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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在另外一端的陽台里灌進來,403的裡面應該也在開著窗戶,呼呼的風聲在即將入冬的走廊當中充斥著涼意。
403的鐵門前被封著封條,蔣野的視線停駐在上面的備註信息上。
【易感三級未褪,六小時一針鎮定】
易感三級是現在世界上已知的最高等級,幾乎快要和蔣錚的病到類似的嚴重程度。
裡面的人,是誰。
門外的密碼鎖密碼沒有變,是以前他和蔣錚在福利院裡逃出來的日子。
房門悄無聲息的打開,裡面漆黑的一片。
空氣中有一種莫名的潮濕味道,四四方方的病房中瀰漫著冰冷的曖昧。
蔣野站在原地,他以為是漆黑的夜給他的錯覺,在逐漸映出的視線中好像浮現出一個他熟悉的側臉。
「滾!都滾出去!說了多少遍我不要Omega!」男人沙啞的聲音從床上襲來,手上已經沒有任何的物品可以扔,被子悶聲落地,聽起來很有分量。
蔣野站在原地沒有動,他靜靜的看著面前的一幕,或許是滿地狼藉。
針管破碎沒有收拾乾淨的玻璃碎片,水漬在不同的瓷磚上發著水珠的光,男人的背影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的陰森,病房門被風吹的關上,人的腳步卻沒有挪動。
男人陰鬱的聲音像是在忍耐著什麼,背影僵直,嗓音在口齒之中擠出;「聽不見我的話嗎?!滾!我不需要...」
「顏川,是我。」蔣野的腦子裡幾乎是一團亂麻,喉嚨中像是有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
男人的背影一僵。
房間裡的光線有些過於暗,池顏川緩而遲鈍的轉過身,猩紅的眼中布滿了血絲,像是已經熬了好幾個夜晚,眼下的烏青和青色的胡茬也在下巴上冒出來。
那個曾經在電視上,報紙上精緻的池顏川全然不見。
高大的身體被藍白條紋的病號服困在裡面,他的喉結微微滾動著,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門口站著的人,眉眼間的皮膚也在跳動著。
蔣野抿著唇看著他,臉上看不出什麼變化。
「你怎麼....來了?」池顏川站起身。
蔣野沒有來得及回答的時候,眼前就被一陣陰影籠罩而過,他被擁入懷中,池顏川的聲音在耳邊縈繞著;「你怎麼會來...」
蔣野的張了張嘴,話也沒有說出口。
寰盛集體不是已經在海外有了新的分公司了嗎?
池總不是已經親臨現場剪彩了嗎?
那面前抱著他的人是誰。
垂著的手收攏掌心,他能夠想像到的事情脈絡在腦海中生成匯聚成為一條線,只是因為怕自己會猜中。
這些天,快要一個月他不在沒有出現。
蔣野以為他在就遠走,早就將自己拋在腦後,可實際上他卻是在這裡...
和自己只有三層樓隔離的距離。
池顏川自從前幾天在福利院回來以後腺體再也控制不住,斷斷續續的易感期中一直在打抑制劑和鎮定,身體逐漸已經習慣,下一次只會更加來勢洶洶,不標記不做腺體的手術,那麼下一次沒有人會保證怎麼樣。
易感期的alpha就是一頭狂躁的獅子,池顏川自己都無法控制。
池顏川抱著他的手幾乎已經快要將他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蔣哥...我好想你。」
蔣野被他抱在懷裡沒有動彈,小幅度的想要推開他,可他的實在是太高,噙著淚似得不肯放;
他借著光線看見池顏川的後頸,貼著腺體的抑制貼紙還是腫著,男人的指甲不知道已經抓過多少次,脖頸附近都是血痕一道一道,陰影籠罩過來,池顏川將他迫近一個角落中。
「吧嗒——」
蔣野不小心踩在了後面的玻璃碎片,狼狽的alpha,困頓的房間。
此時此刻他還是需要抬眼才能夠和池顏川對視,男人酸澀的眼中黯然。
蔣野的手中被他遞進柔軟的棉線,皺皺巴巴的毛線被他弄得打結,池顏川有些笨拙的破涕而笑;「我不會織,有點丑...」
他嘗試也織一塊圍巾送給蔣野,可惜他不會,柔軟的毛線已經亂成一團,全是死結。
「.....」蔣野怔怔的看著他,喃喃的問;「為什麼....」
他這樣一個天之驕子,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習慣了擺布眾人,身上永遠有一種不可言喻的高傲圍繞在身邊,好像什麼事都不會被他放在眼中,可是這樣的池顏川,為什麼要給他織一個暖黃色的圍巾....
池顏川像是一隻被踹了一腳的小狗,易感期令他對蔣野沒有抵抗力,心軟成水,一顆眼淚毫無徵兆的從他的眼瞼滾落下來。
「蔣哥,你不要討厭我好不好?」池顏川吸著鼻子將他抱緊,連抽噎都沒有,就這樣靜靜的流眼淚。
「我就抱你一分鐘,就一分鐘...」他的聲音很低「我不敢見你,我不敢。」
蔣野摸著手中的那團柔軟,眼中有些酸澀,肩膀被他落下一地滾燙的淚。
池顏川在哭。
作者有話說:
池修狗即將報導(點菸)
第44章 你不要走
隔離室的病房當中不知道他已經在這裡住了多久了。
易感期的alpha想要控制住自己的□□幾乎比登天還要難, 沒有人比蔣野更加清楚池顏川的易感期有有麼的嚴重。
他的每一次易感期幾乎都是來勢洶洶,能夠將人的四肢百骸全部燒透。