲柏年邀功:「怎麼樣?好看嗎?」
歲柏年盯著那畫看了好久,轉頭看向白亭絮,繾綣道:「好看。」
「單獨畫你的那幅,本來想你生日的時候送你,但是後來錯過了機會,就想再找個機會送出去,至於另一幅嘛。」
他賣了賣關子,另一幅,分為秋冬兩季,上為秋,下為冬,中間以披上了一層雪的銀杏葉作為過渡點綴。唯一相同的,是上方都畫著兩個人,從秋季在銀杏樹下相對而望,到冬天在雪地里相擁。
那是他們的故事。
他們相遇於秋末,相戀於冬始。
「另一幅,是你給我的家。」歲柏年代他回道。
是的,二十九年前的冬初,歲柏年在歲媽媽那裡找到了第一個家。二十九年後的冬始,歲柏年不用找,白亭絮也已經給了他第二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