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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不是物品,而是活生生的人,年齡太小的硬塞給他,恐怕他也不喜歡,年齡稍微大一些的也找不到符合他心裡預期條件那樣。
上一次和蔣野一起來福利院時候要是看見過一個小男孩,只不過在幾個月前他就已經被領養走了。
其實池顏川心裡明白,他和蔣野之間的差距。不僅僅是一個孩子那麼簡單,可這些日子他還是想要試一試,萬一真的可以找到呢?
「可是池總,您不聽醫囑,現在還不接受任何志願者Omega,這樣下去恐怕您的身體會先挺不住。」
言卿已經跟隨他多年,這一刻他竟然有些看不明白面前這個男人心裡到底在想著什麼。
從他正式跟在池總身邊工作的時候,對於這個男人,他只有兩個字來形容,不同。
一名樣樣優秀,事事可以做到最好的男人,偏偏每一次都要嘗試沒有涉及過的新領域,而每一次都能夠擁有更好的成績。無論是初次涉及娛樂圈還是後來接手家業,池顏川身上都表現出不同於同齡人的冷靜與成熟。
漂亮皮囊並不能夠概括池顏川本人,可無論他在工作上怎樣認真的態度,言卿卻一次次看著他在蔣野的身上拐彎,變得易怒,暴躁,甚至多疑。
現在的池顏川,竟然有些狼狽膽小。
他和蔣野今天近在咫尺,卻只能靠著玩偶遮擋住自己可憐的面具,而渾身縈繞的信息素那個曾經只圍繞他求著信息素的男人,如今卻聞不到半分味道。
可世上一切終如因果,任何人都為自己的幼稚買單。
「那孩子還找嗎?」言卿試探性的問。
「算了。」
池顏川輕輕的扯了扯唇,唇角變得有些蒼白:「不找了,走吧。」
他今天藏在玩偶像看了蔣野一天,這個男人沒有任何的變化,他對任何事物多仍舊是溫和的,偶爾遇上調皮的小朋友,會露出淡淡的笑。
可這一整天他卻沒有對任何人有不同的情緒,藏在之下的眼神一直都是淡淡的,冷漠的。
直到聽說了小花花有骨癌的消息,這才掉了眼淚。
蔣野對於自己的孩子都有一種格外的執念,那是招一個人一生的陰影,有人可以從裡面輕易走出來。
池顏川也是在那一刻才明白,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被代替,自己就算找遍了全天下的孩子,也不會再有同樣的寶寶。
他們的孩子在背後上有一個圓盾胎記,只有池顏川知道。
——
「寰盛集團如今在海外分公司成功上市,在最短暫當中創造了第一個分品牌上市的傲人成績!」
日子漸漸過去,秋風都變得更涼,火紅的楓葉將道路都渲染成深色的海洋。
從醫院的窗口向外看去,像極了模糊質量的電影一般在眼前映現出一張張的風景畫。
蔣野的心理狀態一直處於設防,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敞開心扉,池顏歡對於他的診治也只能起到最基本的輔助效果。
電視台上總是換兩個台,就會有新聞播報一些金融界的消息。
寰盛集團作為地產界的大亨,自然是被盯住的重點對象。
池顏歡仿佛很不喜歡電視新聞裡面有關於她家裡任何事,悻悻然的轉台:「我猜一會兒肯定要說和白佳琳的事,又要進行下一步啦-這些無聊的通稿,我腦子裡都能背八百遍了。」
白溪正好拉開病房的把手走進來,聽見她這樣講話。臉色微微一頓,自嘲似的笑了笑:「怎麼,池大小姐一笑兩耳不聞窗外事,還會關心這些?」
換了另外一個電視節目,池顏歡挑了挑眉:「這個人怎麼這麼眼熟?」
蔣野抬頭看了一眼,自己倒是認識他。
「蕭然也,寰盛旗下娛樂公司最近正在捧的新人,最近不是有個電影已經上映,反響還不錯。」
「奧-他啊,我之前見過他的照片,身材不錯。」池顏歡嘖嘖稱讚,臉上的笑意像極了一個女流氓。
白溪的臉色更黑,走到床邊準備給蔣野抽血,今天又到了化驗的時間。
排除腺體以後,他的身體狀況很是不穩定,時常會高熱不退,時常又會冷的出奇,甚至可能在剛剛吃完飯的時候起身走兩步,眼前會有一黑的感覺。而且五臟六腑里的器官也像是不聽話似的,在身體裡到處亂竄,深夜裡總會疼醒。
白主任說這都是摘除腺體後正常的排異反應,只要身體適應一段時間都會好的。
「最近晚上還會噩夢嗎?要無力的情況還會有嗎?」
「偶爾,但是吃了止疼會好很多。」蔣野道。
「止疼劑你是要少吃。」池顏歡補充:「你偷偷吃和倒掉的藥片,我都幫你記得清清楚楚!」
「……」
小丫頭只是看著很有欺騙性,非常可愛。實際上卻像是一個黑蓮花似的,性格很潑辣。
就連白主任也是怕了她:「你記住有什麼用,難不成你還能掰著蔣野的嘴巴強迫他吃進去嗎?」
「我要是真能呢?」她哼哼一聲:「那是不想,我這是怕弄傷了蔣哥,某人要生氣的——」
兩個人正在調侃著護士匆匆的趕上樓來,然後帶上的護士帽幾乎都要掉落下來:「白主任,你快下樓吧!!」
白溪瞬間皺起眉頭,適宜讓護士離遠點。
可是那小護士幾乎都要急哭了:「樓下403已經快要瘋了!!還不下樓,就怕整個保安室都要隕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