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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吃掉了蔣野遞過來的蘋果:「甜。」
「……」
蔣野這幾天倒是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感,雖然從早到晚都是在病房裡,可池顏川的存在卻讓他並不寂寞。
池顏川要牽著他的手睡,上廁所也要跟隨,生怕他下一秒會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不見。
就像現在這樣。
蔣野只是想要洗個手順便上個廁所,一個寬厚的身影說什麼都想擠進來:「洗個手有什麼不能看的?」
「出去。」
他推著人,不想讓他跟進來,手抵著門疑惑看著這種迷惑行為:「發燒了不至於腦子都壞了吧?」
實在不是自己討厭他想要池顏川滾遠點。
而是不知道這人在什麼時候養成了非要陪著他上廁所的習慣,幾次蔣野起夜,向來不信鬼力亂神的他也快要嚇的心臟停跳。
誰能受得了在大半夜上廁所,一開門,門口站著個人,還直勾勾的盯著表。
蔣野是慶幸的,他至少慶幸自己沒有心臟病,不然一定被嚇過去。
「晚上你非要陪著就算了,白天怎麼了?」他不解的問,並且想要將門關上。
池顏川的手臂擋過來,兩個人僵持著。
他臉上莫名浮現上了淡淡的憂傷:「那你兩分鐘出來可以嗎?」
「……」
「蔣哥,我真的很怕你自己一個人,沒有別的意思,也不是變態非要看你……」池顏川默默的收回目光,受傷的站在門口:「對不起,我讓你不舒服了。」
「……」
蔣野心裡有些煩躁,對於他的粘人很想推開,看見這張委屈的臉他又說不出什麼狠話,又一次心軟。
他的密閉空間就是池顏川的心結,想要跟在他身邊而已。
「我很快就出來。」蔣野面色一整,伸手捏了下他的臉,簡單的回答:「不用亂想。」
池顏川沉默的看著他,像是不敢再說話的金毛犬點頭:「嗯。」
關上門,蔣野呼了一口氣,看著鏡中的自己,蜷縮起的雙手緩緩攤開,中指上的戒指那樣刺眼,他不知道自己這次做的選擇是不是對的……
剛洗了手準備出去,外面的護士聲和一些倉促的腳步雜亂闖入耳中。
「池先生,很抱歉現在不能探視,池…」
嘭的一聲,病房門被劇烈的打開,蔣野好奇的出去看情況,手上還滴答著水。
池顏晟闖進來,身後跟著幾個保鏢守在門口,男人一臉怒氣瞪著在門口等人的池顏川。
牙齒中擠出來的話也格外勉強,拳頭攥緊如同下一秒就會揮拳過來:「池顏川!你敢玩我?!」
「怎麼了?」蔣野抬步向前:「這是病房,不是你吵的地方。」
他的手腕被池顏川拉住,下一秒被他擋在了身後:「沒什麼事,我想喝酸奶,出去幫我買一瓶。」
池顏川穿著藍白條紋的病服卻仍舊能和池顏晟平視,沉默的看著他,面無表情。
空氣中像是有著一觸即燃的戰火,暗潮湧動。
房間裡的保鏢卻將他攔住,不許病房裡的人出去。
「什麼意思。」池顏川的聲音無溫:「今天怎麼沒禮貌,不知道叫聲哥?」
他不想讓人傷到蔣野,下意識的擋著人在他前面。
蔣野從他後背的病服能看見結痂的燒傷疤中長出的新肉芽,如同破土而出的繭,只能看見脖領露出的一小點。
「城郊的那塊地為什麼會在你自己的名下?!你用公司財產競標,自己私自轉移財產,你知不知道有他媽的幾十億的窟窿!」
池顏晟的胸腔劇烈的起伏著,臉色也漲紅,從一早查帳發現不對迅速趕來L城,就是為了能夠當面質問池顏川!
池顏川:「你不是最會平帳嗎?池總。」
話語挑釁,還帶著幾分輕蔑:「幾十億對你來說還不容易?」
「我說你怎麼輕而易舉就退了執行的位置,原來早就留了一手?那塊地,交出來。」
他手中拿著的文件夾啪的一聲扔在了桌上:「股權轉讓,這筆錢算是我可憐你!」
寰盛集團的乾股轉讓便會徹底失去所有權。
「滾出去,我不想在這和你動手。」池顏川墨眸一緊。
空中悄然無聲的信息素在交織,兩個Alpha的視線中都在堆積著怒意。
「呵。」池顏晟舔了舔牙齒,鼓起腮幫。
在這他就算帶著人身後有保鏢也沒有十足十的把握能和池顏川真的平手。
「顏川到了午睡的時間,你們出去吧,這裡是醫院。」蔣野冷靜的換了個位置,讓兩個人隔開,距離沒有那麼一觸即燃的危險。
「三天之內不把那塊地還回來,我們走著瞧。」池顏晟劇烈起伏的胸腔能夠看出他有多麼憤怒。
他緩緩走近了蔣野,視線也居高臨下著。
池顏川警惕的眯起眼:「你別找死。」
「蔣先生,你以為他在你面前裝裝易感期的可憐就值得同情了?聽說你的弟弟至今下落不明,只能依賴這個Alpha是嗎?作為他的枕邊人,你不會真以為做了寰盛幾年執行總裁的人會為了情愛放了他所有的錢吧?在他眼裡到底是你重要還是他的錢重要,你自己掂量掂量。」
「你什麼意思!」池顏川一把抓住他的領結:「上次挨打不夠是嗎?」
「我會怕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